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工作狂
傳說，舊時代社會已經無限接近於烏托邦，自動機器人接管了絕大部分瑣事，人類隻需將精力投入到更多高精尖行業中去，甚至可以無憂無慮的機器人的伺候下度過餘生。
這些傳聞定然有誇大的成分，沒有哪個文明是靠享樂發達的，享樂也不會激發多少創造力，隻能喂養出無數膘肥體壯的廢人。
不過，這無邊無際的機械設備確實是生產力的象征，盡管在不久之前它們都是與自己造物主對抗的兵器。
“失控機械就是從這裏生產出來的.……”塞西爾低聲呢喃，眼前的場景隻有在教科書中出現過幾次，真正見到這失控機械的中樞讓她心率急劇上升。
真正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居然沒經曆任何戰鬥就來到了這裏，圖中還有幸欣賞了一次由鐵皮人組成的馬戲表演。
約瑟夫是如何打開鐵門的？這成為了她好奇之海裏新的漩渦，但現在還不是提出問題的時候。
勞拉難得提出了問題，她把自己的聲音壓到最低，“你知道往哪裏走？”
“不知道。”約瑟夫邁過一個失控機械的屍體，“順著這些流水線前進，總能發現些與眾不同的東西，那就是這次旅行的目的。”
“我們幾個都是瘋子。”埃文說了一句。
約瑟夫說的是實話，他對這巨型工廠的布局一無所知，隻知道他之前幹掉的那些失控機械有一部分來自這裏。
也許失控機械的主機正在修複此處的BUG，又或許這座工廠已經因為某些原因被徹底放棄——這都隻是猜測，約瑟夫永遠保留意見，機會永遠都是稍縱即逝。
終於，幾人走過了一條長達兩公裏的複合流水線，組裝到一半的失控機械成了視野裏最常見的東西。
隻可惜破壞它們的不到任何經驗值。
衝一個方向不停的走下去就肯定能找到出口，工廠不是困住敵人的迷宮，無論這座工廠是否出自失控機械之手它都得遵循效率優先的原則。
這裏是末端組裝區，順流而上自然就是生產區域，再往後應該就是整個工廠的核心區，失控機械用於控製這裏的“路由器”。
終於，戰術手電的強光又一次被堅固的合金大門阻擋。
埃文迫不及待的第一個走了上去，站在空曠地帶產生的危機感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這有三道門，一摸一樣。”約瑟夫左右巡視，視線停留在塞西爾身上，“來看看你是不是幸運兒？”
狡黠的微笑也一樣迷人，身後無窮盡的黑暗並不能讓少年的存在感削減半分。
“你是右撇子，那就走右邊。”塞西爾回應。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約瑟夫走到位於最右側的大門前，隻見剩下一半的觸控裝置，裸露的線纜上沒有絲毫溫度。
不遠處的地麵上，失控機械死死抓著從胸口延伸出來的數據線，熄滅的電子眼還死死盯著觸控板。
BUG發生的很突然。
還沒來得及點開“服務器已經崩潰”的選項電腦就直接宕機，失控機械表達的就是這樣的“意境”。
“你確實……很幸運。”
“右撇子的家夥也很幸運。”埃文說了一句，約瑟夫用不甚友好的微笑回應了他，“那就看看左撇子如何？”
最左邊的大門也同樣如此，觸控板整個不翼而飛。
“我們都很幸運，都喲光明的未來。”
塞西爾終於忍不住問到，“那些藍線是什麽？你的——手部改造？”
搭載電子設備的義肢算不得什麽高端貨，但是如果把“上網”升級到“突破防火牆”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強悍的響應者能一拳把小汽車砸成鐵片，但是麵對無法開機的電腦還是得老老實實的送到修理鋪去解決。
“你理解它是什麽，它就是什麽。”
“轟隆——”
一陣搖晃，位於中央的大門敞開，門後依舊是……
“閃開！”
門後當然沒有迎賓隊。
第一發子彈離開槍膛，藍色的粒子相互糾纏，在凝聚到極致的瞬間又反向拓展，長劍化作實體。
失控機械撲向僅有的一條縫隙，子彈將打頭的第一個直接爆頭。
埃文對準那條縫隙，在勞拉打空子彈的瞬間接上第二波火力，此時已經有十幾個失控機械被打爆了腦袋。
“那後麵到底還有多少？！”
“放他們出來！”
對著大門射擊極有可能打出跳彈，勞拉不想知道自己是否是幸運兒。
“三十六個——十九個，二十五。”
埃文的槍法不如勞拉，約瑟夫擋在距離縫隙幾米遠的地方，手中的長劍每次揮出都能幹掉一台失控機械。
“又多了五個。”
這些失控機械手中沒有任何兵器，手掌部分被一套可變的工具所取代，軀幹部位也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失控機械（修理工）
生命值：120/120
材質強度：30
反應速度：40
額外項目：鋼筋鐵骨、設備修繕
臨時狀態：失控
失控機械這下是真的失控了。
麵板一閃而過，失控機械突破了這過分簡單的防線，足足幾十個失控機械從縫隙裏湧了出來。
然而，它們中隻有少數發起攻擊，剩下的或是漫無目的的遊蕩，或是直接奔向流水線上組裝到一半的同類軀體，然後用手中的工具繼續幹著已經不存在的工作。
急促的槍聲消失，廣袤的廠房裏隻剩下金屬敲擊和摩擦聲。火花乍現，照亮了那些拚了命敲打同類軀體的失控機械，原本沒有感情的電子眼裏似乎也多了名為瘋狂的情緒。
“見鬼.……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埃文勉強克製住自己開搶的欲望，失控機械是無限的，子彈可是有限的，這個時候危機感就隻能暫時被冷落一下了。
“BUG的副產物。”約瑟夫掃視了一眼，直接走向最近的一台失控機械。
他需要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失控機械到底如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希望不會再刷新一次致盲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