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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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大和周老二幾個站在一旁，李氏端著麵條進來了，“娘，我做了你和爹愛吃的打鹵麵，還做了青菜湯。”
竹蘭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好久沒吃李氏做的飯菜了，甚是想念，站起身去了屋子裏的圓桌坐下。
李氏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的，光看著就很有食欲了。
李氏給爹娘盛了麵條，將筷子遞過去，這才站在了當家的身邊，她可瞧見了，屋子裏除了幾個小娃娃都站著呢，爹娘麵上沒怎麽變化，可她直覺告訴她，爹娘心裏壓著火氣的。
竹蘭多看了李氏幾眼，她和周書仁也沒說話，低頭吃著麵條，他們不說話，屋子裏的都不敢說話。
竹蘭吃了一碗對李氏和趙氏道：“你們先把孩子都帶回各房吧。”
周書仁插話道：“明雲留下。”
二人應了，帶著四個孩子回屋子了，大房有明騰看著玉露，二房有玉霜看著明瑞，李氏和趙氏很快回來了。
一刻鍾後，竹蘭和周書仁吃完了飯，趙氏主動來收拾碗筷，雪晗也跟著出去幫忙收拾了。
竹蘭回到炕邊坐著，炕已經燒熱了，竹蘭吃飽喝足了，並不想多說什麽的，明個有時間，她不急。
竹蘭指使著李氏，“靠近櫃子一個箱子是新買的，箱子裏有布料和一些胭脂，你拿出來，等趙氏回來了，你們兩個給各房分一下。”
李氏心裏有很多話想和婆婆說的，可婆婆回來了，她心踏實了，一肚子的話反而沒了，她喜歡被婆婆使喚，安心，“哎。”
周老大聽著媳婦的語氣，就知道媳婦心裏歡喜的很，這些日子他也心疼的，誰家的媳婦，誰心疼，李氏雖然沒有趙氏長得好，沒有董氏出身教養好，可他就喜歡李氏！
趙氏回來了，竹蘭等兩人分好了布料和胭脂，拿出了首飾盒子，將帶回來的首飾分給了李氏和趙氏，“這是給你們兩個的，還兩對珍珠耳環是給兩個丫頭的，你們都收著，行了，拿著各房的禮物回去吧！”
趙氏愣了下，看了眼大嫂，隻見大嫂歡喜的拿著簪子帶在頭上，大嫂怎麽沒訴苦呢？
李氏見趙氏看她，心裏撇嘴，娘不在家，她可長進了不少，抱著布料和胭脂，“娘，我先回去了，娘，我在鍋裏燒了兩大鍋的熱水，爹和娘洗澡用。”
趙氏抱著布料，“娘，我也先回了。”
兒媳婦走了，竹蘭把給雪晗的東西交給雪晗，雪晗也出去了。
竹蘭出去刷浴桶了，將空間留給周書仁，周書仁一直悶吭聲，心裏壓著火氣的。
周老大和周老二是不希望娘出去的，娘不在屋裏，爹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嗚嗚，他們覺得要遭。
周書仁先問的明雲和容川，“你們兩人在書院如何？”
容川先開的口，“一切都挺好的。”
明雲聲音很輕的道：“前些日子測試，我的成績並不是很好。”
身為長孫，他知道自己的責任，隻是平州城不是族學，能人很多，最近又總是分心，考的很不好。
周書仁信兩個孩子的話，容川天賦上比明雲好，加上容川的年紀比明雲大，理解能力自然比明雲好。
周書仁招了招手示意明雲過來。
周老大心提著，爹不會是生氣要打明雲吧，“爹，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辜負了爹的期望，都是我沒照顧好家才讓明雲跟著操心，他也是惦記我和李氏才分心的。”
周書仁臉黑了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打人？”
他明明就是想安慰大孫子，大孫子分心，他知道，正是知道越發覺得大孫子不容易，怎麽道老大的嘴裏，他就要打人？
周老大閉嘴了，爹現在估計想打他了！
明雲一看爺爺不善的看著爹，心裏欲哭無淚的，“爺爺。”
周書仁收回目光，摸了摸明雲的頭發，小家夥的壓力都是他給的，“爺爺回來了，明個你容川叔叔幫你請個假，爺爺帶你去學騎馬。”
周老大，“.……”
從小到大，爹就沒對他溫柔過，都說隔代親呢，他嫉妒兒子啊，他這麽大人了，也想學騎馬的。
周老二抿著嘴，大房有明雲，爹始終記掛著大房，二房呢？
明雲睜大了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
周老大，“.……”
太紮心了，爹不如兒子！
周書仁帶明雲不僅是學騎馬，也是想給小家夥放鬆放鬆，孩子還是太小了，壓力太大也不好。
周書仁示意容川和明雲回去休息，等兩個孩子走了，黑著臉看著周老大和周老二，“我很失望。”
周老大和周老二心裏咯噔一下，低著頭認錯。
周書仁是真的失望，他知道老大鎮不住弟弟們，可沒想到周老大把自己當成管家公了，“老大，你是家裏的管家嗎？”
周老大低著頭，“不是。”
“很好，既然知道不是，為何不拿出大哥的樣子？我不在家，你就是一家之主，你怎麽管的家？昌廉為何黑天不回？董氏怎麽也跟出去了？”
周老大想說，昌廉時常去江府的，可又覺得不對啊，就是去江府也不會留到黑的，一下子跪了，“爹，我的錯，我沒當好大哥。”
的確是他太縱容昌廉了，昌廉才會回來的越來越晚。
周書仁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心裏底氣不足，難道我給你的底氣少了？你作為大哥規矩都不知道立，反而等著昌廉回家開大門，你是大哥不是管家，慣得他們。”
他要是在家，昌廉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晚歸，他才不會開門，江大人帶著昌廉也不會留到黑的，顯然昌廉這小子交了朋友呢！
依照他對昌廉的了解，這小子應該不止一次的試探過老大的態度，見老大不吭聲，膽子才越發大了。
周老大頭更低了，爹的確給了他很大的底氣，走的時候敲打過弟弟們，還特意給他留了一百兩，都是他一步步退讓才把自己退到了管家公的位置。
周書仁看著周老二，很失望的，“你的心思多，左右逢源不願意和昌廉對上，早就忘了我交代過你多幫幫你大哥，我不信你看不出昌廉的試探，可你沒吭聲沒提醒你大哥，你倒是會躲避，恩？”
周老二，“爹，我底氣不足。”
周書仁挑眉，這位倒是敢說，“我一沒分家，二沒攆你們出去，整個家我和你娘做主，你們再弱勢也該弱的有個度，自己要知道，退讓的多了就成了習慣，你們自己不爭不要強，指望我和你娘護著不現實，現在家裏人口簡單，等孩子多了，我和你娘沒那麽多的精力，你自己想想吧！”
周老二有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仔細回憶，二房好像的確很沒有存在感，心裏咯噔一下，“爹，我會好好想想。”
周書仁離開也是想試探，試探的結果比他預想的要差，揮著手，“行了，你們兩個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說著，周書仁先走出去，他要幫著竹蘭端浴桶。
周老大和周老二互看一眼，兩人扶著站起身，周老二彎腰賠禮，“弟弟做的不好，這裏給大哥賠禮了。”
周老大擺手，“我做的也不好。”
廚房，竹蘭刷好了浴桶，見周書仁過來，“談完了？”
周書仁，“恩。”
竹蘭對著周書仁道：“我剛才讓容川把大門鎖了。”
周書仁樂了，竹蘭狠起來比他狠多了，“你問清楚了？”
竹蘭點頭，“剛才雪晗過來了，把家裏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今個董氏第一次和昌廉出去應酬，我估摸著時辰這兩個人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