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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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是出師不利，既沒有看到趙文簽訂的合同文書，也沒有看到電梯的密碼。
我有些垂頭喪氣，不動聲色離開之後，蹲在酒吧後門的位置吹了一會兒冷風。
等我再次回到吧台的時候，也被張小強告知，大老板趙文和Simon一起離開了酒吧，而且還是乘坐同一輛加長的賓利車離開的。
“你說他們會不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啊！之前你不是說這個Simon讓人試過貨了嗎？”張小強確認安全之後，才壓低聲音問我，“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我挑了挑眼皮掃了他一眼，“強哥，人家開的是加長的賓利，我們隻有一個電瓶車，你難道還打算攔個出租車跟過去啊，司機未必會拉這單生意啊！”
“強哥啊，誰給的勇氣能夠如此有恃無恐！”
張小強白了我一眼，就差聲情並茂的唱一嗓子了，“林靜茹給我的勇氣，怎麽著吧！”
“你今天腦子進水了吧！”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不燙手啊，沒發燒你怎麽就說胡話呢！”
“滾，少特麽變著法的罵我。”張小強一巴掌拍掉我的手，湊近了一些距離，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張麗剛剛送她招待的客人離開時，恰好看到賓利車停在貴賓入口的位置，順手將客人送給她的定位手表趁人不備放在了車上，張麗的手機下載了定位手表的APP，隻要搜索一下定位裝置，不就知道趙文他們去了哪裏嗎？”
難怪張小強之前那麽反常呢，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囂張的味道。
“原來如此，你居然和張麗一起聯手。”我感慨了一句，對著張小強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張小強眼神警告我，“今晚也就是運氣好，偏偏那個客人送什麽不好，送個定位手表，估計是想要對老子的女人死纏爛打，不過也算是間接幫了我們一個忙，現在你就決定一下，我們到底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張小強說著晃了晃原本屬於張麗的私人手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我舉棋不定，畢竟Simon身邊有保鏢保駕護航，趙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和張小強兩人跟過去，萬一暴露了怎麽辦？可是這種好機會錯過一次，想要遇到下一次簡直比登天還難！
天時地利人和，差一點都不行！
“靠，豁出去了！強哥，我們過去瞧瞧，不過隻能夠遠距離旁觀，不能夠靠的太近，免得出事！”
“好咧，那你趕緊換衣服去。”
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我換好了衣服，推著電瓶車離開了酒吧，張小強提前一步離開，我們在交叉的路口匯合。
這次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豁出去了，我本來還想著和陳若打個電話，可是一看時間都淩晨兩點多了，擔心會影響她休息，索性就放棄了。
“強哥，你確定一下定位裝置，萬一距離太遠的話，我怕這個小電瓶車半路沒電，我們也好打車過去。”
“放心吧，白天的時候我給小電瓶車充電了，跑過三四十公裏沒一點問題。”張小強做事情其實挺有一套的，就是有時候智商掉線的時候，反差太大。
我知道他今晚是因為張麗的舉動而感動了，所以才更加盼望這次的追蹤能夠發現更多趙文身上的秘密，說不定就能夠有什麽意外收獲。
淩晨的夜晚黑燈瞎火的，尤其是定位顯示趙文和Simon他們的那輛賓利車朝著私人港口的位置開去。雖然距離倒是不遠，可是我和張小強開著電瓶車上不了高速公路，隻能夠繞行一些小路趕過去。
一路上磕磕絆絆，顛簸了幾次，還差點衝到路邊田地裏澆水的深溝裏，我的方向感稍微敏銳一些，不至於七拐八繞的就找不到東西南北，最終還是不負眾望的趕到了目的地。
“我記得趙文說交易的這批貨不會走水路的，為什麽要來私人港口呢？”我小聲和張小強溝通。
畢竟來的路上也將今晚賭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先看看再說，咱們繞小路還繞對了，正好居高臨下，能夠看到港口的動靜。”
“那麽大的探照燈，看不清楚才奇怪！”我瞥了張小強一眼，“你記得用手機錄像啊，雖然拍出來的效果會有些模糊，但是好歹也算是留個證據，不管用不用的上，總是一個希望啊！”
“強哥出手，自然是馬到成功，絕對拍出大片的既視感！”
我無力吐槽，都什麽時候了張小強居然還有心情說玩笑話。
“其實我有點緊張，‘無間道’這種事情，太刺激了，我不說點什麽分散一下，我雙手都哆嗦。”
強哥不解釋還好，他這麽一說，我差點就笑出聲了。
“別緊張，趙文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隻要我們不鬧出動靜，他們發現不了的。”我安慰了強哥一句，不過也算不上安慰吧，畢竟我說的也是事實。
這一片私人港口除了一望無際的海平麵，就是岸邊一年四季都綠蔥蔥的翠柏，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我能夠看到一輛快艇由遠及近的駛了過來，快艇上有零星的燈火照亮了斑駁的人影。
夜風席卷著水氣將難以分辨的說話聲吹了過來，我的耳力算不上一枝獨秀，不過應該比強哥的耳力要好一些。
聽到趙文特有的咒罵聲，大約是在抱怨淩晨在這個地方吹冷風真是一種折磨。
Simon倒是笑了笑，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太低，我還真的沒有分辨出來。
緊接著就聽到趙文略顯猥瑣的笑聲，說什麽先看看再說。
看什麽呢？難道不是來交貨的？
我和張小強有點傻眼了，盡管滿腦子的疑惑，可是卻隻能夠暫時壓在心裏，先沉著氣等待後續再說。
等那艘快艇徹底靠岸，在私人港口停下之後，我眯著眼睛努力盯著那個位置，發現快艇裏居然前後走出了七八個穿著長裙的女人，大冷天的淩晨他們長裙外麵套著羽絨馬甲，細長的手腕都被長繩綁在了一起，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一字排開站在了趙文的麵前。
“不錯，確實都是美女，你這份意外驚喜確實值得我多給你一個點的利潤！”趙文抬手攬住了其中一個女人，頗為下流的上下其手，而雙手被捆著的女人根本沒有過多的抵抗。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我無法看清楚那些女人臉上的表情，究竟是麻木不仁還是因為絕望而徹底成為了行屍走肉。
這下我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什麽趙文之前會發出那麽猥瑣的笑聲了，原來Simon今晚雖然贏了賭局，拿到了一個點的利潤甚至如願以償限製了交貨走水路的要求，居然還周到的給趙文準備了額外的禮物。
帝天酒吧私下還經營聲色犬馬的生意，強哥的女朋友張麗雖然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可是從她的敘述中很多被迫從事這種特殊行業的女人，大多數是有軟肋和命脈被捏在趙文手裏，更有甚者是因為毒品的誘惑，而主動接受了這種行當。
可是眼前這些女人分明是從不知名的地方偷渡過來的‘黑戶’，她們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而且估計連語言也有些障礙，八成也會被趙文安排的人親自調教一下，徹底乖順的在帝天酒吧裏做奴役的受害者。
我越琢磨越覺得這事情太過詭異，眼看著那些女人被趙文帶來的打手塞到了車裏，趕緊示意強哥準備離開，免得被發現了。
始終拿著手機在嚐試拍攝記錄這一幕的張小強無視了我的提醒，一雙眼睛都是怒不可遏的盯著攝像頭，顯然也明白了趙文和Simon等人為何來私人港口，估計也是觸動了心裏最敏感的地帶，畢竟眼前這一幕讓他想起了女朋友經曆的過往心酸。
“強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我們要全身而退啊！”我壓低聲音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試圖讓他理智一些。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張小強才收起了手機，和我一起躡手躡腳的移動。
這會兒功夫私人港口的探照燈已經滅了，那輛加長的賓利車駛出了港口的位置，而前後的幾輛車也在交叉口的位置一左一右的分散開了。
應該是趙文和Simon分道揚鑣了，我和張小強趴在樹下，確認所有車子都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重新露了頭，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了電瓶車上。
等回到住的地方時，天色都有些灰蒙蒙的，我和張小強裹著被子，癱坐在沙發上取暖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淩晨的六點多了，等稍微緩和了一下身上的寒意之後，才打開了手機觀看之前的錄像。
因為距離太遠，而且光線也十分有限，除了私人港口的探照燈之外，幾乎都是一片黑暗，雖然拍到了那些被捆綁成一排的女人，可是趙文這個罪魁禍首以及Simon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我們這麽辛苦，提心吊膽的拍了半天，顯然是白忙活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