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未雨綢繆在今日
“啪”的一聲,一個籃子落在了地上。
裏麵的一些雞鴨魚肉和一些藥劑,立馬散落一地。
因為殊野一直都處於一個警惕的狀態,距離門口也是最近啊那一個,所以當大門忽然被打開之後,殊野便下意識的抽出破決架到了那個人的脖子處。
隻見一個密合色衣裙的姑娘微微昂著頭,雙眼驚恐的看著殊野,甚至提籃子的手還保持著剛剛的舉動。
“是媼豈”獨黎見到了殊野的舉動之後,也沒有什麽責怪,隻是隨即便告知了殊野她的身份。
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自己人之後,殊野也就收回了劍,媼豈自然是認識女娮的,雖然她不認識這個殊野,但是見到了殊野對自己沒有什麽惡意之後,便向殊野比劃了一個“我沒有惡意”的手勢,接著便趕忙撿起來了地上的東西,然後拿到桌子上,又從袖子裏掏出來了幾個小藥瓶放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舉動之後,媼豈才又用手比劃道“我按照你的話,去了最遠的兩個藥房分別拜托人買了這些東西,我還順便找認識的大嬸買了一些魚肉,你的傷口很嚴重,你需要補一補”。
“幸苦你了”看到媼豈說完了之後,獨黎便一邊拿起藥瓶一邊回答了她,媼豈聽完了之後,和女娮比劃了一下“你先給他上藥我去燉湯”,便匆忙的去到了廚房。
一旁的殊野似乎也已經看出來了媼豈的不尋常。
她是一個啞巴,但是她不聾。
女娮見到了媼豈在照顧獨黎以後,多多少少是放下了點自己的心思,隨即便和殊野低聲的解釋道“她以前不是啞巴,她是在她哥哥出事之後,一時接受不了受到了刺激才忽然說不出話的”。
還是個可憐人。
“隻是,按照女娮的說法,你是和你的哥哥柯旒一起行動的,那麽……”意識到了媼豈也是自己人之後,殊野便繼續好奇的問起來了自己一開始便疑惑的問題,這些事情,一定是和冽琰門的不尋常有關係。
一提到柯旒,女娮給獨黎拆紗布的手都停滯了一下,女娮也想要知道柯旒怎麽樣了,可是女娮不敢輕而易舉的問出來這個問題。
獨黎和柯旒兩個人是親兄弟,他們兩個素來關係要好,很多時候出任務兩個人也是同進同出,出了什麽危險,他們兩個也不可能會丟下對方然後自己逃跑的,既然現在獨黎坐在這裏,那麽柯旒隻有兩個可能,要麽出事了,要麽是和獨黎分開行動了。
隻是,看到了獨黎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並且獨黎事情也不太積極的想要提起柯旒,女娮便忽然有一種不敢麵對的感覺。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麵對,便可以就這樣不麵對的。
問題可以逃避,但是問題帶來的後果,你必須承擔。
聽見了殊野的問題之後,獨黎便也就沒做隱瞞的說道“柯旒他……,很有可能已經和我一樣,身受重傷”。
雖然獨黎沒有明麵上說柯旒遭遇不測,可是女娮和獨黎柯旒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說的話裏麵的小心機,女娮一下子便能夠聽的明明白白。
感覺到了包紮的動作停了下來,獨黎便知道自己果然是沒有安慰到女娮,隨即便一咬牙,實話實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實際上要從女娮開始回冽琰門說起,一路上他們兩個都在暗中保護女娮,等到女娮和殊野等人在一起之後,他們便又遠離了女娮一段距離,因為獨黎柯旒可以確定女娮沒有危險了,但是他們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所以不得不隱藏自己的行蹤。
因為獨黎柯旒二人,無意間發現了,似乎一批人跟著他們。
這一批人的目標,很有可能便是女娮。
雖然那些人穿的都是普通人的衣服,但是他們隱藏在黑暗裏的步伐,卻是讓獨黎柯旒二人看了個清清楚楚,那些隨風而動的本事,都是冽琰門的功夫。
冽琰門的人,素來輕功了得,這輕功實際上也沒有幾種,無非就是氣脈不同便有些差異罷了,而冽琰門的輕功可是有名字的,它們叫做,追風。
據說如果一個人可以將追風練就到了完美的境界,那麽他就可以隨風而動,根本不用落下地麵,天南海北,隻要有風,便可以乘風而去,哪怕隨著風漂泊幾天幾夜都沒有問題。
當然了,這一種大成的境界,一般人是達不到的,哪怕就是冽琰門的掌門,也沒有一個達到過這種境界的,據說能夠練就如此境界,幾乎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而冽琰門裏都是俗人,又不修仙,又不辟穀,所以基本上最好的輕功者,也隻是跳下萬丈懸崖可以安然無恙,因為,有風的地方,冽琰門的人便可以利用風,乘風而動。
事實上,這種級別的功力,也是極少數能夠達成的,冽琰門的平均水平,實際上就是一直“追殺”殊野的那一批,他們可以將自己的輕功步伐隱藏在風的律動之中,一般情況下,不是內功很高和心思極其細膩的人,是不可能察覺到他們的靠近的。
而當初獨黎柯旒遇見的那一批人,實際上就是一批用了追風的人。
要知道,之所以獨黎柯旒一路上追蹤女娮沒有被發現,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距離保持的很好,還和他們的輕功有關,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對於女娮來說的安全距離,
而忽然有一天,獨黎柯旒意識到了自己的周圍竟然也有人,也就是說有人跟蹤女娮,所以便立馬放遠的步伐,準備去查看一番,這一看,他們忽然發現,這些人他們竟然不認識。
用的是冽琰門的追風,可是他們卻不認識……,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通了。
要知道,獨黎柯旒作為掌門嫡係弟子,他們是資曆最老的天賦最高的,平日裏他們很多時候也會負責弟子的操練和安排,這久而久之,獨黎柯旒也算是對冽琰門有如此功力的人有一個大概的了解,追風達到這種程度的,他們絕對不可能會沒有映像。
不過,這些人還沒有等獨黎柯旒出手,就在邊鎮的時候,忽然消失了,這件事情雖然蹊蹺,但是當時獨黎柯旒也是秘密執行任務,所以便準備等回到冽琰門再做其他打算。
誰曾想,路過邊鎮他們二人補充幹糧的時候,他們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說書先生。
聽見了“說書先生”的時候,女娮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之前在邊鎮的時候,獨黎柯旒二人一出現在說書先生的麵前,便知道他們是冽琰門上門的弟子,也知道喬裝打扮過後的他們兩個,就是傳說中的冽琰門上門雙胞胎,獨黎柯旒,還有說過,女娮眉眼之間有血光,怕是要出事。
所以當獨黎柯旒又遇見了說書先生之後,便想起來了找說書先生詢問一下那背地裏跟蹤女娮的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隻是,那個說書先生僅僅隻是一合手中的書,便看著他們兩個說道“我又不是江湖百曉生,你們什麽事情都要問我,我是不是應該收你們點錢才對啊?”。
獨黎柯旒自然是不在乎那點錢,隨即便直接拿出了錢袋子說道“隻要前輩能夠告知我二人那一批人的身份,接下來我二人還會……”。
“嘖嘖嘖,俗,俗不可耐”那個說書先生倒是忽然拿出來了另外一副嘴臉,隨即繼續說道“我可不缺這玩意兒”。
聽罷了對方的話,獨黎柯旒對視一眼,獨黎便說道“前輩這麽晚了還在這裏擺攤,晚輩還以為前輩是迫於生計……,是晚輩唐突了”。
說書先生也算是對這獨黎柯旒挺有眼緣的,隨即便說道“這樣吧,你們二人許我一個人情,我便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事情,如果你們二人沒有命來還我這個人情,我也不追究你們,反正是我做生意沒看……”,
還沒有等說書先生這一番話說完,獨黎柯旒便已經異口同聲的說道“前輩請說”。
隻見那個說書先生捋一捋自己的胡子,隨即笑了笑,便一打折扇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兩個雖然長年身居冽琰門,可是卻對剛剛那一批人陌生至極對不對?”。
意識到了這個說書先生似乎是真的知道些什麽,也意識到了那一批人有問題之後,柯旒便神色凝重的說道“之前前輩說賣給老爺子一個麵子,便說明前輩和我們掌門相識,既然是故友舊交,還望前輩一定要告知我們前輩所知之事,我弟子二人感激不盡”。
“哈哈哈……”說書先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即便收了手中的折扇,接著說道“我以為那個老東西眼睛已經瞎了,可是沒想到還收了你們兩個眼明心亮的徒弟,這到底是機緣巧合上蒼憐憫呢,還是他早有察覺未雨綢繆呢……,緣分的,緣分”。
雖然有些不明白這個說書先生到底和掌門有什麽淵源,但是看起來他似乎是知道不少事情,和掌門昔日,看來也是交情頗深的老友。
隻是,他們兩個卻從來沒有見過掌門和這個人有過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