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避世者
約瑟夫提前十五分鍾到了統籌部的大門口，卻發現塞西爾比他還要早。
塞西爾看到約瑟夫，連忙把嘴裏的油條咽了下去，順便又兩口把大半杯豆漿喝掉，消滅了早餐的她還是那個美少女。
“早！”
油條還在食道裏艱難前進，少女就已經湊到了約瑟夫身旁。
經曆了一番戰鬥，現在的約瑟夫看起來還是一塵不染，塞西爾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個家夥究竟把多少時間花在了洗衣服上。
事實上一秒都沒有。
“你等多久了？”
“十五分鍾，反正我就住在休息區裏，沙發還是勉強可以一睡的。”
休息區……約瑟夫不是很能理解她對刷任務的欲望，那的沙發根本沒有柔軟度可言，能在那上麵睡著隻能說少女很擅長快速入睡，或許是經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克裏斯最後一個到場，雖然精神狀態比昨天好了些許，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不過，疲勞的負麵狀態已經消失，至少他現在恢複了戰鬥力。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白大褂的男人從大門裏走出，四處張望了一番，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三個人身上。
“三位，艾薇爾女士邀請你們前往她的——辦公室。”男人笨拙的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請盡快動身。”
男人帶著厚厚的近視鏡，姿勢僵硬，臉上的笑容讓約瑟夫都覺得尷尬。
他們幾個人身上的微型攝像機都挺過了風暴的折磨，按理說那些戰鬥畫麵都已經傳回了距離最近的分部。
然而，這副模樣的東道主，要麽就是故意消遣客人，要麽就是久不出戶，已經忘了所謂的迎接禮儀。
約瑟夫希望結果是第二種，他第一個邁開步子，順著男人指出的方向走去。
四個人一同進入電梯，男人拿出一張磁卡，劃過電梯門旁邊的磁感應器。
臨時狀態：知覺幹涉
銀白色金屬門封閉，層數一級級上跳，但是直到位於最左側的“3”之後仍沒有停下來。
不存在的第四層？當然不，這是對知覺的更改，實際上自從進入電梯以來他們一直在下降，隻要動用體內的能量約瑟夫就可以輕鬆的屏蔽這種幹涉。
他什麽都沒說，任由電梯下降，直到大門敞開。
眩目的冷光燈讓人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遮擋，一位同樣身著白大褂的年輕女性站在成堆的電子設備之後，看著這群陌生的訪客。
哪怕是寬鬆的白大褂也掩蓋不住完美的身材曲線。
若沒有那雙惱人的黑眼圈，絕對是個大美人，約瑟夫如此想到。
實驗室彌漫著某種化學製劑的味道，不過既然係統沒有提示中毒狀態那就無所謂。
種族：？？混血
生命值：210/210
肌肉強度：40
神經強度：60
糾正補償：80%——110%
額外項目：知覺幹涉、孱弱軀體、洞察
“相信你們早就都知道甩手掌櫃的名字了。”艾薇爾從圍繞著自己的電子產品裏走出來，隨意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上一口，“我已經看過了.……所有傳回來的作戰記錄。”
充斥著疲憊的聲線讓人懷疑是否下一秒她就會倒地不起。
或者是睡過去了，或者是猝死了。
這裏沒有任何自然光線，冷光燈讓這個女科學家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再搭配上不怎麽打理的披肩長發，倒是有點恐怖片裏的味道。
約瑟夫默不作聲，走到那堆疊起來的電子產品旁邊，伸出手輕抹一下，最上層的幾台電腦表麵已經積了一層薄灰，隨意設置的外接散熱器和風扇運行的時的嗡鳴讓約瑟夫想起了身處風暴的那段時間。
艾薇爾抬起眼睛，朝著約瑟夫望去，剛才的怪異感覺的源頭就是這個少年。
“你們的功績不可磨滅，但是.……最近的預算實在是捉襟見肘。”艾薇爾喝著咖啡，走到另一塊屏幕麵前，“雷恩市似乎也正麵臨著我不能理解的壓力。啊，跑題了。”
手中的咖啡杯已經見底，艾薇爾說到，“我最隻能支付預計金額的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七十……”克裏斯又嘀咕了一遍。
“是的。”
約瑟夫看著艾薇爾的麵龐，卻捕捉不到任何不滿的神色，仿佛她就應該處於這麽窘迫的境地，連財務自由都做不到。
“忙於奪權的壓力？”約瑟夫突然開口。
克裏斯和塞西爾麵麵相覷，不知為什麽約瑟夫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隻有艾薇爾平靜的注視著屏幕上的畫麵——繁華的樓宇，還有一大群曾經的同事，他們的笑容定格在了電子世界裏。
他們中的一大半都死了，死在了不明不白的爆炸事故中，剩下的如今流落各處，早就都斷了聯係。
他們的知識，裝滿創意和偉大思想的靈魂，還有幼稚的夢想，一切她所能記起來的都已經付之一炬，就留下她一個孤魂野鬼遊蕩。
“如果又是另一個派係，那麽請回吧，我對你們的事業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情願在芯片和晶體管的包圍下發黴。”
“我不代表任何組織。”
“你如何證明你自己？”
“沒錢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艾薇爾拿著咖啡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詭辯。
約瑟夫莞爾一笑，“當然這隻是隨口一說，我現在還是在給統籌部打工，雖然已經有個叫布雷德利的家夥招攬過我。”
聽到這三個字，艾薇爾握著水杯的手似乎更加用力。
她沒有怒火，不需要有人充當受害者，更不需要進行什麽複仇，她想要一個真相，一個這麽做的理由。
“至少得先還清自己人的欠賬。”
侵入這些完全暴露在眼前的芯片簡直是易如反掌，他能觀摩失控機械的記憶，自然也能以歐米伽為媒介，將這些電子數據轉移到其他載體之中。
距離艾薇爾最近的顯示屏突然陷入黑暗，這種狀態持續了幾秒鍾，緊接著一副由白線黑底組成的複雜圖像占據了屏幕的全部。
想達成同盟，首先就需要有共同的利益。
艾薇爾盯著屏幕上的圖像，眼中滿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