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9軒塵棄帝位
站在魔宮的最頂端,鳳淺予與鳳淺玉並肩望著遠處綿延不絕的山脈與青翠碧綠的草木,神色各異。
“三哥的這個決定是不會變了嗎?”鳳淺予垂下眼簾,有些失落地說。
“恩”鳳淺玉望著遠方,重重地點了點頭,“直到她最後被擄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愛她,就算找遍這神母大地,我也要將她尋回來!”
“三哥又何必這麽執著,情愛這種東西,我並未覺得有多麽美好!”鳳淺予眼中氤氳著水汽,她淡然地笑著,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世間情愛本來就沒有什麽美好不美好之說,隻是你願意,你想要去做,那便順從內心的想法而已。”說完,鳳淺玉又歪著頭看著鳳淺予說,“小妹這是心中有人了?以前可是見你說與我聽的!”
鳳淺予衝他微微一笑,“沒什麽,隻是經曆了這麽多,覺得什麽東西都不是絕對的,既然三哥要去,小妹必然是支持的。”
“還有一事”鳳淺玉說,“若風對你有情你可知?他與我在這凡間逗留,大抵都是因為尋你。”
“我知道”鳳淺予表情頓了頓,之後說,“感情的事不可強求不是?三哥可以替我轉告他。”
“好吧!”鳳淺玉笑了笑,抬眼又看了看鳳淺予,他的小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到處闖禍的小丫頭的,望著她那嬌嫩的臉龐,好似有著不為人知的悲傷。
而自己又何嚐不是?曾經瀟灑自如,如今卻成了有牽絆的癡情人。
告了辭,鳳淺玉便化作仙氣消失不見了,牆角的若風向鳳淺予這邊望了望,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倒不是有意來蹲牆角,隻不過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步,其實他早就知道鳳淺予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隻不過他隻想默默地守在她身邊,問問她的近況,可是自己想上前卻又不敢,猶豫了好一會兒也追隨鳳淺玉而去了。
鳳淺予望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你還愛著他是嗎?”
魔主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將鳳淺予嚇得一哆嗦,隨後看著魔主一身黑衣走來,才算稍稍有些緩解,他臉色蒼白,剛剛吸收這冰棺的水汽,恐怕還得適應一會兒,想到這,鳳淺予也不跟他計較了,不過嘴上為難一下還是可以的。
“魔主這是重見光明順便把性子改了,學會了蹲牆角?”
聽了這話,魔主不嗔不怒,繼續踏著有節奏的步伐來到鳳淺予麵前,高大的身影將鳳淺予完完全全遮住了,一種壓迫感隨即而來。
麵無表情,淡淡地開口,“你還愛著他是嗎?”
鳳淺予的表情有些僵,她不知為何魔主要執著這個問題,轉身逃避似的說,“說愛太奢侈,我想我還達不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次魔主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在討要回禮的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魔主可要有心理準備!”像是轉移話題,鳳淺予有些俏皮地說。
魔主知道她不想說,也就不再為難,“有什麽好準備的,你就是要我這條命,我也會隨時恭候的!”
忽略魔主眼中的情意,鳳淺予望向這九重天,一生束縛,難解難了!
……
回去的路上,本來是兩個人的旅途,某個不要臉的非得要跟著,這讓鳳淺予有些鬱悶。
“神女啊神女”黑龍屁顛屁顛地跑上來說,“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我們家小白,他都不理我了!”
“我勸不了!”鳳淺予幹巴巴地說。
“什麽叫勸不了?”黑龍瞪大了眼睛,隨後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等到他再回來,手中多了一柱香和幾個饅頭,之後跪在鳳淺予麵前,大聲地嚷著,“神女在上,請神女體察民情,讓你座下白弛與我交好,若神女能夠顯靈,我願……我願……”
“每日為我養護這桃花源!”鳳淺予將計就計地說道。
“是是是”黑龍趕忙說,“每日為神女養護這桃花源……”
喲,有哪裏不對喲!
“白弛”鳳淺予聽完之後立刻叫了一聲身後的白弛。
白弛立即心領神會,即使不那麽願意也向黑龍伸出了手。
黑龍一見,哪裏管的了那麽多,連忙跳上天馬,幾個人騰雲駕霧而去……
回到桃花源,隻見老頑童一臉淤青地坐在地上,老老實實,大氣都不敢喘。
鳳淺予知道要出事!
果然,隻見副座一瞬間出現在了石凳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對著眾人說,“你們倒是挺清閑啊!”
鳳淺予隨即反應了過來,敢情那老頑童把自己召喚回來,忘了跟那副座說,結果將她一人落在這天宮,而她又去凡間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副座……”鳳淺予想要上前去解釋。卻被副座打斷了。
“我可不敢當,神女做什麽事都不支會一聲我,我這個副座也就是個架子給人看的罷了!”副座又飲了一口酒,怪聲怪氣地說道。
完了,這是要鬧脾氣了!
“副座你這麽說我就傷心了!”鳳淺予立刻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這麽多年,對於副座,她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了,她這個人平時溫柔賢淑,隻不過若是碰到她的底線,一般沒有什麽好下場。
整理了一下情緒,鳳淺予坐在副座對麵,為她倒上一杯酒說,“副座竟覺得我是那種棄你於不顧的小人?也不聽聽我的解釋就如此指責我,你讓淺予如何承受?”
聽見鳳淺予這一番話,副座的防線有些崩潰了,隻見她神情閃爍,放下手中的酒杯,靠近了些問,“那你倒是說說,我哪些冤枉你了?”
聽見副座這麽說,一絲僥幸劃過鳳淺予的眼眸,“副座可知道,當初我在天宮閑遊的時候是這老烈火鳥前來呼喚我的”
老頑童一聽鳳淺予在講自己,立刻豎起了他的鳥頭,認真聆聽了起來。
“我當時本是想帶著副座一起離開的,奈何這老烈火鳥不依,拉著我便走,你也知道,他歲數大了,我也不能與他動手不是?一路上我勸他無數次可是他就是不讓我回去找你,我是無奈之下才丟下你的,你如今這麽說我,我這心好疼啊!”
聽著鳳淺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老頑童急了,“神女你不能這樣啊?我何時……我何時……”
“住嘴!”正在氣頭上的副座拍案而起,隻見她怒氣衝衝地望著老頑童,“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老頑童縮了縮脖,他知道自己如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旁邊是鳳淺予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那麽,跑吧!
啪
副座的一記藤鞭揚起,將老頑童打回了原型,之後拖著他長長的脖子,一邊走一邊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竟敢撒野撒到我頭上來了!看我不把你身上的毛拔了!”
黑龍見副座扯著掙紮的老頑童走遠了,來到鳳淺予身邊,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神女好威武!”
之後他也被打回原型被白弛拖了下去。
在這桃樹枝上半睡半醒,隻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鳳淺予稍稍回頭,望見副座在那桃樹底下用著一副擔憂的眼神望著她。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鳳淺予想著,便從那桃樹枝上滑了下來,坐到了石凳上。
“怎麽了?”鳳淺予用朦朧的睡眼望著她。
副座坐了下來,說,“你可知道,老玉帝複活之事?”
“他並沒有死,隻是身體的仙氣耗幹,導致靈魂與身體脫離罷了?”鳳淺予滿不在意地說,手支撐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恩?”副座一臉狐疑地湊了過來,這件事連天宮的人都不知曉,而鳳淺予卻一清二楚,這未免太過蹊蹺。
鳳淺予被她這麽一“恩”,驚的一震,隨後模糊不清地說道,“我隻是幫他輸了氣……”
“什麽?”
魔女這一聲大喊算是把鳳淺予徹底給驚醒了,她一臉懵懂地看著副座,不知她為何這麽激動。
“你不知道這是違背天理的嗎?”
鳳淺予拍了拍小胸脯,“違背天理那是因為他是已死之人,如今那老兒還活著,我這算救死扶傷!”
“那魔主複世呢?”
“也是我!”
……
“那你肯定也知道軒塵自甘墮落被彈劾退位的事情吧?”
“什麽?”
副座被鳳淺予這一嚷嚇得一激靈,她還以為什麽事情都在鳳淺予的掌握之中呢!看來還是高看她了!
副座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翹起了自己的二郎腿像說著別人家的閑話似的說,“你走後不知為何那軒塵就怒發衝冠,看誰都不順眼,最後竟把那王母打到在地,畢竟那王母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狐居山的狐母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最後那軒塵竟說自己不當這個玉帝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副座說完望了一眼鳳淺予,隻見她麵露愁容,眉頭不展。自知自己好似說錯話了。
“然後呢?”鳳淺予輕輕問著,這又是何苦呢?兩不相見多好,反正自己也不想與他計較,千錯萬錯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何必再這麽做作演給自己看,可是自己還是上鉤了不是?
“然後……”副座猶豫著要不要再說下去,但是看到鳳淺予迫切的眼神還是把剛要咽進去的話說了出來,“聽說他近日將自己鎖在房中,整日酗酒,目前已經不理朝政,誰也不見,老玉帝已經接管了帝位。”
鳳淺予聽後忽地站了起來,她麵容憔悴,將副座嚇得夠嗆,隨後沒理副座的關切問候,轉身騎著白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