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好意思,這幾年發福了,有點緊了!”老頑童不好意思地說。
廢了好半天勁,終於把這物件擺在了鳳淺予麵前,鳳淺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是一個通體金黃的手鐲,細細看去,有那麽幾道淺淺的紋絡,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你說,它能護我周全?”鳳淺予一臉的不相信。
“護不護我可說不準,那得看它心情!”老頑童摸著自己的大胡子仰著臉說。
鳳族和狐族年輕一代的成人禮是在一起舉行的,這是當年天神定下的規律,當小輩們滿一千歲時,便聚集在這送仙台被送往凡間,在凡間經曆了時間百態才能有所頓悟,有所頓悟才能提升境界,而內心的充實與自己的修為品階息息相關。
所以,遊曆與修行一樣重要。
現在,這一眾人品階才不過平階,要借助這高階品的仙人才能衝破保護四方神山和狐居山的仙障。
“娘,孩兒要走了”鳳淺予戀戀不舍,但又有愧於心,自己不才,害的爹娘一起丟臉。
“爹,孩兒走了。”鳳淺予低著頭轉向自己麵無表情的父親,不敢看自己阿爹的眼睛。
“恩,萬事小心”鳳帝輕聲說。
這時鳳後又將鳳淺予拉到身邊,“淺予啊,我可憐的兒,你一個人去那凡間一定要多一些心眼,你記住,若是感受到召令一定要馬上趕回來,否則你將忘卻你的身份,再難回來。”
“恩,予兒明白了,娘放心吧!”鳳淺予眼中含淚,自己總是讓人最操心的那個。
“如今你孑然一身去凡間遊曆,恐是不妥,終是你這容貌太過紮眼,容易引起禍端,為今之計,便是斂去你的容貌,可保你一時太平。”鳳淺墨不緊不慢地說著,隨後在鳳淺予臉上施法,使其成為了一個普通相貌的女孩。
送仙台後,是狐族和鳳族的一幹眾人。
“師傅,那便是鳳族公主鳳淺予!”一個年輕模樣滿頭紅發的持扇男子說,他是狐族座下左長老黎淵的首徒,名喚林軒。
而被他稱作為師傅與他同樣妝容的自然是黎淵長老。
“哼,傳說傾國傾城,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此等妖女若還留她於世,日後定是世間的大患!”
“師傅說的是”林軒獻媚地說,“那依師傅而言,我們應該怎樣呢?”
“哼”黎淵冷哼一聲,“隻要有為師在,不管她是何方妖孽,定會讓她屁滾尿流!”
送仙儀式開始了,由狐族和鳳族具有高階功力的長老來主持,鳳族的長老正是靜音長老,而狐族長老則是滿頭紅發的肌肉橫行的黎淵長老。
鳳淺予站定,便聽見了身後熙熙碎碎的閑言碎語。
“不是說鳳族的公主麵若桃花沉魚落雁嗎?如今為何是這一副醜樣子?”一個狐族同樣參加成年禮的小仙說。
“誰知道呢!聽說她是妖孽,生下時天地巨變呢!”
“我看啊,她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離她遠點!”
“是呢是呢”
……
一幫小狐狸說著聲音不大不小的閑話,七月聽了,剛想去教訓她們,卻被鳳淺予攔住了,“與他們計較什麽,無聊的人才會有心情談論別人!”
七月回頭嘟嘟著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是有仇必報的人,怎麽如今如此膽小了啊!”
“誰說我不會教訓她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無緣無故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傷人,你讓我如何堵住這悠悠眾口?”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了,我不想再給阿爹阿娘添麻煩了!”鳳淺予麵無表情,她現在的心情可能隻有自己能明白。
“臨走時鳳後奶奶曾囑托我讓我去了凡間與你在一處,到時候我們不分開就好啦!我來保護你!”七月又開始調皮了起來,對鳳淺予又是擠眼又是挑眉的。
“這位可是鳳族的公主?”一個甜甜軟軟的聲音進入耳廓,二人問聲望去,卻看到一個長的極美極仙的姑娘。
鳳淺予不禁問,“姑娘是……”
“我是狐族狐母之女狐女亦雙,早聞公主之名,一想肯定是位奇特女子,今天一見,果如其名,剛才那幾位小狐不懂事,我已替公主教訓了她們!”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你我都是公主,又年齡相當,不必多生這麽多禮節!”鳳淺予如是說。
亦雙聽了這話忙上前拉住鳳淺予的手顯得高興異常,“本以為公主怎麽也是個高傲尖酸的人,沒想到竟如此平易近人,若不嫌棄,可否讓我與二位同行?”
鳳淺予剛想說好,聽慣了這尖酸刻薄的話,冷不丁的聽到舒耳的話心中竟覺得微妙。
“否”七月打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亦雙不安好心,從內心就排斥她,“否否否,淺予你離她遠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鳳淺予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就被七月打亂了,不由得心中一惱,誰也不理了!
兩位長老開始做法,頓時不遠處看似空無一物的天空卻如水般破出個大洞,隨後這些小仙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鳳淺予隻覺得腦中一片眩暈緊接著是自己“啪嘰”的墜地聲以及隨之而來的疼痛。
“疼死我了”鳳淺予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腿,但很快她又發現異樣,為何隻有自己?自己不應與他人一同送往凡間嗎?
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鳳淺予開始細細回想,莫非是哪裏出了紕漏?然而更大的可能是今年改了新規矩,可是並沒有聽哪裏人提起過啊!
“算了!”鳳淺予定了定神,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何必自尋煩惱,早就聽聞這凡間風景如畫,今天就讓我好生玩一玩!”
狐居山上,狐母伏在鷹爪椅上,黑袍加身,既妖嬈嫵媚又多了一絲邪氣。
“狐母,我族與鳳族當初是在神母大地上經眾神見證兩族合交,互相扶持的,如今這黎淵長老如此誹謗鳳族,豈不是慫恿我們兩族不和,其心有異,望狐母明察。”
說話的是狐族的右長老鎮袁,在聽了黎淵這一番針對鳳族兵少攻而占之的長談後,極力反對。
“怎麽不行,鎮袁長老是何意思?老夫我萬年來為了狐族嘔心瀝血臥薪嚐膽難道鎮袁長老看不見嗎?我族與鳳族相鄰多年,每每受其打壓,右長老能受這屈辱老夫可受不得,鳳族兵少,取而代之是一夕之事,若是右長老怕事,大可不必去!”
黎淵說的振振有詞有理有據,隻把那鎮袁長老說的是心急如焚卻又詞窮,無計可施之後又轉向了狐母。
“狐母明察,鎮袁一心為了狐族,絕無半點怕事之意,左長老這分明是誣陷!”
“行了行了”狐母擺了擺手,那千媚百態的姿態任憑誰看了,都會被勾魂鎖魄,“你們兩人已經爭論了一下午了,左長老,右長老說的是,當初是在眾神的見證下立了誓約,如今兩族也其樂融融,實在是不宜多生戰事,以後你就莫要再提此事了,右長老衷心一片,你這般說,可是犯了忌,還不快快給右長老賠不是?”
既然狐母發話了,那黎淵自然也不好追究,隻要順著狐母的意,“剛才老夫也是一時情急,冒犯了右長老,在這裏給右長老陪不是了!”
鎮袁長老聽後這心也是慢慢地平靜下來了,仔細一想自己倒是得了狐母的罩蔽,隨之得意洋洋起來,“既然左長老知道自己錯了,老夫也就不與計較了,畢竟狐母在此,若是在別處,我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告辭!”
鎮袁長老說完就告辭了,隻留下狐母和黎淵。
“老東西,你以為你是誰!”黎淵朝鎮袁的背影吐了口唾沫,今天這屈辱他是算烙印於心了。
“你何必與他計較?”狐母端起桌上的鳳尾杯,優雅地遞到嘴邊咗了那麽一小口,隨後便細細品嚐了起來,“他是個小角色,不足掛齒,倒是我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麽樣?”
黎淵聽狐母這麽一說,馬上換上一副獻媚的姿態,“是,老夫已將那鳳族公主鳳淺予遞送去那焦岩之地的邊緣,相信不久,她就會被魔族的人發現。”
“好”狐母一甩袖,渾身散發的竟是那純邪的戾氣,“一定不要讓那鳳族公主活著回來!鳳帝,鳳玲兒,我要讓你們體會我這喪親之痛!”
“黎淵”
“在”黎淵戰戰兢兢地說,狐母如此這般就是他,也心生幾分恐懼。
“傳人去告訴亦雙,近幾天天上的太子要下凡,你告訴她,她的機會來了!”
一雙勾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黎淵,似笑非笑,好似一朵美麗卻帶有邪氣的花。
“屬下……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