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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一抹神色被哀酒盡收眼底。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說了這自一句話之後,會是怎麽樣的一番結局,也知道自己這一番話,雖然不至於嚴重到讓自己在柏寐那裏喪失利用價值,當然了,如果柏寐硬要如此幼稚,她哀酒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一番話,多多少少肯定會讓柏寐心裏不快活,畢竟柏寐最是不能聽見有人在他的麵前,誇讚鵺灼,哪怕一句。


  雖然柏寐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怎麽說這柏寐也算是在後宮裏長大的,喜怒不形於色這種事情,他也已經有了領悟,隻是柏寐終歸是被宸妃保護的太好了,他哪怕就是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可是他的眼神,卻不知道任何的收斂。


  當然了,哀酒不可能會傻到在柏寐的麵前瘋狂誇讚鵺灼,她隻是在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罷了。


  “不過,鵺灼的臉,卻是美的讓人有點不舒服”哀酒誇讚完了鵺灼之後,便忽然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她偷偷留意了下柏寐看自己的眼神忽然變了之後,隨即繼續信心十足的說道“女人對美,都是有兩種心情的,一是愛不釋手的癡迷,一種,便是愛而不得的嫉妒,很不幸,我是後者”。


  這一番話,卻是說到了柏寐的心裏去,因為柏寐也真的是覺得鵺灼一個大男人長的如此美豔,著實是一件禍事。


  而現在哀酒忽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種看法,也真的是讓柏寐刮目相看,他從來沒有聽見任何一個姑娘用一種恨的語氣,在說自己嫉妒鵺灼的容貌。


  一般的姑娘也有說自己嫉妒鵺灼的容貌的,可是這說到底畢竟也隻是少數而已,並且她們也都是帶著一絲自己開玩笑的意思在其中,而這哀酒不同,哀酒在說寫一段話的時候,看似不經意間,微微流露除了一種類似於恨意的嫉妒,雖然僅僅隻是一種語氣罷了,但是卻足夠柏寐捕捉到這一絲細節。


  而哀酒也沒有將這種嫉妒的恨意表現的太明顯,隻是讓自己恰到好處的表露出來了這種嫉妒之情而已,畢竟這種情緒如果太過拿重的話,便會顯得太假了。


  之所以哀酒會先抑後揚的如此說鵺灼,為的便是讓柏寐對自己不要有多疑的心思,畢竟哀酒一開始在說的,是一個客觀的事實,而當哀酒敘述完了這個客觀的事實之後,哀酒又表達了下自己的個人看法,其中還夾帶了下自己的情緒,這麽一來,便會讓柏寐覺得,哀酒並非是為了討好柏寐而故意如此說之的。


  凡事不能刻意的太明顯,寧願多說一兩句不中聽的話,也不要在另外一個人的麵前表演欲望太強,一個勁的止不住的去迎合對方。


  做人做事,也講究一種陰陽調和。


  果不其然,聽罷了哀酒的話,柏寐絲毫沒有任何掩飾的笑了笑,然後隨即說道“你倒是一個難得不喜歡鵺灼的人”。


  “這世上的是不盡相同,人們也不可能每一個都喜好類似,我隻是這其中的另外一部分罷了,無人問,我便不說,有人提,我便點明,不過是個人喜好罷了”哀酒依舊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討好迎合意味的如此說道,說的柏寐心裏忍不住的點頭稱讚,好了,這哀酒各個方麵都符合了。


  因為柏寐在其他的用人的事情上,都有宸妃和澤枝世家明裏暗裏的安排,他這一次正式回來帝都居住以後,又因為封王一事,許多政事便都可以參與議論,這太子雖然已經名有所屬,可是隻要亓國皇帝沒有退位,那麽這太子的位置便是完全可以換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宸妃肯定是要將自己多年安排的人脈開始活動起來,讓柏寐多多自己自己的父皇麵前嶄露頭角,好為動搖太子之位,打下一個好的基礎。


  然而,這麽多的人,這麽多的為自己賣命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的替自己分憂。


  對於這一點,高高在上的柏寐實際上心裏真的是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不舒服又能怎麽辦呢?用宸妃的話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趁熱打鐵,趕緊在政事上表現出來自己的能力,然後讓父皇知道,他柏寐昔日雖然因為名號原因沒有辦法參與政事,可是他這麽多年也不是僅僅是在吃喝玩樂,他對政事也是頗有研究的。


  好讓他的父皇慢慢的意思到,自己的這個兒子,以前一直都是被自己埋沒了,介於這樣的心裏,他的父皇一定是會多讓柏寐接觸政事,這樣一來二去,對柏寐的未來,可是大有益處。


  所以說,這便是柏寐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柏寐的心裏依舊是仿佛還有一種小孩子的脾氣,他還是想要攪和一下鵺灼的生活,雖然柏寐這一次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但是從小到大都看不慣鵺灼,因為這一件事情之後,柏寐更加的看不慣鵺灼了。


  可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不管是宸妃也好,澤枝世家也好,都在想辦法為他在朝中鋪路,而他昔日的狐朋狗友,也因為那白眠一事,而心有餘悸,再加上這幾年亓國皇帝似乎對鵺灼的態度有所緩和,他們也不敢對鵺灼有什麽“非分之想”。


  畢竟為柏寐做事,結局最後出事的總是別人,他們誰也不想成為一個背鍋俠啊。


  這因為局勢使然,柏寐心裏最大的石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解決。


  所以,柏寐便來找嶽陽子訴苦了,沒成想,這一訴苦,還給自己訴來了一個好人手?


  因為柏寐身邊的做事的人,多數都是來自於宸妃的挑選或則是澤枝世家的推薦,所以實際上,對於柏寐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是“為我所用”的,他們表麵上是聽命於自己,可是事實上,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要經過宸妃或者是國侯同意才可以的。


  這樣的局麵之下,柏寐安能不鬱悶?

  而哀酒的出現,卻忽然成為了一個柏寐的一個突破口,因為哀酒的出身正如同嶽陽子所說一般,身家足夠清白,畢竟嶽陽子總不可能騙自己的吧?

  嗬嗬,這一次,嶽陽子還真的是騙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想要自立門戶脫離自己母親羽翼之下的小雛鳥。


  隻是柏寐卻是以為,嶽陽子是出於好心,這一切又是異常的機緣巧合,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一開始哀酒來的時候,柏寐出於自己的身份稍作躲避的一番,可是每成想,這哀酒和嶽陽子的話,卻是越來越吸引柏寐的注意,並且這哀酒也是一個有目的的人,這個目的和柏寐的目的完全不衝突,並且也是柏寐能夠輕而易舉完成的範圍之內,一瞬間,柏寐便尋思著,這哀酒果真是上天送來給自己的禮物。


  事實上,哀酒從來都不可能是上天送給誰的禮物,她是上天送來人間的災難。


  “你回頭可以列一份清單交給嶽陽子,本王自然是姑姑照著清單將你要的東西一一收來給你,隻要你能替我做好一件事情”當柏寐開始和哀酒說正事的時候,哀酒已經在心裏想著,自己到底應該要什麽好東西了。


  但是,哀酒表麵上當然不能夠如此的直白,隻見哀酒笑了笑,隨即認真的看著柏寐,緩緩的說道“願聞其詳”。


  “其實也很簡單,我和鵺灼,素來不對付,這一點,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柏寐說道了這一句話的時候,哀酒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何止啊,自己何止是有所耳聞啊,簡直可以說是耳熟能詳了,要知道已經在聽聞忍冬婆婆說這柏寐鵺灼的故事的時候,哀酒腦補過多少相愛相殺的版本啊……。


  當然了,哀酒那個時候誓必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梯田一天,會認識鵺灼,並且還將鵺灼列入了傳宗接代的後候選名單之中。


  並且現在還在向柏寐費盡心思的取得信任,然後在柏寐和鵺灼之間上演一出玩碟中諜的遊戲。


  這是哀酒昔日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做夢哪能想到是自己在他們兩個中你來我往的做打手啊,她的夢裏,柏寐和鵺灼才是主角啊。


  “我和鵺灼之間,實際上已經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了,不說這昔日恩怨,也不說我因為他而派去督建岄恙台的事情,就說這鵺灼,這幾年在父皇的麵前似乎越來越得寵,就光這一點,我最不能忍”柏寐說著說著,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能夠顯得自己的自己的寬宏大量,所以比便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這朝中局勢,如此大皇兄地位不穩,將來如若有偏差,這太子之位我便隻有一個對手,而假設鵺灼越來越得寵,我將來的壓力,可是會更大,所以,防患於未然”。


  對於柏寐如此給自己找理由開脫,哀酒一時之間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因為恐怕連帝都裏賣包子的大娘都知道,哪怕就是大皇子死了二皇子傻了三皇子廢了,都不可能輪到他鵺灼當太子。


  亓國皇帝對鵺灼的不喜,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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