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算賬被阻反吐血
墨然受傷歸來的消息還無人知曉,大家依舊各忙各的,可有一個人卻坐如針氈,懸著的心遲遲不能放下。
這幾天都過去了,派出去的殺手沒有捎回一點消息,她著急又納悶,難道墨然還沒有在回來的路上?
皇後許氏坐立不安,幾日前,她精挑細選了十餘名殺手,命他們埋伏在城外的小路上,一旦墨然出現,必殺之!
原本她信心滿滿的等待著他們的好消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無論墨然去了哪,那條路是他們回炎國的必經之路,所以她早早的命人在那蹲守,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都三天了,依然杳無音訊,還是……出了什麽變故?
好在她已派了墨淩前去打探,此刻,也該回來了。
果然,正想著,墨淩流星般的走了進來。
皇後許氏從墨淩緊皺的眉頭中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淩兒,怎麽樣了?”
“一片狼藉,屍橫遍野!”墨淩緩緩吐出八個字。
當他趕到埋伏的路上時,見到的都是被鮮血染紅的屍體,麵目猙獰。他檢查了下他們的傷口,大部分都是一刀致命,想來墨然出手狠辣。
十餘名人都命喪於墨然之手,墨淩冷然道:“刀刀致命,出手快準狠!”
“那墨然呢?有沒有看到他的蹤影?”許氏趕忙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墨淩沒有回答,隻是氣憤地搖了搖頭,很顯然,計劃失敗了!
怎麽會這樣?許氏一掌拍在桌上,難以置信,這個結果確實出乎她的意料,她料到墨然偷偷離開定然不會隨身帶過多的侍衛,容易暴露身份,可十餘名武藝高強的殺手,配刀持箭,還對付不了區區幾人。
看來,是她太低估墨然了!
“母後,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現在倒好,人沒除掉,也不知道有沒有暴露身份,萬一被墨然知道,我們……”墨淩的臉上滿是擔憂,此次計劃失敗,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自己。
“知道了又如何,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又能拿我們怎麽樣?”許氏寒光閃閃,她這個後位可不是白坐的,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還想跟她鬥?
“墨然,本宮定會送你去和你娘團聚!”
字字狠厲,冷如寒鐵!
月雅閣內。
心語看著穆雪一身簡易的裝扮,簡單中又不失活潑,穿在身上倒也挺合適的。
“夫人,今日還要出去練劍嗎?”這都兩天了,雲穆雪早出晚歸,回來時還帶著一身淤青,看的心語萬分心疼,若是可以,她寧願不讓雲穆雪舞刀弄槍。
“好不容易堅持了兩天,怎能半途而廢?再說了,學點刀槍棍棒的也不是什麽壞事,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呢。”拾掇了一番,雲穆雪拿起桌上的匕首準備出門。
從小玩意兒開始學起,匕首成了她的首選目標,簡單便捷,又極具殺傷力。
剛出了月雅閣,隻聽得一陣辱罵聲遠遠傳來。
好像有提到自己的名字,雲穆雪豎起耳朵希望聽的真切些。
“雲穆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跟你沒完!”
聲音慢慢向穆雪靠攏,再看,原來是幾日不見的姚蔓兒。
她臉上圍著一層麵紗,麵紗下的臉若隱若現,看不太真切,隻看到她風風火火的走來,帶著怒氣與怨恨。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側妃姐姐啊,幾日不見,姐姐的臉可是好些了?”穆雪半譏諷的說道。
怎麽,消停了幾天,又來找她麻煩了?
不說還好,一提到這兒,姚蔓兒的臉瞬間由白轉青,由青變黑。
“雲穆雪,你還好意思說,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因為你,我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你……你還我的容貌來!”她張牙舞爪地高聲吼道。
姚蔓兒又急又氣,今日她照鏡子時,看見鏡中的自己她都嚇了一跳,臉上的紅印非但沒有消失,還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深邃,已經由紅轉暗,看起來就像臉上長了一小塊一小塊的斑。銅鏡裏自己難看的模樣給了她強烈的衝擊,一氣之下,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向了鏡子。
那不是她!她擁有傾城的美貌,是所有女子都羨慕不已的,可現在呢?不!女子怎可以沒有過人的美貌?至少她不可以!
閉月羞花的美人兒突然間變成了這副模樣,換作誰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說心高氣傲的姚蔓兒了。
如此,她還不來找雲穆雪的麻煩,那才叫奇怪。
“姐姐的臉是怎麽了?”聽得雲穆雪雲裏霧裏,這大白天的還蒙著麵紗,著實不像姚蔓兒的風格,想來定是出了什麽事。
姚蔓兒心裏一陣窩火,“怎麽了?好!我讓你看看到底怎麽了?”說著,她摘下了麵紗。
嘶!露出的小臉看的穆雪難以置信,這,這還是那個月貌花容的姚蔓兒嗎?雖說被滾燙的茶水燙著了,但也不至於變得如此,越看越詭異,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你看到了,現在你滿意了?都是拜你所賜,都是你!還我的臉來……”姚蔓兒力竭聲嘶地怒吼著,全然不顧形象。
“我說側妃姐姐,你可別忘了,你臉上的傷可是你的貼身丫鬟碧兒所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怪隻能怪姐姐你倒黴了。”雲穆雪雲淡風輕地說著,倒打一耙還真是姚蔓兒的強項。
若不是她心懷不軌,豈會如此,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倒汙蔑在先了,穆雪嘲諷笑道。
自作孽,不可活!
姚蔓兒一聽,心中的鬱結更深了,“你……你……”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沒錯,茶水雖是碧兒潑的,但卻是她吩咐的,確實和雲穆雪沒有什麽關係,她沒有理由來責怪雲穆雪,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雲穆雪好好的,而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有碧兒那個丫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穆雪的冰肌玉骨刺痛了姚蔓兒的眼,越想越氣,她揮手一抬,對準了穆雪的臉,重重揮下。
穆雪緊緊凝視,不避不閃!
然而,並沒有響起應有的巴掌聲,姚蔓兒高舉的手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狠狠握住,動彈不得。
是他?穆雪眸子一亮,吃驚不已,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王爺!”同樣詫異的還有姚蔓兒,吃痛的手越收越緊。
“本王剛回來碰巧看到這一幕,這是蔓兒送給本王的禮物嗎?”墨然麵上笑意淺淺,可眼底透著寒冷的光芒。
“王爺,我……”猛地意識到自己可怖的臉,姚蔓兒忙側過身,胡亂的蒙上麵紗。
“你的臉怎麽變成這樣了?沒有上藥嗎?”墨然疑惑道。
穆雪看好戲般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委屈一下湧向姚蔓兒的心頭,淚水在眼中打轉,她抽泣著說道:“王爺,妾身自受傷後就一直聽胡太醫的話,內服外調,原以為……以為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可……可誰知落得這副模樣……王爺,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梨花帶雨的小臉令人看了著實心疼,可墨然沒有一絲牽動,隱隱約約的還帶著絲怒意,不動聲色道:“既然這樣,那蔓兒就該去找胡太醫理論,跑來這兒瞎鬧什麽?”
說著,他把視線投向了雲穆雪,這個白癡女人,要不是他恰巧看到,那這一巴掌她是不是挨定了?不躲不閃,不避不讓,她是豬嗎?
想到這兒,墨然的臉色暗沉了不少,惡狠狠地盯著雲穆雪。
穆雪一臉無辜,看著墨然的神情,她不免感到好笑,這怎麽又指向她了?
“王爺!”姚蔓兒嬌聲喚道,明明是她受了委屈,王爺非但對她不理不睬,還和雲穆雪眉目傳情了起來,這實在令她難以忍受,“王爺,妾身已經去找過胡太醫了,可他竟然說是因為妾身急火攻心所致,妾身一氣之下,就……就……”
“就胡亂找他人的麻煩?”墨然冷哼一聲,“臉都成這樣了,就該好好的在房間裏待著,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什麽?王爺你……”姚蔓兒瞪大著雙眼,不敢相信剛聽到的話。
墨然用指尖重重地挑起姚蔓兒的下巴,再次摘下麵紗,讓她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墨然眯眼凝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都這樣了還拿什麽討本王歡心?依本王看……你這側妃之位……坐的有點名不副實啊!”
避無可避,下巴被牢牢嵌住,姚蔓兒被迫與墨然直視,淚水頃刻而下,這是要廢了她嗎?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進了辰王府,好不容易做了墨然的側妃,正值青春年華,怎能就此凋零?
穆雪懵了,就因為這樣墨然真的打算廢了姚蔓兒?這……這未免太草率了吧!無論如何,姚蔓兒還是一介尚書之女,他怎麽……穆雪的眼底劃過一抹疑問。
許是真的急火攻心,姚蔓兒一口氣提不上來,噗!一口鮮血頃刻而下,染紅了墨然的外衫。
穆雪和墨然同時一驚。
“來人!把側妃扶回房間休息,去把胡太醫請來。”墨然大喝一聲,隻吩咐下人來做,並沒有自己動手,隨後隻是遠遠地跟在後麵。
被這麽一鬧,穆雪練劍的心情蕩然無存,她望著地上散落的血跡,眉頭緊皺,姚蔓兒竟口吐鮮血?這時,她想到了那個老掌櫃的話:不死即瘋!
難道,王妃再次出手了?
“心語,去門外告知夜,今日有事去不了了。”朝著屋內大聲說完,穆雪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她要弄明白,姚蔓兒體內的毒性已蔓延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