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握緊了拳頭,緊緊咬著唇瓣,渾身控製不住的發抖。
她張張嘴,想要說什麽。
“哢嚓。”一聲,房門從外麵被打開了。
她急忙把電話掛斷了,並且立刻拔掉了電話線,生怕對方會追撥回來罵她。
“在給誰打電話?”封謙南回來了,帶著兩個高檔的紙袋。
“沒誰,一個打錯電話的。”白霞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從床上站起來。
“換上衣服吧,一會就送你去機場。”封謙南說完,將袋子扔給‘婁初涼’。
白霞接過袋子,心裏是驚訝的。
她沒想到封謙南居然今天就安排了婁初涼回國!
她換好了衣服,從衛生間裏出來,忍不住開口問封謙南,“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嗎?我害怕自己一個人坐飛機。”
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封謙南凝眉看了她一眼,“我的私人飛機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你可以放心,上次不過是騙你的。”
白霞握緊拳頭,“是不是你覺得我太煩了,不想看到我了?”
婁初涼是什麽人?
一逮到機會能不和他在一起,就巴不得跑得遠遠的人。
今天卻忽然這麽反常的說要留在國外和他在一起?
他詫異,目光再次變得仔細探究起來。
白霞抿唇,低下頭去,略微失落,“沒事,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我讓司機送你到那邊酒店。”封謙南說完,拿出手機就給司機打電話。
白霞鬆了口氣。
她不是婁初涼,當然不能回國,但是現在她還沒有讓蘇煜相信她,她不能與婁初涼調換回身份。
上了車,車裏氣氛很沉默。
封謙南覺得‘婁初涼’很奇怪,也就沒有碰她,而是命人暗中調查她。
回到酒店,白霞和司機道謝告了別,自己一個人往調查結果中的那一條海上走道走去。
回到房間,白霞開始找電話。
她要繼續打電話,趁著封謙南沒有回來。
無意間,她碰翻了茶幾上的那個小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震動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這是……”白霞心裏顫動了一下。
“這個聲音好熟悉。”她忍不住將盒子從地上撿起來,然後打開。
一條非常精致漂亮的鈴鐺手鏈出現在麵前。
她確定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條手鏈,但是搖晃鈴鐺發出來的那個悅耳的鈴聲卻是那麽的熟悉,並且,令她覺得心安。
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心安……
白霞有些陶醉的拿著手裏的鈴鐺搖晃著。
可是她也很清楚,這是婁初涼的東西,她不能拿走,然後戀戀不舍的放回盒子裏,重新放到茶幾上,繼續去找電話。
終於,她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到了電話。
這個酒店居然這麽有心,把電話都做成了隱藏式的。
她再次撥通了電話。
這次,電話沒有接,掛斷了。
蘇煜應該是知道了打電話人的身份吧。
畢竟酒店的電話很多都是差不多的,前綴基本一樣。
她又打了很多次,蘇煜都沒有接,最後甚至關機了。
沒有辦法,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和封謙南在一起呆得越久,就越危險。
於是,她急忙走了出去,找到酒店專屬座駕區包了一輛車帶她去蘇煜的別墅區,因為身上沒帶錢,她和婁初涼選擇了同樣的方式。
掛賬在封謙南頭上。
半個多小時以後,車子在蘇煜的別墅園門口停下。
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從圍牆和大門就可以看得出來裏麵會是多麽的奢侈。
“你現在過的一定很好吧……”白霞喃喃自語,“千萬不要被有心人給騙了。”
她不知道蘇煜現在的作息是什麽樣的,隻能在門口等著她出來。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大門紋絲不動,沒有任何人要出來的跡象。
她皺眉。
這時候,司機告訴她,“小姐,你要是找蘇煜,現在他應該是在他們組織裏處理事情。”
白霞驚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她看這個司機也不像是什麽大人物,按理說不可能知道蘇煜的行蹤。
“HU組織出了一點內部問題,都傳開了。”司機這個對白霞解釋。
白霞頓時心就提起來了。
“帶我去郊區安鑫廢棄工廠。”白霞立刻對司機這麽命令道。
其實婁初涼之前就算是去過那裏,也根本是不記得路線的,更不知道那個廢棄工廠的位置,但是白霞不一樣,她對那裏,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白霞下了車,讓司機在不遠處隱蔽的路口等她。
畢竟是HU組織的大本營,她現在是要潛入進去。
她饒了一圈找到了後門。
就是之前蘇煜帶婁初涼出來的那個門。
她看到門口守著兩個人,於是用石頭扔了一下,把他們引開了一個,然後從身後偷襲,將另外一個人打暈了,急忙去開鎖。
那個引開的人很快就會回來,她本來想用密碼鎖打開的,可是不知道密碼這麽多年了有沒有變過,於是將手指放在指紋收錄器上。
希望她的指紋還可以打開這個鎖。
一秒後,“滴滴,指紋認證成功。”
女人的金屬聲不大,門立刻就打開了。
白霞立刻閃身跑了進去,並且關上門。
等那個去檢查的人回來,就隻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認路,直衝蘇煜的房間。
然而蘇煜不在他的房間裏,她又直衝會議室,他也不在。
全過程她都是刻意躲著來往的行人的,怕嚇到大家。
最後,她想到了那個房間……
她一步步靠近,看到了一扇白色的大門。
這是後來才換的吧。
她喜歡白色的門,可惜當初,不能為所欲為的換自己喜歡的東西。
“叩叩叩。”白霞敲了三下門。
“進。”聲音是那麽的熟悉,富有磁性。
白霞一度在想,她是不是不應該來,不應該進去,開始退縮。
她怕她控製不住情緒,被看出什麽端倪。
“誰?”好久沒見人進去,蘇煜提起警惕。
白霞握緊了拳頭,最多就是一死麽,沒有關係,她這麽想著,硬著頭皮打開門,“我。”
她沒有介紹自己是婁初涼,隻用了一個我來一字帶過。
都說深愛的人就算看對方一個背影,一個側臉,都可以認的出來,白霞卻是對這樣的言論嗤之以鼻。
“婁初涼?你怎麽能進來這裏!”蘇煜立刻覺得麵前的女人有問題。
白霞強心在心裏重複的警告自己要冷靜。
不等她開口編造謊言,蘇煜就又開了口,“也對,上次我在你麵前按密碼,你記住了。”
“嗯。”白霞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之前放了你,是不是讓你覺得我們HU組織好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可知道你這次進來,就出不去了。”蘇煜聲音冰冷冰冷的。
白霞從門口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那個女人。
她穿的是一件吊帶的裙子,手臂上的舊傷很明顯。
為了讓蘇煜相信,她還真是對自己下的去手啊,白霞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望著床上的那個人兒。
“不許用這副表情看她!”蘇煜看‘婁初涼’看著床上的人兒陰森森的笑,頓時就憤怒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白霞沒有防備,被推倒在地上,手撞在茶幾的邊緣,疼得厲害,蘇煜一點都沒有要拉她一把的樣子,冷冷的居高臨下看著狼狽的她。
她沒有掀開袖子檢查自己的手臂。
她需要感謝封謙南給她買了一件廣袖的裙子,不是長袖,勝似長袖。
隻要是不舉起手,都不會將手臂的肌膚裸露出來。
“我是特地來告訴你,這個女人是假的,她不是素染!”白霞絲毫不介意他對她動手,站起來就和他大聲這麽喊道。
蘇煜表情更加冷了一些,衝上去就掐住了‘婁初涼’的脖頸。
“賤人,我讓你住口!”蘇煜手上的力度很大,讓白霞一度以為她自己要死了。
但是,她能肯定,她不會死的,蘇煜舍不得殺死她,不對,應該是他舍不得殺死一個和素染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就算你掐死我,我也要告訴你,這個女人她不是素染。”白霞一點都不怕他,艱難的從嗓子裏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證據呢?”蘇煜手更加緊了一些,“沒有證據,你憑什麽這麽說?就憑和我相處了幾天的時光,就能對我身邊的人妄自評判?”
“確切的證據我已經沒有了,就在昨天被人拿走了,但是我想告訴你,素染真的死了,死於去年的三月份,我讀了她的日記。”白霞嗓子被掐著,一度快要喘不上氣來,卻依舊堅持著,和蘇煜解釋。
“日記?”蘇煜愣神,鬆開了‘婁初涼’的脖頸,“什麽日記?”
“你知道為什麽素染沒有死,卻沒有回來找你嗎?”白霞問他。
蘇煜搖頭握緊了拳頭。
“你還記得你曾經對素染說過一句話嗎?”白霞表情有些淒涼,“你說你不喜歡不幹淨的女人,要是她不幹淨了,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麵前了,你還記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