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到老家

  回去之後，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童年的時光轉瞬即逝，留下了很多令他牽掛而又殘酷發回憶。他一步一步走在路上，牽著雪子的手，心事重重又重重。 不過變得是時代，沒變的還是心緒的不一樣。嘉樂走在路上，看著那綿延起伏的小山，心裏發出一陣一陣的感歎。感歎時光匆匆，也感歎命運多舛。 是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個沒能經曆些事情呢？枯木，荒草，還有那貧瘠的田野。 嘉樂拉著雪子一步一步走在窄窄的田野上。一時間，五味陳雜，漫上心頭。他想起多少年前父親拉著他的手，一小步，慢慢走。 爸爸說要帶他去看遍整個山川河流，爸爸說會給嘉樂最好最好的生活，爸爸說他最喜歡嘉樂了，一定會給他最好的保護。 爸爸臉是很充滿男人味道的臉，堅毅的鼻子，他有大大的胡子。有大大的笑容，有大大的手臂。 嘉樂走在路上，走一步都會想起爸爸的影子，爸爸的胡渣總是刺在小小的嘉樂臉上，還時差開玩笑說將來嘉樂也會張一樣的胡子，嘉樂小時候不信，說我才不想張這種胡子。真難看。 天上飛來一群鳥，似乎是這空寂山嶺裏麵的另外一種呼喚。 嘉樂抬起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漫上心頭。 “嘉樂，你在想什麽呢？” “沒，我沒想什麽。” “你明明就有，剛剛看你沉思了老半天呢！” “一些往事罷了。對了，我帶你去我三叔家，他人很好的，我和媽媽自從搬到城裏麵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呢。 ” 又繞了幾彎田野，老遠就聽到狗叫聲傳了過來。嘉樂望著三叔的家，還是原來的地方。他不僅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親切，那門口的那一株蘋果樹還是像以前那樣像一個有禮貌的迎賓人，彎著腰向來往的路人致禮致敬。過了這麽多年後，蘋果樹依然還是以前的姿態，隻是看起來更加滄桑了，嘉樂向來對這些事物是有眷戀之情的。他不知道門口那株月季花是否還開著，也不知道房子後的那一片竹林是否還是像以前那般繁茂，所有的童年記憶如同小河裏麵的水一樣嘩啦啦得溜走了。 時間過得很快，很多事情在沒有任何預兆和前提下，悄悄地發生著變化。這些東西都是始料未及的，如同家庭，如同命運，如同往日熱鬧的村莊。 可是現如今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覺得好像什麽都是一瞬間的事情。誰也講不清楚其中的道理，誰也說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他小小的心靈在一次一次的經曆過往中，一次又一次的經曆著離別，一次又一次經曆著悲涼，一次又一次經曆著同齡人不能承受的壓力，一次又一次在恨與愛中徘徊，一次又一次在決絕與溫柔中糾結，他到底是怎樣的嘉樂？他到底要成為誰？他到底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他心裏是否對那個男人還保留著僅存的愛與溫柔？ 他都無從說起，有些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在你也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你就越感到其中的迷茫。曾經那個你下定決心想要放棄人，可當你回過頭看的時候，當他在另一端呼應著你的名字的時候，你還是會心軟的。 畢竟那是你曾經最最愛的人啊。 嘉樂沉默了，什麽也不說，拉著雪子的手，繼續走在這條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