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頭無路
浮雪像一隻流浪貓,在杜阿牛揮舞的巴掌下無力的掙紮。嘴裏充斥著血腥的味道,耳邊充滿著門外人們因為興奮而發出的歡叫聲。
杜阿牛忽然停下揮舞的巴掌。他從浮雪的身上翻身下床,徑直的向門外走去。伴隨著吱嘎關門的聲音,門外人們因為興奮而起哄喊叫的聲音更大了。
兩顆清淚從浮雪的眼角滲出。她摸了摸紅腫到麻木的麵頰,血氣的腥味充斥著自己的喉嚨。
浮雪撐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周身發冷。她顧不得什麽禮數,抓起身邊的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在了裏麵。
浮雪想讓自己鎮定,想讓自己清醒,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卻從眼角湧出。
浮雪咬住被角,低聲的哭了起來。
沒有人可以救自己,隻有自己可以解救自己。而自己也許注定活不過今晚,那個為置自己於死地的酒壺,就擺在浮雪的眼前。
一個聲音在浮雪的耳邊響起:“雪兒,爹娘好想你。”
浮雪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低聲的告訴自己道:“我不能死,我還要接我的父母回到京城。不能讓他們在漠北受苦,我還要想辦法救姐姐從監牢出來。”
想起漠北的父母,浮雪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這麽多年繼續在心中的委屈隨著這次身體上的疼痛爆發出來,自己是那麽的弱小,自己能做什麽?自己要怎麽才能接他們回來。
天色漸漸暗黑,喝酒的人們也慢慢的散去。
浮雪停止了哭泣。屋子中沒有人點燃蠟燭。浮雪想了那麽久,明白了,救父母的路那麽長,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先解救自己。自己不論能不能離開這個屋子,如果不能讓杜阿牛改變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今晚很可能就會被打死在這間屋子中。
杜阿牛醉眼朦朧的推開房門。屋子中紅色的燭光搖曳。一襲紅衣的浮雪正站在門口,滿臉帶笑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浮雪俊俏的小臉上,帶著柔美的微笑。晃動的燭光下,仿若出水蓮花帶著露珠一樣惹人憐愛。
阿牛被眼前的美人迷住了。他呆呆的看著浮雪,這個曾經讓太子和王府公子折腰的女人,現在正在自己的眼前,穿著自己的嫁衣,向著自己嬌笑。
杜阿牛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他直跳腳。
浮雪伸手拉住他說道:“相公還不進來,外麵風冷。”
阿牛呆呆的看著浮雪,任由她把自己拉進屋子中。
浮雪輕輕的舞動著手中的手帕,柔軟的身體慢慢起舞,圍繞著站在屋子中間的阿牛,輕輕柔柔的跳起舞來。
忽然,阿牛拉住正在轉身的浮雪,攔腰一抱,用在自己的懷裏。浮雪害羞的滿臉通紅,她把自己火熱的小臉埋在阿牛的肩頭,任由他抱著自己向喜床走去。
阿牛橫抱著浮雪,坐在床邊。他的手捏住浮雪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個世俗的道理,沒有讀過書的阿牛也知道。
浮雪早已經不在是處子之身,她的清白,早已經在上次的牢獄之災中被安莞安排的人毀掉了。
浮雪還是第一次主動在一個男人麵前,呈現自己。大紅的嫁衣被扔到了地上,雪白的肌膚裸露了出來。她伸出藕斷一樣雪白的胳膊,輕輕摟住了在自己眼前的阿牛。
浮雪臉上布滿紅霞。雖然在心底一遍一遍暗示自己,一定要抓住阿牛的心。但是,當真的用自己的身體勾引一個男人的時候,浮雪還是滿是緊張和害羞。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真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阿牛緊張而局促的呼吸著。他滿眼憐惜的看著眼前的浮雪。當他進入的那一刻,浮雪緊繃的身體向上弓了一下,一聲嬌呼從她的喉嚨間發出???????。
月色昏黃,柔白的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林中的風夾雜著貓頭鷹淒厲的聲音。大概這就是女人的命。
阿牛滿頭是汗的從浮雪的身上起來。他重重的躺在床上,看著蓬頂發呆。
浮雪抱著自己的胳膊,翻身向床裏麵睡去。
“哢嗒”窗戶被從外麵打開,“叮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阿牛起身,點燃蠟燭,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狹小的屋子,裏麵有什麽,一目了然。浮雪轉身,看到杜阿牛正把一個用紅色蜀錦抱著的小包裹慢慢打開。
跳動的燭光下,白花花的銀子,露了出來。
杜阿牛興奮的拿起銀子,放在自己的嘴裏咬了一下。他用手掂了掂銀子的重量,笑的滿臉開花。看到浮雪在看著自己,阿牛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在一次走向床邊,撲到了浮雪身上???????。
‘啊“淒厲的喊了起來。在浮雪的肩膀上,留下了杜阿牛血紅的牙印。鮮紅的血珠慢慢滲了出來。浮雪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卻無法躲開阿牛那變態的孽待。她除了大聲的呼救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遠處樹叢中,聽到浮雪的呼救聲,安莞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放下手中的車簾,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走,回府。”
天邊將將泛白,阿牛氣喘噓噓的在浮雪的身邊坐下。浮雪滿身是血。喊啞的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牛下床走到桌子邊,拿起那隻精致的酒壺。一步一步向已經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浮雪走來。
浮雪知道,阿牛要毒死自己。
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哭喊了一個晚上,她已經沒有力在求救了。而且她知道,即使求救,這個林子中也不會有人來救自己。
阿牛用手捏開浮雪的嘴。拇指輕輕的扣動壺上的珠子,毒酒從壺嘴直接灌進浮雪的嘴裏。
躺著的浮雪被嗆的咳嗽了起來,轉頭把酒吐在了床上。
看到浮雪渾身赤裸,又滿身是自己咬的傷痕,杜阿牛變態的大笑起來。
他用手抓起浮雪的頭發說道:“早在王府,我就喜歡你。你長的是那麽漂亮,想不到今天成了我杜阿牛的女人。可是我最恨不貞的女人。如果不是有人給我錢,讓我毒死你,我可能會把你賣到妓院。可是,她給的錢比賣你的錢多的多,所以,我決定,毒死你。哈哈哈”
看著浮雪喝下了毒酒,阿牛拇指放開手中的機關。自己對著壺嘴喝了起來。
浮雪聞到濃鬱的酒香,也聞到了酒中的一樣。
在浮雪昏昏沉沉閉上眼睛的同時,她模糊中看到杜阿牛眼睛、鼻子、嘴,耳朵裏流出了腥紅的血液。
浮雪低聲的說道:“毒死我,怎麽會沒有一個人陪葬。你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