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談合作？
方圓的話，隻是讓我停下了腳步，我並沒有再回頭多看他一眼，但是我卻在他的言行中體會到了被俗世所侮辱後的蒼涼，他過的並不快樂，否則為什麽要心虛的和我爭論這些世事的對錯，如果說：曾經是金錢讓他感到無能為力，而現在卻是生活.……他真正可悲的地方在於，他費盡心思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之後，卻忽然發現原來這些並不能給他全部的滿足，於是隻能繼續用這種方式無度的去索取名利和金錢，然後填補心裏的空虛.……卻越來越可悲！
而這個世界也不會一味的成全他，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對立的，他現在的成功踐踏了多少的人，就有多少人想踩回去，所以才有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一說，至少我相信，萬森集團的輝煌不會持續多久了，它總有一天會還原卓美的麵目，給另一群一直在蟄伏和隱忍的人一個充滿善意和美好的結局……
是的，我不想把這個世界上的人分為絕對的好或壞，我隻願意去說他們生活的動機是善還是惡，因為每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一塊純淨的玻璃，是命運將我們扔進社會的大染缸裏，然後用時間改造著我們，讓我們成為環境的產物。
試想，如果方圓生來就擁有曹今非這樣的家境，他還會去做這些事情嗎？不會，也沒有必要……
當然，這也不是將責任歸咎於社會和命運的不公平，我隻是想表達：人可以走偏，可以迷惘，但一定要守住心中最後的底線和道德，這個底線會讓我們心中保留一塊淨土，去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因為前期已經做了足夠多的鋪墊，我們公司和安琪的集團很高效的完成了對接，我們在春末的一個早晨，正式對外簽訂了投資協議，這也意味著繼張一西之後，安琪也與我達成了實際的合作關係，而這對夫妻一個跟著我玩商業情懷，一個硬碰硬的協助我去打商業戰爭，這也實在是個很有趣的現象，可有時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麽的奇妙，如果不是兩年前在西塘偶遇安琪，我真的有些難以想象，現在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局麵.……
繼安琪對我們的項目完成投資後，楊佑琪也正式宣布成為我們網站終身的形象代言人，而樂瑤也友情參加了這場引人矚目的簽約儀式.……
當這兩個同時代言著數個奢侈品牌的女星一起出席我們的儀式，極大程度的提升了我們決心做奢侈品的氣勢，也給我們製造了大量的話題.……
之後，我趁熱打鐵，又和楊佑琪的工作團隊商量，然後緊鑼密鼓的為她和我們的項目量身製作了一場重量級的演唱會，而楊佑琪也真的將這個項目當作是自己要盡心心力去做的事業，所以她在這場演唱會上動用了不少人情，邀請了圈子裏許多頂級的藝人來做嘉賓演出。
因為操作的規範和專業，再加上楊佑琪本身的超強人氣，這座萬人級別的場館裏座無虛席，並吸引了各大主流娛樂媒體的關注和大篇幅報道，所以這場演唱會使得楊佑琪可謂是名利雙收，而我們那已經投入運營的網站也隨之得到了大量的曝光，這種密集度很高的曝光很快便轉化成了網站的流量，所以效果並不比傳統廣告轟炸來的差，這為我們節省了大量的廣告費用，且投資方也就這次充分利用名人效應做的營銷活動，給予了很高的肯定.……
後續，我們又做了一次“饑餓營銷”，與某奢侈品牌，以及頂級設計師合作，做了一款限量的手提包，隨後這隻手提包伴隨楊佑琪出席了多場高端的活動，我們又利用手中掌握的“時尚芭樂”這個在時尚圈很有權威性的雜誌做了大量的渲染報道，一時，這款限量包便成了搶手貨，最後隻在我們的網絡平*家銷售了1000隻，盡管是天價，可還是在預定銷售開啟後的半個小時內被搶購一空.……而這次活動的成功，也充分驗證了水平收購“時尚芭樂”這個權威雜誌是一個非常具有典型性的精準營銷，我又一次在業內獲得了口碑。
此消彼長，因為是同類型的網站，我們的成功，蠶食的便是萬森的市場份額，我們在隨後拿到了萬森近期的銷售數據，相較於我們還沒有開始經營前，他們這個月的銷售額急劇下降了30個百分點，壓力空前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不得不加大廣告的投入，挽救銷售的頹勢，可是在頂級的時尚圈中，我們的專業口碑比他們要好，這是廣告無法扭轉的，因為我們將節省的大量廣告投入費用，用在了網站模式的開發上，而就用戶體驗來說，也是我們的商城更具有人性化，銷售活動更能滿足目標消費群體的消費需求.……我們在萬森麵前無情的扮演了一個後來居上的角色。
與此同時，我們也正在籌備著以楊佑琪的名字創立網站的自有奢侈品牌，我已經和國際多個著名設計師進行了接觸，並達成了進一步合作的意向，我的確不想將網站做成單純的售賣平台，我要做到利益的最大化，然後回饋我的投資方和給予我無條件信任的楊佑琪.……
此時，已經從冬天來到了盛夏，我們公司在這個夜晚舉行了一場階段性的慶功宴，我代表公司邀請了所有的投資方，以及楊佑琪、樂瑤為代表的一眾娛樂圈的朋友.……
慶功宴開始前，我發表了長達半個小時的致辭，我真的很感謝他們的鼎力相助，是他們協助我實現了許多很有難度的商業企圖，也造就了我個人在商界迅速崛起的神話……
是的，在米彩離開後的這一年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在一場場商業戰爭中漸漸成長，此時的我，在商圈中有了一群可以浴血奮戰的盟友，也有必須要扳倒的敵人……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可也厭惡這種感覺，因為那些在吵鬧中的孤獨無人能夠體會，我每天都會接到幾十個甚至上百的電話，這些電話裏有匯報工作的，有邀請參加活動的，也有商務會談，可惜卻沒有一個與米彩有關……轉眼，我們已經又是半年沒有見麵.……我記得：我想她，想到最痛苦的一個深夜，看著房間裏留下的關於她的一切，抽著煙痛哭！……而這種情緒有多麽的熬人，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這場慶功宴在接近深夜時才結束，我喝了些酒，有些暈眩的與眾人邊走邊聊，當我們走到酒店的門口時，我忽然看到了方圓的那輛奧迪A8，此時，他正在車裏坐著，看到我們一行人出來後，他也隨之打開了車門，然後來到了我的身邊，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般的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這個圈子裏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我和方圓之間那無法化解的恩怨。
方圓無視那些並不友好的眼光，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有點事情我想和你聊一下。”
“喝東西就免了，有什麽事情你就現在說……”我說完後又對身後的朋友們示意，希望他們先回去，我不需要他們為我打抱不平，在我看來，所有的恩怨都是我和方圓之間的，最後，終究會有一個解決的結果。
眾人陸續離去，酒店的門口隻剩下了我和方圓，我對他說道：“大家都走了，你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話就放開了說吧。”
方圓點了點頭，沒有贅言，他回道：“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尋求合作的機會.……昭陽，我覺得這個階段我們沒有必要把資源花在相互的爭鬥中……我們都是學營銷企劃的，你也一定了解，這個時候我們攜手去拓寬市場，改變消費者的消費方式才是最重要的.……在中國的奢侈品市場，仍有90%的消費者會選擇在實體店購買，而我們隻是擁有了10%的市場份額，為什麽還要把力氣花在相互的廝殺中呢？……所以，扭轉與實體市場的比例差距才是我們真正要去做的事情，我認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合作意識一定是要大於競爭意識的……你認為呢？”
我笑了笑，說道：“你的觀點完全正確，但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認可你這個人，合作意識當然重要，但是合作的對象更重要……所以，我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合作提議.……如果你覺得萬森的市場空間被我們擠壓的越來越小，難以經營，我覺得：你倒是可以來和我聊聊被收購的事宜，這個我還是很樂意接受的……到時候我整合兩家網絡平台，再去搶占實體銷售的市場，最後在網絡平台上形成壟斷的地位，也很不錯！”
方圓看著我，他的眉頭緊蹙，終於說道：“昭陽，如果你非要拚個玉石俱焚，我是不會怵你的.……可是……”方圓無法將後麵的話說下去，而我也不確定他會說什麽，於是，我的目光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可是到最後他也沒有說出口，隻是向我點了點頭，然後結束了這場交談，徑自向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明白：他的提議放在整個奢侈品市場的大戰略中，完全沒有什麽可質疑的，可錯就錯在：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再次攜手去對付第三方，我們之間必然有一個勝負，否則我也不會如此有針對性的與他的集團進入了同一個領域。
……
這個夏天，顏妍為秦岩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女兒，這個早晨我利用難得的休息日去醫院探望了她，此時，秦岩正在家裏為她準備早餐，房間裏隻有我和顏妍。
我將買來的一些調養身體的保養品放在了她床邊的櫃子上，笑問道：“咱們的小花（孩子的小名）呢？”
顏妍回應了我一個幸福的笑容，道：“你來得不巧，她剛剛才被護士抱走。”顏妍一邊說，一邊給我剝了一隻水果。
我從她的手中接過水果，看著她憔悴的模樣，感慨道：“生孩子對女人而言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等做完月子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這段時間全部是陳景明陳總幫忙打理廣告公司的事務，我真的很過意不去，畢竟你那邊的才是主要事業，不要影響到你才好！”
“沒事兒的，公司這個階段人手配備的很足，也很有團隊效率，所以陳總還是有精力兼顧你的廣告公司的，你就安心休養吧，沒有問題的！”
顏妍點了點頭，她的麵色忽然變得有些複雜，許久才對我說道：“昭陽，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在我生下小花之前，方圓曾經找過我一次.……他希望萬森集團能夠與思美廣告達成全麵的合作，我之前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但是他卻沒有放棄……我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跳過我直接去找陳總談！”
我表情凝重的回道：“應該沒有，如果有的話，陳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的……顏妍，你拒絕他是對的，萬森集團因為投資方在歐洲自顧不暇，同時，國內的網上商城又遭遇我們猛烈的狙擊，已經有走下坡路的趨勢，這個時候方圓尋求和思美廣告的合作，目的是想和我們進行商業上的捆綁，到時候他就可以和我們打人情牌，你知道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也是一種卑鄙的動機，所以你無論如何也不要給他這樣的機會.……”
顏妍低頭沉默，許久才看著我，說道：“昭陽，我們都恨方圓，可是不能因此就對他在這件事情上的動機有偏見，就算他促成思美廣告和萬森集團的合作，到時候你真的想拿萬森開刀，他打你口中所謂的人情牌，對你還有作用嗎？……我覺得，他隻是單純的想幫思美廣告一把。”
我不懂顏妍是站在什麽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的，但她對方圓的姑息讓我感到很不滿，因為要說傷害，她才是被方圓傷得最徹底的人，她應該有一些覺悟，於是我板著臉對她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不要再提了好嗎？.……隨便他方圓是什麽動機，現在的思美廣告也不需要他去救濟.……我們有能力將思美廣告做成行業內的一流公司，這點信心你難道都沒有嗎？”
顏妍看向窗外，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向我點了點頭……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她對方圓還有感情上羈絆和傾向，因為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直到後來，秦岩和護士抱著小花來到房間，發覺顏妍看著小花的表情，比花開的還要燦爛，這才讓我放下了心，我相信：已經為人母的顏妍，一定會弄清楚生活裏的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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