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底怎麽了?
愛真的是一樣很神奇的事情,能夠讓人一秒鍾變得精神振奮,也能讓人一秒鍾變得荒廢頹靡。這個論據,放在雪子身上,一點也不錯。
“你教我抽煙吧,我再不想當一個好女孩了。”雪子望著靠在門上的於童。
於童靠在牆上,一臉慵懶:“該不會因為那個臭小子想變壞吧。”說完吐了一個長長的煙圈。
雪子被嗆了一口,不說話。悶著頭:“給我一口”
於童從包裏抽出一根中南海,遞給雪子:“你不會抽的”
“不,我要。”雪子快速接過於童的煙,放在嘴裏,怪怪的學著於童的樣子。
不料第一口就被嗆得話都說不出來。
於童搶過雪子手上的煙頭,一把扔出窗外:“我就說你不能抽的!”
“可我真的好難受啊。”雪子終於忍不住,淚水如柱,嘩啦啦把這個夜晚淋了個全濕。
“傻女孩,你明明那麽優秀,幹嘛要這麽委屈自己呢。”
“那個嘉樂,真的是夠了,既然不喜歡就不應該對你發出那種喜歡的信號。”
“送什麽照片,送什麽盆栽嘛!”
於童大聲罵道。
“你別說他,是我,是我自己不夠優秀。”雪子眼眶紅紅的:“是我,是我不能和他成為跟他並肩作戰的人。”
“雪子,你可真傻!天下第一大傻瓜!”於童心疼得抱著雪子。
“下次,再也不要喜歡這種人渣!”於童咬了咬牙齒。
雪子聽著於童的話,不知不覺又覺得心裏被針紮了一樣,她漂眼看了眼擺在桌子上的那一個盆栽,明明是不久前嘉樂送給她的呀,嘉樂還說希望她能夠像仙人掌一樣充滿生命力和充滿活力,不管什麽時候都能夠度過困難和艱難。
可短短的一周之內,卻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也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她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變化就已經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透過那盆仙人掌,她似乎看到了嘉樂的臉。滿是溫柔而又滿是殘酷的臉。
她記得他那次送她回家的時候送給她的那一盆仙人掌。
她也記得那次他跟她一起出去小吃店時漫不經心的那一個吻。
她記得他臉上害羞的笑容,堅毅的線條,已經慢慢染上的紅暈。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難道所有的東西都是雪子自己的空想?
雪子背後冒起一陣寒氣,這明明是豔豔的秋天,為何感覺到了冬天的寒冷,這種寒冷似乎要將她吞噬,似乎要把她淹沒。
她鑽進被窩裏麵,嗯。隻要躲進了被窩應該什麽也聽不到了,什麽也看不到了,看不到車水馬龍的街道,也看不到人來人往的操場,看不到人們眼中的詫異,也看不到自己心裏的孤寂。
對的,隻要把自己封閉起來就可以了。這樣什麽都不知道了。
可是萬能的主啊,請你告訴我為什麽,我不能忘記嘉樂?我喜歡他喜歡到骨子裏去了。我甚至變得有些盲目,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以前的雪子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秋風吹得有些冷。雪子裹了裹被子,深呼了一口氣,忘掉那一切吧。那些蠢蠢發芽的悸動,那些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情愫。可是為什麽她一閉眼,眼裏看見的還是嘉樂,耳朵裏回蕩的還是嘉樂的聲音,她看見嘉樂的燦爛笑容逐漸變得越來越遠,他的整個人一點一點的抽離,他什麽話也不說,是的,很符合他的個性。
可是雪子的心痛得像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滿目瘡痍。
她看見心裏的那棵大樹鮮綠色的光芒逐漸變得灰暗,葉子也落下了,秋風蕭瑟。她感到自己連呼喊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一切的一切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深不可測的黑洞。無論她怎麽掙紮,都出來不了。隻要一隻腳邁出,另一隻腳就會陷下去。四處都是無邊無際的泥沼,四處都是深深淺淺的海水。
如果你認為雪子這樣的了了的話,那麽你就錯了。雪子不光是在精神上遭受了重創,連生活上也已經全部被嘉樂影響。
成績一落千丈,從原來的全校第一名,慢慢變成了第十,第一百。這可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吧。原本以為她會堅不可摧,可實際上內心卻已經搖搖欲墜。她現在每天腦袋都是空空的,不想和任何人講話,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連於童的關心也總是被她拒之門外,仿佛於童隻是來嘲笑和戲弄她的。
她把自己關的太緊了。不給自己一扇窗戶去見一見外麵的世界,也不知道外麵世界的芬芳和美麗。
每天腦袋裏就像有一條黑狗似的,人多的時候那條黑狗就會前來阻擋她,不讓她跟別人說話,天黑的時候,黑狗又出來從中作梗,那條黑狗借著黑暗的力量,似乎要把整個夜空都要吞噬,黑狗的腳步一步一步向雪子逼近。仿佛她在哪兒,黑狗就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