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植物人
“大偉,是大偉嗎?”朱事匍匐著身體向莫凡爬去。
“小夥子,小夥子你怎麽了?”莫凡不敢拔出賈大偉身上的劍,因為他害怕一拔掉賈大偉就會失血過多而有性命危險。
“大偉……”房小音立馬丟下了手中的盤古降妖棒跑了過去,跪在了賈大偉的身旁。
“怎麽辦?莫凡我們該怎麽辦?”房小音緊緊地抓著莫凡的衣角。
“大偉,大偉,你醒醒,你醒醒啊!”朱事傷心欲絕的哭著,不管他怎麽搖晃著賈大偉,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都冷靜點!”莫凡大聲地斥喝了一句。他伸出手往賈大偉的鼻子上輕輕一放:“他還沒斷氣,還有氣息,快點給他找個大夫來。”
“大什麽夫啊?”此時已經急慌了的朱事已經失去了往日裏穩重的頭腦分析。
“醫院!快送大偉去醫院搶救啊!”房小音突然回過神來說。
“可是要這樣插著劍過去嗎?其他人看到了要怎麽解釋?”朱事一邊哭著一邊說。
“這些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來。”
“嗯。”朱事拿起手裏一直緊握的手機撥叫了救護車。
約摸十分鍾,賈大偉連同莫凡、朱事和房小音一起走上了救護車。
一輪爭分奪秒的四十八小時的搶救,賈大偉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由於儀器檢測出他大腦裏意識一直沒有反應,所以依然安排住進了重症病危房看護。
賈大偉的媽媽和奶奶也輪番過來照顧著賈大偉,隻是每當他們兩問起朱事為什麽賈大偉當時的身上是插著劍的時候,朱事總是覺得說不清楚,或者也不好解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賈大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地躺在病床上。已經一個多月了,醫生表示他的身體機能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他大腦的意識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自從那天以後,房小音卻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靜悄悄地辦了退學手續,完全沒有人想要去了解她退學的原因。學校因為房小音和賈大偉的事情也是熱鬧了好一陣子,可是畢竟大家還是有自己的生活,地球依舊還在轉動。而對於那晚的記憶,朱事也隻是模模糊糊。在他的心裏除了擔心躺在醫院裏一動也不動地賈大偉外,其實他還想著小炫。那夜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小炫了,隻是替賈大偉守護著那條失色的琥珀項鏈。
“能跟我說說賈大偉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金山突然走到朱事的身旁問。
“你是出於對流言蜚語的好奇心還是來自朋友的關心?”自從那次他知道金山如此對待賈大偉和小炫後,他對她已經起了一定的戒心。
“是關心也好,茶餘飯後的閑話也罷,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不過現在看來其實你也不知道。”金山故意用激將法,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如果你是真心的關心大偉,你可以自己去醫院探望他。但是至於他為什麽受傷,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朱事死撐著麵子。因為畢竟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男人總是喜歡裝一裝很懂世事。
“哦,看來我覺得我還是等哪一天有空去問房小音好了,總覺得她知道的會比你多,也比你強。”金山是故意要落他的麵子,因為她得不到她心裏的答案。
“隨你的便,可是房小音可不是一個你隨隨便便去拜訪就能見到的人。”朱事將桌子上的書本收了一收便拿著背包向醫院走去了。
路過昔日兩人一起打球的籃球場,朱事停住了腳步望了幾眼。他想念著以前和季大偉一起打球的快樂時光。他總是進攻不懂防備的球技,他總想有朝一日自己能打贏賈大偉,然後盡情地取笑他。一起淋雨,一起逃課,一起在炎熱的夏日裏躺在草地上吃雪糕。
想著想著,淚水止不住地湧了上來,眼前的景色竟是一片模糊。究竟那一夜發生了什麽,為甚突然之間覺得大家都已經離我遠去了呢?賈大偉,小炫,房小音還有那位不太熟的莫凡。從未有過的孤單正在無言地侵襲著朱事的回憶。
朱事擦幹了淚水,自從賈大偉出事以來,這已經不知道是他擦的第幾次淚。還是去醫院再看看賈大偉吧,或許醫生說得會有用,多在他的耳邊說說話,也許能喚醒他的心底裏最深沉的意識。
推開了病房的門,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這樣子的味道反而讓人會冷靜下來。
“大偉,你的好兄弟我又來看你了。”朱事習慣性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看,今天我給你帶來了什麽,你最喜歡的蒼井空老師的最新寫真集哦。你快點起來看吧,這本太讚了,你再不起來,我可就又要看完收床底,你到時候可不要把我的床都拆了來找。”朱事拿著手中的雜誌在賈大偉的麵前晃了幾下。
“是不是不喜歡了?我還有哦,這本是剛在圖書館借來的,是餘秋雨寫的《文化苦旅》,你要聽嗎?我……”朱事發覺自己已經說不下去了,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自圓自說。他討厭這種生活的方式,他寧願和以前一樣,哪怕賈大偉會發飆似地摟著自己的脖子打一圈也是好,總比現在看著他好。
“大偉,我們從小一起張大,我……”朱事再次捂著嘴巴,他想要哭,可是他不願意賈大偉聽到他無助的哭聲,他不想讓他笑話。
“哪怕你不起來,你用眨眼睛的方法回應我一句也好,隻是一句,求你……”朱事抓著賈大偉的手。
“求你……求你……”淚水浸濕了賈大偉的手。
他動了,他好像動了。突然,朱事從手掌被上能感受得到他輕微的抖動。
“醫生!醫生!快來啊!”朱事一邊緊握著賈大偉的手,一邊按著呼叫鈴大叫著。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有沒有錯,但是他確實在剛才的一瞬間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