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我的
“你先上去,我一會就來。”沈念穎湊在月無痕的耳邊悄悄說道,她自己暗自揣測著來人說不定就是一個超級大帥哥。要是被月無痕看到她跟別人在一起,那個醋壇子不知道又要撒多少醋出來,索性打發他先上去。
“隻準說三句話。”月無痕看起來戀戀不舍,還有點委屈。動不動就扔下他去見別人,看來是應該早點采取某種行動將豆芽菜據為己有
“我保證,嗯嘛~~~~~”玉麵狐狸嬌俏的跟著金美人離開了,還用手比劃著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飛吻。
金美人不懂這手勢的意思,隻道是這狐狸姑娘行動確實不同於常人。
“走吧姑娘,就在前邊。”金美人在前邊領路,臉上似乎還露出了一絲難色。
金美人沒有帶她去哪個房間,而是直接來到了每次她演奏的那個高台,高台四周層層的縐紗低垂著看不見裏邊的情況。當初這主意還是沈念穎出的,美其名曰:“朦朧產生美。”
“進去吧,要見你的人在裏邊。”
玉麵狐狸心道搞什麽神秘,簾子一揭,裏麵坐的人卻叫她大跌眼鏡。
哪有什麽美男子,根本就是個女的,不過是個美女。那人便是京都第一美女柳惠子。
“你就是玉麵狐狸?”柳惠子一襲鵝黃色的裙裾,遠山眉鵝蛋臉,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端著在椅子上的美人姿態十分倨傲,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是看著人的頭頂。
沈念穎微微皺眉,她是討厭這個女人的,竟然還敢稱自己是月無痕的太子妃。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沈念穎學著她那腔調幽幽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反正能使正在上樓的月無痕聽到。
金美人忐忑不安的站在簾子外,她是知道柳惠子的身份,此人父親是兵部尚書,還有一個太子爺是他的未婚夫,萬萬得罪不起,所以才會心急火燎的找玉麵狐狸回來。隻是此刻,二人不要出什麽亂子才好。
果不其然,正在上樓的月無痕聽到了那話動作一愣,立即明白找念念的人便是柳惠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這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在正牌太子妃的跟前撒起潑來了,看來昨天給的懲罰是根本不值一提了。
“算你識相。”柳惠子依舊脊背挺直的坐著,鼻子恨不能翹到天花板,“久聞玉麵狐狸琴技超群,我今日是來同你鬥琴的。”柳惠子隨姿態高傲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沈念穎,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能讓太子狠心的棄她而去呢?
“憑你?”沈念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主,堂堂暗夜閣主陪她玩這種把戲簡直就是無聊透頂,“我嫌你太菜。”
對方沒反應,估計沒聽懂,“就是你手藝太差的意思。”閣主大人耐心的解釋著她的新潮語言。
柳惠子白皙的麵龐果然漲成了豬肝色,良好的修養才沒有使她破口大罵。堂堂京都第一才女,竟敢說她手藝差。
“我還以為你是怕了,根本不敢跟我比。”柳惠子尖銳的反駁道。
沈念穎也極為不屑的抬眼看了對麵一眼,柳惠子身側站著一個丫鬟,身後還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這是來給她助陣的麽。閣主大人看著就想笑,加起來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我有一個問題真的很好奇。”沈念穎直接無視她方才那句話盯著她白布包裹腫成饅頭的雙手問道。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那丫頭嘴長怪聲怪氣的嚷了這麽一句。
“你那還沒你一雙手大,你是怎麽被評為京都第一美人的。”京城的百姓的審美觀確實應該改進改進了,沈念穎一雙眼睛壞兮兮的在她柳惠子胸前轉悠。
某人被戳到了痛處,昨晚上還為此大哭了一場。
“你不要太囂張。”之前還保持著良好修養的某人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來用手指著沈念穎。
“你不要太衝動,女人生氣是會很容易老的,你看看你,臉上都長那麽多皺紋了,難怪沒男人要你。”閣主大人非常好心腸的提醒道,僅用一個指甲殼把那個饅頭手給拂了下去。
這話便更的柳惠子小姐的痛處了,太子爺從來就沒承認過她的名分,更何況是現在。她站在原地大口的喘著氣,眼眶都已漸漸泛紅。
沈念穎歎了一口氣,戰鬥力這麽差,耍起來太沒意思了。暗地裏卻不住的腹誹月無痕,那個花心大蘿卜,讓他去解決這個討人厭的女人,結果還是沒是沒把差事給辦好。
站在外邊的月無痕的打了噴嚏,這事確實不能怪他啊!他昨晚上已經解決一個晚上了。
不過他是故意定在樓梯上不近距離觀戰的,一來他相信他的念念絕對不會在柳惠子手上吃虧,二來,月無痕知道念念好強的性子,若是隻憑他的話將柳惠子趕走,那就是承認比柳惠子弱了,他的念念怎麽會咽的下這口氣呢!
“某人說話不算話,給我站在原地睜大眼睛看好了。”沈念穎偏著頭幽幽的對外邊說了一句,這句話明顯就是對月無痕說的,不但要她看清楚了還不讓他動。
“想挑戰我是麽?本姑娘看在你手上有傷,什麽曲子你自己先選?”閣主大人極為大度的說道。
“金美人,把簾子卷起來,京都第一大才女要表演撫琴了。”沈念穎尋了處位置閑適的坐了起來,非常順口的吩咐著金美人。
這裏,好像,別人才是老板吧!
柳惠子沒有反駁,默默的拿出自己的琴走到台中央便欲開始演奏。昨夜聽到春香提起玉麵狐狸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趕來,即使手上傷還未好徹底。現在她就是想贏玉麵狐狸,讓她先選勝算便大一分,不選白不選。
架好瑤琴,柳惠子非常嫻雅的朝台下行了一禮。不得不說她的家教肯定很好,一個動作便做的儀態萬千。關於這一點沈念穎還是非常欣賞的,她自己是絕對做不出這樣忸怩的姿態,即使行禮,那肯定也是豪放中帶著灑脫的。
素手翻飛,悠揚婉轉的琴聲自指尖流瀉而出。不過兩個音符沈念穎便聽出了這是一首《國風》,不過她怎麽聽都這麽別扭,明明一首大氣的國風被她彈的這麽小家子氣,仿佛跟她自個一樣。
曲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便有如潮的掌聲,柳惠子小姐會心的笑了。看吧!即使我手受傷了我還是能彈這麽好。忽然一抬頭便瞥見了對麵的月無痕,小心肝嚇的一顫,還好自己指法熟練沒有出什麽差錯。隻是太子爺怎麽會突然來這呢?
她欣喜的以為是太子爺聽到了消息特意為她趕過來的,於是便更加賣力的演奏,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某人看向他陰寒成冰的眼神。
一曲畢,掌聲雷動。柳惠子自己也出了一身虛汗,她完全不顧手上的傷痕奮力一搏,這次一定要贏,心上人正在現場觀戰,隻有贏了才有可能贏回他的心。
“小姐你真棒,”春香喜滋滋的說道,“到你了。”衝著沈念穎不客氣的說道。
沈念穎一陣冷笑,“借你琴一用。”她從座上起身直接走到了琴邊。
一曲《國風》對她來說並不難,指尖輕抬,鏗鏘有力的琴聲便從弦上流瀉而出。這跟柳惠子彈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開始時座下還算安靜,不一會就沸騰了,吐槽聲此起彼伏。
“喂,你這彈的什麽啊……”
“完全不是《國風》啊……”
……
“真不知道你彈的是什麽……”春香那丫頭又不識時務的說了一句。
“鏘”的一聲,一道氣流朝她迅速的飛去,那丫頭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一條血痕。沈念穎嫌她聒噪注入了三分內力琴音中,輕而易舉的叫她閉上了嘴。
春香捂著帶血的臉驚嚇的都忘記了哭。
曲子漸入佳境,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用心傾聽。隻有月無痕早就閉上眼睛陶醉到了念念的琴聲中。月無痕會吹簫,所以他是懂音律的,念念才是真的彈出了《國風》的原始味道。
琴聲大開大合,時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時而又如半江瑟瑟半江紅,遼遠淒清。掌聲漸漸大了起來,人們已沉醉其中,那掌聲的陣勢也早就超過了柳惠子。
幾道氣流飛出直直的打在對麵朱漆的柱子上,粉末唰唰的往下掉。在場隻有少數幾個人見到了此景,皆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一曲畢,人聲如潮,結果不言而喻。
柳惠子呆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是一個音符也沒有錯的啊!
沈念穎並無半分喜色的走過去,拍了拍柳惠子白皙的臉頰。
“我告訴你,”她用手指了指月無痕的方向,“那個男人,是我的。”幾個字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