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這人到底是未必
“說到底,也沒有人看見過謙璉王是不是?”殊野笑了笑,隨即便如此說道。
俗話說得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雖然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可是這連謙璉王的麵都沒有見到……,似乎是容易有些讓人猜測。
而夏燬又怎麽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在當時去到了佟樓聽聞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便已經猜測到了這一點,雖然守夜人說那一輛馬車就是前不久謙璉王來交接貨物時的馬車,可是事實上,馬車是,可是人未必。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夏燬自然而然的就去想要去調查謙璉王府的馬車出勤記錄,但是謙璉王並未在王府,夏燬畢竟是平民,不好去王府叨擾身在深閨的王妃,所以,這個線索也就斷了。
隻是,那個守夜人和弟子也確實是聽見了謙璉王的聲音,似乎一個王爺,也沒有必要親自下馬車交代這些瑣碎小事,並且王印也是確確實實的落在了檔案之上,所以哪怕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讓人覺得疑惑,但是當時守夜人卻沒有多想什麽。
而當身在帝都的夏燬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便立馬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隨即便趕往處理,生怕是有心人冒充謙璉王,然後讓提早連夜發貨,為的是有人可以方便劫鏢。
可是,夏燬還是沒有調查出來一個所以然,因為隻有貨物到達邊鎮的堂口,才會有飛鴿傳書回來,這兩天的時間,押送貨物本就行駛緩慢,所以夏燬也不能夠知道是不是這一路上有埋伏。
不過,假設馬車真的是中了埋伏,那麽不管怎麽說,押送貨物的人肯定是第一時間回來通知佟樓的人,而這兩天夏燬在佟樓沒有等來壞消息,也算是讓懸著的心稍微降下來了一點。
隻是,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情或許並沒有夏燬一開始所想的那麽簡單。
“這謙璉王,素來和昲齋關係匪淺……”可能是考慮到了殊野對這隉國的局勢關係不是很了解,所以夏燬還特別提醒了一下殊野,好讓殊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能夠更全麵一些。
果不其然,經過了夏燬的提醒,殊野立馬就茅塞頓開,一開始的時候,殊野一直在想,一批有時差發貨的貨物,和在這一批貨物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冽琰門的掌門,這一切會有什麽關係在其中,而現在被夏燬一指點,似乎一切的不尋常就被連通了起來。
有時差的貨物,有王印的檔案,已經離開了的謙璉王,三天前匆忙離開的冽琰門掌門,這一切似乎抽絲剝繭下來,都被一個人給聯係在了一起。
冽琰門的二當家,鈡鈺。
這一批不正常的貨物來自於謙璉王,雖然現在還沒有出問題,但是這提早發貨的王印確實是有些奇怪,旎炔這個謙璉王又和鈡鈺的女兒昲齋素來關係匪淺,而殊野也算是因為女娮,對這個昲齋有所耳聞,畢竟昔日女娮一氣之下在冽琰門揭露昲齋表麵清高背地裏和許多官宦公子私交甚密的事情,殊野也算是被女娮在耳邊說來說去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掌門離開了冽琰門,是誰掌權?”忽然,夏燬和殊野四目相對,隨即,兩人便似乎是在心底達成了一種共識,達成這種共識以後,殊野便盯住了看起來在發呆似乎又是在若有所思的女娮,非常認真的問了女娮這個問題。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突如其來,但是事實上,一旁的女娮從一開始也不是在發呆,她也有聽他們說話,隻是女娮一時半會正如同夏燬的猜測一般,有點沒消化完全。
所以,當殊野忽然認真的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之後,女娮便立馬回答道“是我二叔”。
“貨物忽然更改時期,並且昲齋和謙璉王關係匪淺,而掌門離開之後二當家執掌大權,似乎這兩件事情沒有什麽關係,但是事實上,同一個時期發生的意外,隻要有一條線能夠將他們鏈接起來,那麽它的存在,一定是因為更大的陰謀,隻是,這個陰謀,還沒有等到它應該水落石出的那一刻”當夏燬這一番高深莫測的話說罷之後,女娮便麵色凝重的說道“我感覺到了危險,冽琰門的危險”。
“雖然平日裏我對你和二當家的恩恩怨怨素來不插手過問,但是這件事情,似乎印證了你許多年前便說過的話”夏燬兀自說罷,便看著女娮,接著說道“掌門夫人辛辛苦苦發揚光大的冽琰門,早晚有一天,敗在他們父女兩個人的手裏”。
“我以為你一直當我單純的討厭他們而已”女娮有些悵然的說罷之後,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一副疲憊的模樣繼續說道“不管怎麽說,冽琰門裏你們嫡係的弟子似乎很多都去出任務了,你明天以我的命令,將他們全部召回,說是我有大事要宣布,不管怎麽樣,不能夠讓二叔的勢力在冽琰門獨大,很多年前我就有預感,我這個二叔雖然看起來睿智和藹,但是他背地裏幹的事情,可都是缺德事,他這種貪得無厭的人,總有一天,會不滿足二當家的這個稱號的,雖然我這看起來是有點太過小題大做了,但是現在父親神秘離開,佟樓走了一批奇怪的貨物,老爹的嫡係弟子大多數都被外派,而這個時候昲齋又回來了,這個冽琰門,我看馬上就不是我的了”。
雖然正如同女娮所說,殊野和夏燬都覺得女娮把這件事情想的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但是殊野不解其中深意尚且可以理解,但是夏燬不同啊,夏燬也是挺了解這個二當家鈡鈺的,他的所作所為,似乎明麵上背地裏真的是有一個很大的差距,昔日走貨的事情,也算是不止一次鬧得沸沸揚揚,可是他依舊是改不掉這個習慣,而俗話說得好,一個好人絕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壞事,雖然這句話似乎有些絕對,但是此時此刻總在鈡鈺的身上,似乎有些無法言說的貼切。
也許,掌門多年的容忍,慢慢滋長了鈡鈺的野心和欲望,這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關於弟子的事情,我今夜便飛鴿傳書,還有獨黎柯旒二人的事情,我也會馬上著手調查,大小姐你姑且莫要輕舉妄動,畢竟這才歸來,姑且先休養生息,靜觀其變”雖然夏燬知道自己的勸說基本上是沒用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勸慰一下女娮,畢竟按照女娮的火爆脾氣,她可能馬上就去和二當家撕破臉了,而這一切僅僅是他們對鈡鈺有偏見的先入為主的猜測,因為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證據,所以夏燬還是希望女娮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可是,女娮卻給了夏燬一個他意料之中的回答,隻聽見女娮激動的站起來,接著指著夏燬跟嚷嚷一般的說道“現在不見了的是我的親爹!一個和我有幾分血緣關係便以為自己地位尊貴的我的二叔,也就是鈡鈺,隱忍了這麽多年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準備對冽琰門不利,如果那一批貨物是什麽違禁品,這鍋肯定是冽琰門背,而那一批貨物若是出了其他的問題,冽琰門夜還是難辭其咎,現在老爹不在,隻有二叔主持大局,他心懷不軌,如果這一切僅僅就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個局,為的就是利用皇家的力量土崩瓦解整個冽琰門我該怎麽辦?夏燬你告訴我應該怎麽辦?”。
對於女娮似乎是在大發雷霆的模樣,夏燬的表情倒是一副處置淡然的模樣,而殊野一邊吃驚於女娮如此無禮的對夏燬如此叫囂,夏燬都一副習以為常巍然不動的模樣,一邊還在感歎自己還真的是小看了女娮,她女娮分析起來這種看似無關實則千絲萬縷的事件,倒是還挺頭頭是道的。
“見笑了”夏燬先對殊野笑了笑如此說道,接著才看向了女娮,然後將女娮給安撫坐了下來,接著才說道“冽琰門唯一的繼承人隻要還在,就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裏奪走它,我和獨黎柯旒說過,我們要將一個最好的冽琰門,完完全全的交給你的手上,這是我們共同的願望,哪怕隻剩下一個人,也必須替你守護好一個幹幹淨淨的冽琰門”。
這一番原本似乎可以讓人感動的流淚三升的話,似乎並沒有在女娮這裏占到什麽地位,隻見女娮眨巴眨巴了眼睛,看著夏燬,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說道“我不是眼花耳鳴了吧?夏燬你也會說這樣虛無縹緲的話啊……,我以為這種話隻有獨黎柯旒兩兄弟喜歡說……”。
“你嚴肅點”夏燬被女娮如此取笑,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用力訓斥,隻是似乎是在以一個兄長的口吻在讓女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一般,隨即看到了女娮真的端坐了之後,夏燬才忽然扭頭對殊野說道“女娮,姑且就先麻煩殊野公子你了,估計一般人也看不住她,希望公子可以替我攔住女娮,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去找昲齋小姐麻煩,夏燬有要事在身,還望公子不要拒絕”。
“放心吧,客受主托,哪敢推辭”殊野和夏燬表明了自己會看著女娮之後,緊接著夏燬便匆忙告辭了,留下一副蠢蠢欲動模樣的女娮。
“坐下,吃飯”見到夏燬離開,殊野忽然故意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然後將女娮的搞事之火,給掐滅在了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