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父子相認
在這些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能像個逃兵一樣躲在一邊不敢麵對真相，不能再懦弱了，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嘉樂你心狠，轉頭就往回跑。
男人還一直默默得待在原地。這一次嘉樂才從正麵看到陳明的樣子。
他很高大，長相很立體，高高的顴骨裏麵有眼睛深邃得像一汪水。就是這樣的軀體，自己的麵部也有著一樣的特征。就是這樣一個山一樣的男人從來沒有在他身邊充當了山一樣的角色。就是在他生命中最需要父愛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那個最需要安全感的時候，父親這個字眼就像虛無的神話一樣，從來都是從別人的嘴巴裏說出來，可是卻從來不曾擁有過。
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此刻的心裏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是激動呢？是驚訝？是憤怒？
他也說不出心裏的感受，一時間就像狂風暴雨一樣襲來。
“我簡直忍無可忍了！我腦袋簡直要爆炸了！”嘉樂抓住自己的腦袋，不停地拉扯著頭發，他簡直要爆炸了，為什麽總是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他一點希望，然後希望在轉瞬之間又化為灰燼，一點都不留。為什麽在他心裏開始慢慢儲存愛的時候，又讓他體會到絕望？這種絕望足以讓嘉樂陷入深深的深淵之中。
“嘉樂？你怎麽了？你不要這個樣子！是爸爸錯了，是爸爸錯了，是爸爸錯了。”陳明一把拉過嘉樂
“讓爸爸好好的看看你。”
“嘉樂長大了，好英俊，就跟我年輕時一個樣。”
“嗬嗬？你還知道你有這麽一個兒子嗎？也對哦，我記得你離開我們的時候，我正好5歲，那個時候，你的確還年輕嘛。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還知道懷想以前的日子了？”
“嘉樂，你聽爸爸好好跟你說，你先不要生氣。爸爸這些年來一直以來都在想你們，沒有那一刻不在想你，我時常在想我的小嘉樂長大了會是什麽樣子。腦袋裏也經常會浮現出你小的時候調皮的那些畫麵。”陳明露出的溫馨的笑容。
嘉樂一聲吼了出來：“你別自欺欺人了，你要是想過我跟母親，這麽多年來，我們至於會過得這麽痛苦嗎？你知不知道，很早以前我就聽說你死了，你知道我那個時候的心嗎？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有父親的小孩，這麽多年來，我都這麽過過來了。可是，為什麽你還在世的消息我還是從三叔那裏聽到過的。你知道嗎？你這樣對我們真的很不公平。我跟母親永遠都無法享受到一個正常的家庭，以前的那些鄰居還說我母親克夫，還有些人說我母親是婊子是運氣差的寡婦，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們是怎麽過過來的嗎？”
“嘉樂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陳明牽著嘉樂的手。
“現在生活好起來了，一切都慢慢好起來了。我會慢慢的補償你給你母親，那些年來我欠你們的，從今天開始，我會慢慢贖罪，慢慢征求你們的原諒。”
“你倒好，你想來就來，我們的世界難道就是這麽隨便嗎？你一來就來，一走就走。你倒好，像一個風一般的男人，難道你從來就沒有過什麽家庭觀念嗎？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好好安定下來嗎？”
“嘉樂，你要相信我，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這個教堂懺悔，我每天都會在你們的院子裏給你修剪花草，我知道你一天學業忙，沒時間難道你沒有發現外麵那些花草第二天的變化嗎？”
外麵那些花草是有變化的。嘉樂知道，隻是潛意識得排除了會有人幫助他們的可能性。像他這麽孤單的人獨處習慣了，已經慢慢地形成了一種不會麻煩別人，也不希望別人來麻煩他的慣性思維。可是花草的確每天都在變化的，這是不可否認的。
“你知道我們住在那兒，那你為何不來找我們？”嘉樂更加的疑惑不接了。
“老實說吧，孩子，我雖然現在開了一個公司，但是掌握的一直都是虛權，所有的股份的實力全部都在陳法手上，陳法就是嘉宇的媽媽….”
“看來，他們說的沒錯，我真的就是一個私生子？嘉宇才是你的兒子。謝謝你，今天終於讓我知道了這個事實，不然我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知道我跟他之間的差距。”
陳明的電話響了，陳明轉過身接了一個電話，轉過頭來：“嘉樂，聽爸爸的。先把這20萬拿好。”陳明的電話又一直不停地震動。
“怎麽？給我的時間都這麽少？連話都不跟我說明白？”
“嘉樂，先把這20萬拿著，我有錢了再給你。你先把它當做零花錢平時用。”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當初為何要拋棄我？你到底心中有沒有過我？”
“嘉樂，你這件事情你回去問你媽媽，你媽媽更了解這件事，她說得也會詳細些。爸爸想你，爸爸這幾十年來，沒有哪一個時刻沒有想過你。我的好嘉樂。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心中是有多麽高興！”
“那你現在過得好嗎？”
“好，一切都不差。”男人的目光有一些閃爍。帶著一絲縹緲的語氣。
陳明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陳明這一次匆匆忙忙掛掉了電話。
“這是我的號碼，你有事就打給我。”陳明從衣服袋子裏拿出一張名片，名片上的標誌是“大發公司總經理。”
“你又要走了？”
“對。我知道這一次時間不夠充裕，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見麵的。相信我，嘉樂。”
“我送你去學校。來，上車！”對於父親的溫和嘉樂就算心裏再硬，也是忍不住還是會軟性下來，這麽多年來一直以來，不就是想的這個人嗎？
嘉樂坐上車，陳明將嘉樂送到學校。
陳明開車時，臉上顯露出來的成熟韻味十分得明顯。嘉樂想起小時候站在爸爸的肩膀上了。那個時候爸爸就是心中最大的英雄啊。
嘉樂悄悄地看著陳明。爸爸也老了，臉上的皺紋皺成一團，每一根皺紋幾乎都有故事似的。爸爸留起了八字胡，記憶中的他是沒有的，這麽多年來，爸爸也留起了胡須。可是不管怎麽說，陳明看起來還是挺年輕的。
車子開了10分鍾，成功抵達學校。嘉樂褲子裏揣著爸爸送給他的那張卡，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居然有一點點奇怪的溫暖，他這次居然沒有像一樣，這次他居然大大方方收起了那20萬。這20萬，對於貧困了太久的家庭，這20萬無疑就是雪中送炭。
嘉樂一下車就遇到一個好事佬。
其中一個是嘉宇的兄弟：“這不就是嘉宇那個哥哥嗎？”
“什麽哥哥嘛？不就是一個同父異母的雜種嗎？你看他滿身散發的窮酸樣，哪能和我們嘉宇相提並論啊？”
嘉樂走到他麵前，做出了一個不在乎的姿勢：“同學，我記得你女朋友以前送過我情書。”
這句話的威力可真大，一說出來了反倒沒有人反駁了。
“你，你給我等著！好小子！”那個男孩走了。
“好的，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嘉樂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有一股出了一股惡氣的感覺，他覺得心裏有一股難得的坦蕩，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麽坦蕩。
20年來，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下，當自己卸下麵具的時候，居然是這麽舒服！新城市沒有了風沙，一縷陽光照在嘉樂身上。射的嘉樂張不開眼睛。
男孩陸陸續續找來幾個男孩，帶頭的那個男生一聲令下：“大哥！你看！就是他！就是他欺負了我。”
嘉樂以為男人去找什麽救兵去了，一看也不過就是學校裏麵的幾個體訓生，和其他同學比起來，的確顯得壯碩一些。可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的也許就是他們這種人吧。
嘉樂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會選擇不理會，或者是不參與，今天覺得格外的開心。就像心裏突然之間有了慰藉一樣。那個時候，他才明白，什麽叫給點陽光就燦爛。父親的愛對他來來說不就是這樣嗎？
因為他有那麽一點點父愛的照耀，嘉樂覺得心裏逐漸對這個世界開啟了一道大門。終於，他能大多數了，他也是有爸爸的，而且還是“大發公司的”總經理。不得不承認，嘉樂的心裏還是有一點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