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真相後麵的欲望

  “我們彼此都抓著彼此想的小辮子這件事誰也不好先開口，誰也難得說清楚。公了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是私了，我隻有跟她當麵合作，這樣一來，我既然抓住了她以前殺人的證據，還有我也有背叛她的一些理由，所以這樣以來，我想她應該會原諒我的，並且不會瓦解我在她家裏的一些經濟權利。”


  “說白了，你還是太現實了，不願意放棄你在她家裏的財政擁有大權是吧？還是舍不掉那幾個錢是吧？”於童鄙視道。


  “我動情動理得給你講著我的故事，到了最後你還是不會理解我，還是不會體諒我，因為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個平麵上思考問題。”陳明以為找到的知己到了最後居然還說說了這麽一句，他以為的理解，他所有的孤獨，在最後還是會是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的黑暗。


  “說實話，大叔不是我看不起你，也不是我不想去理解你，而是我真的無法去想象你做的每一件事情的緣由和根據，每一件事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明明可以以正當手段解決的問題，你為何還是要抱著不肯放手？無非就是貪念錢財嘛？什麽大義凜然的道理到了這個點兒上是沒有任何說服意義的。”


  “大叔，你怎麽這麽懦弱？我有一點看不起你，我雖然還不到20歲，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我應該樹立一個怎樣的世界觀，我也知道我到底該怎麽去選擇某些東西。就算我以後不跟我父親了，我照樣還是頂呱呱，你信不信？因為我自始至終都是自強不息的精神，我精神上比你們任何人偶讀強大，那些所謂的自尊實則在該派上用處的時候沒有人任何作用。你要跟著你的心走，你到底想怎樣？是繼續和陳法生活在一起呢還是回歸到原始生活中？這一點你必須想清楚。因為你的想法決定了你下一步應該怎麽做？既然做下去，你就要把來源，緣由和結果都要想好。不能出一點岔子。否則就是全盤皆輸。到時候別說是金錢權利，連自由你都要丟失。這一點不用我說，你應該就知道吧！”


  於童感覺到自己的軟磨硬泡突然有了道理，陳明在糾結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拿起了電話。打給陳法，現在時間十點多鍾，按照乘法平時在家的習慣，是在看電視，就是在敷麵膜，可是這個時候卻無人接聽，這可就奇了怪，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陳明又繼續打了過去，一連就是五個電話，居然都沒有人接通，他是不是在幹其他事吧？這樣一來，和重傷路遙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什麽衝突。陳明突然之間有了答案。他承認自己非常驚訝，就像腦袋裏突然之間飛出了一個驚歎號。橫貫在他的腦袋之中。他隱約覺得，又將發生一些事情了。


  於是。調轉車頭，往花店開去。車子一路飛揚，揚起了街邊上的一些塵埃。


  於童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一顆心也變得惴惴不安。這個女人那麽心狠手辣，這次傷害的是路遙，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傷害雪子和嘉樂了呢。於童不敢往下想，她連續撥通了幾個雪子的電話，一打幾個，都是無法接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了？


  陳法的無法接通，雪子的也是無法接通？

  於童告訴了陳明這件事情，陳明大吼道：“什麽？！那你快、快給嘉樂打電話！”


  於童在手機薄裏麵翻了翻號碼 ，始終都是沒有看到嘉樂的號碼，原來自己沒有儲存嘉樂的號碼。真是的，為什麽所有的巧合都碼在一堆來了，足足兩人都是無法接通在一定意義上也說明了某些巧合，在另一個方麵上也可以說明，他們是不是也發生著某些聯係。


  雪子要是被那個蛇蠍女人纏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快！您車子開快點！”於童在車子不停地催促著陳明。


  陳明已經開到了最快，風呼呼得吹著，從車外傳進來的風簡直割耳朵。為了速度，為了能阻止可能會發生的災難，隻能加速不停往前跑，不停往前跑。


  陳明一直跑啊跑啊，拚了命得跑，他突然想起他母親以前對他說的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麽，隻要你遇到困難和希望，你都不要停下來，要一直不停地奔跑，永遠不要往回看。隻要你一回頭，你的整個人生就完了。當時的陳明並不能體會到母親的言外之意，現在想起來了，內心一陣痛苦和後悔，原來人在做了某些錯事之後，真的會受到懲罰的。曾經因為自己不好好珍惜親情，肆意揮霍欲望，最後導致欲望過剩，認識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最終走上歧途，越來越遠。當他看到自己的人生道路麵臨選擇的那條路逐漸消失的時候，他才開始發現自己當初的選擇和當初的狂妄無知。


  越是想這些越是覺得心裏不舒服，越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就越遺憾和迷茫。人到中年，沒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一份穩定的職業，整天像個遊魂野鬼一樣四處漂泊。這樣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很失敗呢？哦不，不能用失敗來形容，他畢竟從來都沒有成功過。這麽說來，他一直都是失敗的，一直都是這樣，生命也沒有多大的起伏，也沒有多大的改變，該是怎麽樣還是怎麽樣，就算和陳法在一起了之後，仍然還是覺得人生的寂寞難耐。


  他腦袋裏突然出現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孩子，那個小孩子不就是他嗎？這一刻，他無比的思念著他的母親，懷念母親的溫情和母親的懷抱，可能這個世界上，隻有母親是不會嫌棄他的吧。除了母親，他做任何事情都是錯誤，也不會有人會給自己一些指導意義的意見，雖然都已經40幾歲了，可是仍然像個十幾歲的少年兒童一樣冥頑無知。


  於童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嘉樂的性格從何而來，不就是他父親一個樣的嗎？一樣的敏感脆弱一樣的悵然若失，一樣的心比天高，一樣的命比紙薄。原來這個世界上勇氣會傳染，脆弱也會傳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可是嘉宇怎麽跟嘉樂完全兩個不同的個性呢？要是他們知道倆人都是親兄弟了，倆人會怎麽想，特別是嘉樂那小子，那小子的腦袋不知道裝了些什麽，他知道這個可怕的後果之後，肯定會氣死。她要不要跟雪子說呢？早一點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不好，這些事情遲早他都是要知道的，至於早晚就是眼前這位大叔的權利了，至於倆人的身份後的一些選擇，我看僅僅憑著這位大叔的力量恐怕還是不夠，非得要借助一點其他的力量，不可否定，那份力量，就是來自陳法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陳法更有資金去照顧這兩個孩子。可是她有必要這樣做嗎？她會怎麽做嗎？


  一切都無從得知，於童見證著這一家人的愛恨情仇，個性變化，她覺得自己似乎活成了一個特別厲害的偵探，在絲毫線索中見微知著，推理著嘉樂一家人的所有，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居然知道的都十有八九了。可是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有的時候對於一個剛剛才成年的孩子來說，是在是有一點殘忍，這樣一來，雪子作為他們的朋友就被迫得選擇接受、選擇去麵對、選擇去對待。如果可以於童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因為他們的事情，於童被迫早熟，看到過人間太多的悲歡離合，世事變化，在這小小的一家人裏麵，任何不好的事情幾乎都占滿了。真的是讓人心痛。


  她想到雪子以前說過的那一句哈————如果可以選擇我才不願意當一個懂事的小孩子，懂事的意思就是早熟，早熟就意味著災難。又聯想到陳明所說的那句———哪有哪個人比誰能成熟呢，隻是經曆的苦難比較多而已了。


  於童沉默了。陳明加大馬力，飛快向前跑著，於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