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控製

  是啊，婦人一語驚醒夢中人，麵前的女孩跟小雨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之前迷迷糊糊的時候隻是覺得輪廓像，可現在清醒了，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和小雨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我……我就是小雨啊……”


  見不得丹尼爾為難，女孩語出驚人，丹尼爾聽見這個消息，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了，這一天之內，自己是接收到了怎樣的信息啊？


  “準確來說，現在在你身邊的小雨是一個依附性很強的寄生蟲，隻要麗薩活著一天，她就能在世界上存在一天，你們倆兄妹不過是實驗下的產物，怪不得別人。”


  婦人不以為然的說著，好像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的，慢吞吞的喝下一口熱茶，似乎是在等丹尼爾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那你又是誰？”


  丹尼爾走到婦人身邊，眼眶微紅的看著她，這件事不曉得傑森知不知道，或者說，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也能找到一個和傑森一模一樣的人。


  “我的身份啊……”


  婦人拉著長長的一口氣，一副要回憶往事的樣子，嘴角微微牽了牽，不用說，對於她來說，這定是個美好的往事。


  “那一年花開的最為嬌豔，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淡淡的香味，那時的花沒有防衛的尖刺，用來送心愛的人最為合適。”


  丹尼爾輕輕皺著眉想了想，這些話好像是在哪裏聽過。


  “動物與人都是和平相處的，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食物鏈，因為都是一樣的，各取所需就好了，也沒有什麽衝突，現在想想還是美好的。”


  婦人起了身，將包裝好的糖果點了點，又將多出來的糖果拿了一顆給丹尼爾，也給了女孩一顆。


  “生活有時就像是這顆糖一樣，吃進嘴裏是滿滿的甜蜜，嚐到甜頭了又不想消失的太快，等到沒滋味了，又開始拚了命的回味，可往事如煙，一切如白駒過隙，世界翻天覆地的改變，有些卻始終停滯不前，而作為旁觀者，一切都隻是消遣罷了。”


  語畢，給自己嘴裏塞了一顆糖，閉起了眼睛，慢慢回味。


  詞不達意，也不知顛三倒四的到底在說些什麽，女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丹尼爾卻始終有一種真相呼之欲出，可又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裏，可想而知的難受。


  突然，丹尼爾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又仔細看了看婦人，胸有成竹的說了起來。


  “不歸國上下所有人都隻喜歡聽一個人講故事，那人見多識廣，博古通今，這不歸國雖然有一條不允許隨意出入的令，但實質上，除了洞棲族假公濟私的可以隨意進出，翼鳥族，也是可以在不歸國沉回海底城堡時，去人類世界棲息的，而等到不歸國再次浮出水麵，翼鳥族便又可以再次回去了，周而複始，從未間斷，我說的沒錯吧，司宇首領……”


  被丹尼爾這樣一說，婦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那一瞬間的藏著掖著，隻是為了這被人揭穿時的痛快，笑了一會，將桌上的碗碟收拾了，一並端了出去。


  “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丹尼爾跟著婦人走出了屋子，訕訕的說著。


  婦人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的朝屋子前麵的小山坡走去，費了會功夫，站在最高的山坡頂，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


  “星星還是在陸地上好看些，以前離得太近了，都變成一種負擔了。”


  婦人聽起來富有哲理的話，讓丹尼爾若有所思，或許以前，傑森對自己也是很好的，可待的時間久了，慢慢的，一些小問題也就成了大問題，就好比之前人們說善良，用這個詞比喻的人，絕對是像天使一樣，而如今再說起善良，隻會讓人覺得是蠢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顧慮太多了，試著放下顧慮，將一切都看淡些，日子會舒服很多，若是天生像你這樣，我還要不要活那麽久了……”


  聽著婦人自嘲式的不打自招，丹尼爾淡淡笑了笑，唯一現在，還是有些擔心小雨。


  “小雨是不會讓麗薩輕易死去的，畢竟比起你，她可是優秀的多，從下一分鍾起，你會忘記我們之間的對話，忘記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你隻記得你從小生活在這裏，生活中隻有媽媽和妹妹，父親隻是掛在牆上的裝飾物，而現在你要做的，是去參軍，去找那個，讓你失望到極點的人，給他最承重的一擊！”


  多嘴提一句，那個婦人真的是翼鳥族的首領，地位不輸曼迪和白胡子老頭，而在人類世界的身份嘛，清苦了些，不過開心最重要，人家願意，也不好指責什麽，翼鳥族除了會飛，會算命，自然突破生理極限的催眠也是門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