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傷心過度
“夠了，沒錯，我們是有事情瞞著你，可也是為了你好！”楚靖添看著顧清寒神色凝重，真相呼之欲出，卻被子燁霎時間喊停：“二皇子！”子燁搖了搖頭，還是不準備將事情和盤托出。
“說！”顧清寒下了命令，楚靖添看了看子燁和楚鳴鸝一臉的不願，卻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吧，她總會知道的，不是嗎？長痛不如短痛！”子燁歎了口氣，便低下了頭。
“我來說吧！姐姐，是師祖，師祖他因為救你，耗盡了真元，仙逝了！屍體還未處理，本想著等你醒來再做處理，但是看到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怕你承受不住這樣的悲痛，所以我們選擇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還請姐姐責罰！”子燁說完便跪了下來。
顧清寒隻覺得一股灼燒之痛從胸間冉冉升起：“師父怎麽會來？”顧清寒看向子燁，便也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帶我去看看他吧！”顧清寒起身下床，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楚靖添想要上前將她抱起，卻被顧清寒拒絕了，一路歪歪扭扭走到了停放著白無念屍體的地方，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白衣，麵容竟是在他仙逝之後恢複到了他未老之前的模樣，還是那樣的英俊。
顧清寒跪在他的身邊，握起了他的雙手，已經十分的冰冷，臉上是欣慰的笑意，想來他離開的時候也是沒什麽遺憾了吧，顧清寒微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滑落，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白無念在運功之時說過的那些話，霎時間便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雲家滅門之後，師父便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聽他們說起那位白衣老者的時候，自己還有些迷迷糊糊，不敢相信，本以為他已經隨著雲家被人殺了，卻不想還是見到了他，原本以為所有事情結束之後便可以好好的孝順他，但是一切卻也晚了。
顧清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個說愛自己的人，如今就躺在這裏，自己隻能就這樣看著他，眼神渙散，是啊，重生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或許也隻有他可以做到，這一輩子他的生命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顧清寒起身：“子燁，一切都該結束了，斷歌寶劍給我！”那是顧清寒來的時候放在子燁身邊的一把劍，原本以為並不會用到，但是有斷歌寶劍在，自己稍稍安心一些，這斷歌寶劍是自己身為雲笙之時，師父送給自己的，雲笙死後，便被趙潛淵珍藏了起來，後來又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姐姐，你這是要幹嘛？”子燁擔憂的看著顧清寒，斷歌寶劍一出，必是要見血光的，難道姐姐要做什麽傻事？楚靖添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你怎麽會有斷歌寶劍！”不過想來也並不奇怪，顧清寒擁有著雲笙的醫術，就算是一把寶劍又有什麽稀奇的呢？
“拿來！”顧清寒衝著子燁嘶吼道，子燁無奈，也隻好將斷歌寶劍拿了過來，雙手抓著劍柄卻不願意鬆開：“子燁，放手，我不會傷害自己的，你放心吧，大仇未報，我怎會這般輕生？”顧清寒的眼神之中閃爍著清冷的目光。
子燁猶猶豫豫的也隻好放開了雙手：“拿酒來！”顧清寒將酒噙在嘴裏，緩緩抽出了斷歌寶劍，這把劍跟隨了自己多年，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鞘了，也是時候該大放異彩了，一口酒噴在了寶劍之上，奮力扯下身上一塊布子，坐在白無念的身邊緩緩的擦拭著。
“顧清寒，你是要殺了楚明旭嗎？”楚靖添看著顧清寒的一舉一動，心裏便猜的七七八八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勢單力薄，一個人怎麽可能和整個楚國抗衡，楚明旭的身後是父皇，這件事情若是沒有他的默許，我大哥的脾性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清寒仍舊不為所動，劍身閃著寒光，像一隻冰冷的猛獸，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姐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難道你忘了你此次前來是做什麽的嗎？你真的會就這樣放棄嗎？姐姐，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回去，你不能這麽做啊，你想想桂嬤嬤，想想折葵，想想皇上！”
子燁隻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刹那間勾起顧清寒斟酌的心思，哪怕隻是一瞬間也好，萬萬不可以做出傻事：“顧清寒，你想過沒有，父皇並不傻，一旦你身亡，便再無人與他爭這皇位，那麽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穩坐江山，這個消息傳回離朝，趙潛淵肯定會按耐不住性子趕來施救，到時候離朝車馬勞頓，定是會大敗楚國！”
顧清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楚靖添見這方法奏效，便繼續分析道：“我知道你一定想到這些，所以才想要自己去殺了楚明旭為你師父報仇，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是什麽身份？你現身殺了楚明旭，那麽我父皇便有理由以和談失敗為由出兵攻打離朝，而現在離朝的邊境叛賊未明！”
顧清寒站起身子，徑直朝著楚靖添便走了過來：“為什麽幫我？玉簫子是你父皇，你難道不擔心我會對付他嗎？楚靖添，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顧清寒盯著楚靖添的一雙眼睛，眼神裏滿是懷疑。
“是，可是我更愛你，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應該拿，這皇位原本就是空手套白狼，是裴夫人的，自然就應該交給你！”楚靖添眼神堅定，看著顧清寒毫不躲閃。
“哈哈哈，愛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又憑什麽說愛我？”顧清寒大笑著，看著楚靖添卻是笑的更厲害了：“楚靖添，我不是顧清寒，不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顧清寒！”
“姐姐，你肯定是身子還沒好，所以有些糊塗了，回去睡吧！”子燁在身後拉著顧清寒的衣袖想要將她送回去，但是卻被楚靖添攔了下來：“讓她說完，我很感興趣！”
“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雲笙，不是顧清寒，是你們所憎恨的那個雲笙，雲琰之女，雲笙！”顧清寒說的聲音很大，說完更是哈哈大笑，一臉鄙夷的神色。
楚靖添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訝之色，看著雲笙浮起了一個好看的笑意，伸手拉過了顧清寒的手臂，一下子便將顧清寒攬入了懷中，用嘴唇覆蓋住了顧清寒的朱唇，顧清寒驚訝的掙脫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