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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來是你(一)

  朱事環繞了四周看了一圈,不禁用力地拍了拍身旁驚恐得如同小兔子一般的賈大偉。


  “那隻是水而已。”朱事躲開了賈大偉。


  “我終於能再看見你們,我真得好高興喔!”這時傳來了一陣陣的哭泣聲。門口上有一灘水在動,有水從天花板上滴下來。


  “啊!大偉,她……她真的……真的來……來了嗎?”金山嚇得一動不動地站在椅子邊。


  “你對大偉說要我們幫你,那到底要我們怎麽幫你?”朱事大聲地說。


  “朱事我很感謝你!”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大偉,你告訴過她嗎?”


  “沒有,從來就沒有。”賈大偉把頭藏在朱事的背後。


  “別著,她的聲音很耳熟啊。”金山抓了抓頭發。


  “金山,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是我啊!”


  “你究竟是誰?我們認識嗎?”


  “你先放開我的手。大偉!”朱事推開賈大偉的手。


  “我怕!”賈大偉死死地抓著朱事不放。


  “對,你需要我們怎麽幫你。隻要我們能做到,我們一定會幫你。”朱事推開了賈大偉。


  “你們真的不認識我嗎?”


  “我們根本就看不你!”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一陣哭聲在這客廳中悄悄傳開,一滴的水從空中流下來,如外麵的小雨。


  “你先別哭。你要我們怎麽做?”朱事又忍不住好奇的心,再次追問。


  “原來你們一直以來都是看不到我。難怪賈大偉那麽害怕我。我……我……我其實……我是小炫。”


  “什麽?你……你是小炫?我……真的還是假的。你真的是小炫嗎?為什麽,為什麽我們都看不到你。”金山心急如焚地問。


  “小炫!”朱事衝過去,站在那灘水前往前一抱。撲了個空,他什麽都感覺不到。朱事的手中隻握著一堆鬱金香的花瓣。“你在哪裏,小炫?”


  “我就站在你的麵前。”


  “為什麽我……我摸不到你?”


  “因為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用鬱金香的花瓣做成的,我隻有靈魂但沒有身體。我還以為你們會看到我。”


  “小炫!”金山走到那灘水前。“我現在真的好想抱著你!”


  “我的手現在就拉著你的手。”一片片的鬱金香花瓣從金山的手背掉下,花瓣掉到地上就變成一滴的水。


  “那你為什麽要嚇我?”賈大偉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我怎麽會知道你的膽子那麽小。”


  “那你當時說清楚不就行了嗎,無緣無辜的唱什麽歌。”賈大偉走過去踩了一下那灘水。


  “你幹什麽!”朱事拉開賈大偉。“你會傷到她的!”


  “沒關係啦!他現在就算是打我,我也沒感覺。”


  “那你那晚幹嘛走那麽快?”賈大偉急切又氣憤地問。


  “因為那晚快要停雨啊!”


  “照小炫你這麽說,我們隻可以在雨天才能見你。”金山說。


  “對哦,難怪我們前幾天都等不到你。”朱事恍然大悟。


  “那你這次回來就不走喏。”賈大偉在胸口前把手平放。“怎麽做鬼了還這麽矮。”


  “你們看看外麵的,雨快停了。我快要走了。”


  “那我們就先別敘舊啦。小炫你這次回來究竟要我們幫你幹什麽?”朱事急切地問。


  “對哦!矮冬瓜。”賈大偉嘻哈的笑著。廳裏突然安靜得很。


  “小炫?你在嗎?”金山輕輕地問。


  “矮冬瓜該不會走了吧?”


  “她肯定走了。你們看!”朱事指著外麵,雨停了。“隻有下雨天我們才可以找到小炫。隻要雨一停,她就要走。所以我們惟有等下一個雨天。”


  “哎,大偉你現在還怕不怕?”金山推了一下賈大偉。


  “早知道是她我才不會怕!睡覺去,幾天沒有睡過好的覺。”賈大偉走了上樓。


  “朱事一臉憂愁的,能再看見小炫不是挺好嗎?幹嘛這個神情。”金山推了一下正在發呆的朱事。


  “現在幾月呢?”朱事崩著連問金山。


  “5月啦!怎麽呢?”


  “快到夏天了,我們很快就會見不到小炫。”


  “對喔!你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


  這時又到了電視的天氣預報時間,這一場風雨將會持續多兩三天就會停,我們這地區將會迎來持續半個月的好天氣。而今晚將不會下雨。朱事和金山看了看電視又互相地看了看。


  一如天氣預報的一樣,今晚天開始有點轉晴了。賈大偉睡得飽飽的下樓準備吃飯。今晚依舊如此,賈大偉的爸爸媽媽因為太忙而沒有回來。長長地飯桌上隻有賈大偉,金山,朱事和他的奶奶。


  “大偉你不是問過我怎樣才能防鬼嗎?我找到了方法。”奶奶夾了一口菜。


  “現在不用了,奶奶。那隻鬼我不怕了,原來……”賈大偉剛想說,朱事就夾著一塊豬肉塞住了賈大偉的嘴。


  “你們兩個雖然熟也不要這樣嘛,朱事你的口水哎!”金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對啊!”賈大偉把豬肉吐了出來。“幹嗎?讓我把話說完嘛。”


  “吃飯吧你。沒聽過吃飯不要說話嗎?”


  “你現在不也正說嘛!我還吃了你的口水。”


  他們又安安靜靜地吃飯了。奶奶把飯碗都收拾好,賈大偉喝了一口水,“怎麽這麽晚了還不見那矮冬瓜?對了,一般的鬼都吃香的,我得去準備一些香燭來喂她,要不然她又要說我對她不好。”說完他就去找香燭了。


  “大偉,哎,大偉。哼,這小子呀!”


  “隨他啦!反正今晚小炫也不會來的。就讓那小子傻一下吧!”


  外頭的風依然很強勁,仿佛風大嬸看不順眼那些剛出世的芽葉。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被無情的風抹殺得幹幹淨淨。賈大偉拿著香燭跑到自己房間的陽台,點起了三根香和兩根蠟燭,自己坐在椅子上,迎著風喝著一口咖啡。風吹開了他的長發,尖尖地下巴,高高直直的鼻子,還帶個跟下巴一樣尖的鼻頭。大大眼睛裏帶著天真的眼神看著遠方,仿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久,朱事敲門。


  “我能進來嗎?”


  “別這樣婆婆媽媽的,進來吧!”賈大偉站了起來,朱事推開了門。


  “幾點啦?”


  “快九點了。”朱事坐在床上。


  “都這麽晚了,為什麽她還不出現?”


  “我就正想和你說這件事。你這個小子,難道你不知道小炫隻有在雨天才會出現的嗎?”朱事把自己的那雙小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看著賈大偉。


  “好像也是哦!”賈大偉躲開了朱事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那什麽時候會下雨?”


  “我怎麽會知道,你自己有空看一下天氣預報吧。”朱事把蠟燭吹熄了,回過頭對賈大偉說:“我們隻有在有雨的天氣才會看見她,而且快到夏天了。”


  賈大偉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我知道了!我要睡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找金山想一下辦法。”說完朱事就走出了房間。賈大偉關了門,拿起火機把蠟燭點燃,然後自己就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片空白。賈大偉一覺睡到天亮,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灰蒙蒙的,嘴角笑了。於是賈大偉連忙換了衣服,走到了花園。他在等待著下雨。一站便是半個小時,這時朱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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