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雨夜出租車
總算舒了一口氣的賈大偉蹲在了小炫的墓碑前，拿著手電筒在再次請確認。啪的一聲手電筒沒電自動關上了，賈大偉按了幾下電筒的開關，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一滴掉在了賈大偉高挺的鼻子上，下雨啦？賈大偉伸出手在空中等待了一分鍾，輕輕毛毛的雨滴星星點點地躺在賈大偉的手掌心上，賈大偉握緊了拳頭想要抓住雨滴，但雨滴又會融合成雨水偷偷地從直縫中溜走。就像幸福一樣，越想要抓緊，她越想要逃開。又像命運，當你以為你已經捉住了，其實她也在你不知不覺中溜走。
賈大偉站起了身，深吸地一口氣，拍了拍風衣外套上的雨水。看來今夜要做的事情是天公不作美了，拖著疲憊的身軀，賈大偉朝墳地的下山方向走去。孤身一人站在路邊等待著著過往的出租車，雨越來越密地下著，密密麻麻的，一根根像是一條條長長的銀線穿過賈大偉的身體。滿身濕透的賈大偉在路邊左顧右盼地看著，一陣風突然從他的身旁吹過，賈大偉不知道是因為冷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總覺得這陣風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遠處一盞光亮的燈光往賈大偉的方向照了過來，賈大偉舉起手稍微地擋了一下強烈的車頭大燈。透過密密細細的雨線放眼望去是一輛出租車，賈大偉立馬舉起雙手在左右搖擺著。出租車停在了賈大偉的麵前。
“去哪啊？”司機稍微打開了車窗往外看了一下賈大偉。
“到這裏最近的酒店。”
“上車吧，雨太大了。”司機打開了一下車門。
賈大偉拉開了車門跳上了車：“謝謝，師傅。”
“沒事，順路。”司機掛擋將車輛起步往前方開進。
“小夥子，一個人這麽晚了在這裏幹嘛呀？”
“沒什麽特別的事，我……我其實是要去旅遊的，但是迷路了。”賈大偉隨便捏造了一個理由。
“哦，還以為你是那些走失的失蹤人口，剛逃離了那些傳銷的虎口在求救。”司機開玩笑的說。
“師傅你說話真逗。”賈大偉仔細地看了一下司機的側臉，發現原來司機是女的。
“哈，這條路上可能就我們這兩人，不說一下笑開車會很無聊的。”
“不好意思，剛才叫你師傅，沒注意看到你原來是女的。”賈大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沒事，我車內有毛巾，你拿出來擦一擦吧。”女司機指了指副駕駛座位前麵的蓋子。
“一點雨不打緊的。”賈大偉梳了一下早已濕透的頭發。
“年輕人的身體素質就是好啊，我也喜歡年輕人的身體。”
“你看起來也很年輕啊。”
“很多東西都是不能看表麵的。”女司機轉過臉看著賈大偉，路邊的燈光飛快地略過她的臉，特尖的下巴，墨綠色深邃的眼睛，賈大偉與女司機相互眼神對上的一刹那，賈大偉的心咯噔了一下，脊背不免一陣寒冷。
賈大偉嚇得馬上別過頭看著前方：“師傅……請注意開車。”賈大偉顫抖著聲音。
“放心，年輕人，我車術很好的。”女司機揚起嘴角笑了笑轉過頭繼續往前開。
車內一遍寂靜的，隻聽到賈大偉的心在忐忑不安地跳動著，雨下得越來越大，任憑前擋風玻璃的雨刮怎樣快速地撥動都不能將玻璃刮得清楚。
“我們大概還有多久才到酒店？”賈大偉輕聲地問了一句。
“你很趕時間嗎？”
“也不是啦，”賈大偉笑了笑：“隻是我現在全身都濕透了不舒服。”
“前麵再走一百米左右就是我家，要不進來坐一下換個衣服再走。”
“不用了，不用那麽麻煩了。”賈大偉連忙地擺了擺手。
“你很怕我嗎？”
“沒……沒有……”賈大偉覺得眼前這位司機有點怪怪地，還是有機會趕緊找個地方下車比較安全，畢竟在這荒無人煙的路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你不用這樣害怕我的，其實我也是個好人。”
“啊？”賈大偉抬頭看著女司機。
“我知道剛才你心裏想什麽，想趕緊找個地方下車是嗎？”
“不……不是啊！”賈大偉強裝鎮定。
“我活了這麽久了，看人可是很準的。”
賈大偉的心裏越想不是滋味，怎麽這個女司機說話怪怪地。
“小兄弟，心裏別怕，能在茫茫地人海裏咋們能在今夜遇上了也是緣分。”女司機轉過頭看了一下賈大偉。
賈大偉也正好抬頭看了一下身旁的女司機，車剛好開進一個隧道裏。黑漆漆的隧道，一雙綠色的眼睛在發著貪婪的光隻穿透賈大偉的眼睛。一些類似於動物移動身體的聲音在賈大偉的耳邊回響，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模糊的、黏黏的帶著糖味的甜甜香氣。
“啊！”賈大偉驚叫了一聲，車開出了隧道，路燈又透著車窗外照進來。剛才綠色的眼睛不見了，賈大偉眨了一下雙眼，那夜裏的蝴蝶紋身又浮現在腦海裏。
“幹嘛了？小兄弟？前麵的在轉一個路口就有一家酒店了。”
“沒……沒事……”賈大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坐好了，我要轉彎了。”女司機將方向盤往左邊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動，從五擋掛上空擋，賈大偉整個人離開了座椅在空中停頓了兩秒。啪的一下，賈大偉又整個人坐在了座椅上，一個完美的漂移，女司機直接掛上四擋再次全速前進。穿過繁華的雨中街道，出租車停在了一家規模不大的旅店門口。
“帥哥，到了。四十元，謝謝。”女司機向賈大偉攤開手板。
“好……”驚魂未定的賈大偉深吸了一口氣，摸著褲兜裏找錢包：“給，謝謝你。”
“謝帥哥，路途愉快啊。”女司機收好了前打開了車門鎖。
“謝謝，再見。”賈大偉推開車門出去，心想與這位女司機以後沒什麽事的話還是不要再見了。拿好背包的賈大偉走進了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