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等待
“你怎麽了，大偉？”黃護士剛好經過走廊，聽見房內的賈大偉驚恐的大叫便推門進去了。
賈大偉滿頭大汗轉過頭看著黃護士，困難地呼吸著。
“來，先平躺下來。”黃護士拿起背後的枕頭給賈大偉靠著上半身。
黃護士眼看賈大偉的呼吸好像很急促，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的脈搏，靜心聆聽著他的脈搏跳動的次數。約摸過了一分鍾後，黃護士拿起了床頭的應急安裝設施，插上了一根氧氣管和口罩。
“來，先慢慢地吸一些氧氣。”黃護士小心翼翼地替賈大偉戴上了口罩。
“剛才是做噩夢了嗎？”黃護士關切地問。
賈大偉搖了搖頭，一語不發，眼神都是空空的，與白日裏的神采飛揚的眼神很不一樣。
“我叫鄭醫生來看看，你先坐好。”黃護士站起了身按了一下緊急呼叫的按鍵。
“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忙嗎？”另一位值班護士應答著。
“麻煩叫鄭醫生來一下208房，一位患者身體不舒服。”
“嗯，好的，會盡快安排。”
“謝謝。”黃護士關掉了緊急呼叫的按鍵。
漸漸地不知道是因為氧氣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因素，小炫好像感覺沒有那麽辛苦了，呼吸也沒有了那麽的倉促。
賈大偉摘下了玻璃口罩：“黃護士，我沒事的，不用麻煩鄭醫生特意過來的。”
“可是剛才你的呼吸很混亂，而且剛才你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感覺整個人很恍惚，好像魂不附體一樣。”
“哈，黃護士你說話真的很好笑。”賈大偉大笑著。
肯定是魂不附體了，因為這個身體的主人根本不是她，小炫心裏如是這樣想。
“笑什麽了？”黃護士好奇地問，總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有點奇怪，一下子笑一下子又好像呆呆的。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怎麽說也是一個學醫學的人，突然之間說我魂不附體，感覺好像是路邊擺攤的茅山術士說的話。”
“那是漢語表達的魅力，是一個很貼切的形容詞。”黃護士笑著說：“不過剛才看到你還真的被你嚇到了。你剛才一句話都不說，兩眼有空空的，感覺就像是那些恐怖片的女鬼一樣。”
“沒那麽可怕吧？”我本來就是一隻女鬼，隻不過是依附在自己心愛的男人身上而已，小炫無奈地想。
“你好，怎麽了？”鄭醫生推開了房門喘著氣進來，很明顯得看得出他是跑過來的。
“你好，鄭醫生不好意思，麻煩到你了，我真的沒事。”賈大偉抱歉地說。
“還是讓我檢查一下吧，解開扣子。”鄭醫生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聽筒。
“真的不用了，醫生，我很好。”賈大偉一直很拒絕在陌生人麵前解開扣子。
如果鄭醫生知道他其實是女的，那麽可能他就不會提出這樣的檢查要求。
“嗯，那好吧，有什麽身體不舒服的記得馬上按服務鈴通知我們。”鄭醫生指了指床頭的按鈴。
“知道了。”賈大偉點了點頭。
“明天還是載安排一次你去見見曾醫生吧。”
“我不去。”賈大偉堅決地回複。
隻要一想到上次曾醫生的舉動，小炫就渾身覺得不安，她的直覺告訴著自己，這個曾醫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從上次的麵診結果來看，曾醫生對你診斷不是很好，他懷疑你患有了狂躁症。”鄭醫生認真地對賈大偉說。
他才是有狂躁症吧，小炫在心裏惡毒地詛咒了一句。
“我沒有精神病。”賈大偉沒好氣地說。
“這樣吧，大偉。曾醫生是我們全市最好的心理科醫生，我覺得你還是接受一下他的治療會好一點。”
“隨你們怎麽想，反正我沒有精神病。”賈大偉用力地將手裏握著的玻璃口罩啪地一下放在床頭櫃上，躲進了被窩。
“好吧，我們明天一早再商量吧。”鄭醫生察覺得出賈大偉很是抗拒。
“不用商量了，我沒有精神病，我要睡了。”賈大偉背對著鄭醫生。
“好的，那我們不打擾你了，要關燈嗎？”
“不用。”賈大偉冷冷地說。
“我們出去吧。”鄭醫生和黃護士走出了病房。
一直說我有精神病，還診斷我有狂躁症，你這個曾醫生才是有病。小炫心裏嘀咕著，看來得盡快做好複健運動，爭取早日出院才是最佳的辦法。
一大清早的陽光還是如常地鋪撒在大地上，清脆的小鳥聲叫醒了朱事。他換好了衣服吃過了早餐後便跳上了出租車，這次他不是要去醫院看望賈大偉，而是要去找房小音。
約摸半小時的車程，朱事便來到了房小音那座他們家族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明朝古建築房子。
“你好，打擾了，麻煩我想要找你們家小姐房小音。”由於沒有安裝現代化門鈴的關係，朱事敲了敲紅木大門。
“我家小姐目前不再國內，不管什麽事都輕等待她人回來再說。”門被輕輕地來開，何管家從門縫裏探出了個頭來瞧了瞧朱事。
“你好，這位先生，那請問你家小姐房小音大概什麽時候回國呢？”朱事繼續打聽著。
“不好意思，這位小夥子，我家小姐並沒有交代具體的回國時間。”
“那請問有她在國外的聯係方式嗎？”朱事依然是那麽的不依不饒地追問。
“不方便透漏，請回吧，小夥子。”何管家關上了大門。
隨著唧唧呀呀的關門聲，這裏又重回了一邊寂靜。
失望而歸的朱事隻好無奈地再度坐上出租車去醫院探望賈大偉。
“大偉起來了嗎？”朱事推開了房門看見還躺在床上熟睡的賈大偉。
“大偉？”朱事輕聲地叫了一句，賈大偉卷著被子依舊一動不動。
睡得還真挺熟的，朱事放下了手裏的早餐。
“大偉……你在哪裏？”賈大偉的嘴裏含含糊糊地吐出了一句話。
原來不管是多麽外表多麽堅強的小炫心裏其實還是想念著賈大偉的，隻可惜房小音目前又不在國內。舉目而望，看來朱事和小炫眼下的隻能等。等待著命運的轉盤再次為他們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