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病態蠟像師
冷汗刷的就從我身上滲了出來,彭琦他……他就是半夜我看到過的那雙眼睛!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彭琦他……不是人!?
可是……我現在能動的就隻有眼睛,我往地上一看,他明明還有影子啊!
彭琦伸手,陰冷的笑著,抓緊了我的手腕,他的手也是溫熱的,如果不是人的話,他怎麽會有體溫!?
“你不是要找宋甜甜嗎,走,我帶你去找她……”
彭琦拉著我,別人看起來估計還會以為我倆是對關係挺親密的情侶,因為別人根本看不到他現在眼眶裏咕嚕嚕亂轉的兩顆慘白的眼球!
詭異的是,他拽著我往前走,我竟然連一點都不能反抗,彭琦他到底是什麽,是人還是鬼,他又為什麽要把我拉回到蠟像館裏!?
蠟像館裏麵,不是早就被警察給搜過了麽,警察說什麽都沒有搜出來,他帶我進來幹什麽!?
我機械地被他拉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進了蠟像館,穿過百態戰區,進了他的工作室。
我總算明白,為什麽警察說進來以後什麽都沒有搜到了,他們沒人發現,就在這個工作室的下麵,還隱藏著一個地窖!
地窖的暗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怪味就從裏麵飄了出來,彭琦抓著我,把我往下狠狠一推,我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一頭就栽倒了下來,摔了個七葷八素。
我實在疼的要命,腦袋上好像還裝起來了一個大包。
摔下來以後,地窖裏的怪味立馬變得更濃烈了,這味道特別惡心,比在下水道裏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死老鼠都要難聞。
我幹嘔了兩聲,摔下來以後,手腳竟然又能動了,彭琦砰的一聲關上了地窖的門,我還以為會伸手不見五指,直到門關了我才發現,這裏麵有電燈。
這裏的味道真的太惡心,嗆的我眼淚都出來了,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麽惡心的腐臭味道。
帥比呱的大叫一聲,幹巴巴的小手指著前麵一個角落讓我看,這裏燈光挺暗的,不走近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
遠遠地看過去,那像是一排籠子,裏麵好像還關著什麽,我戰戰兢兢地走近過去,立馬頭皮發麻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在那個籠子裏坐著的,是一具半腐爛了的,類似於幹屍的屍體,屍體穿的衣服,還有依稀可辨的五官,掉在地上早就已經生鏽了的針頭,都跟彭琦做出來的那個,吸毒少女的蠟像一模一樣!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她根本就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彭琦給綁架了!
這具屍體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我又向前湊了湊,頓時又是一陣毛骨悚然,在它的頭頂,一根管子直直地插到了腦袋裏,它的手上還有一個沒拔出來的針頭,也連著一根長長的塑膠管,這兩根塑膠管,又是幹什麽的?
這個籠子的旁邊,還擺著一個偌大的籠子,我往前一湊,看清楚裏麵的東西以後,嚇得我抱著帥比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就是那個有著生病女兒的父親!
它的臉向後仰著,已經因為痛苦變了形,眼珠早就已經腐爛成一泡膿血了,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什麽希望。
我之所以可以肯定這就是那個父親,是因為這具屍體上,在非要害的部位,插了許多把細長的刀子,很多刀子都已經刺穿了它的身體,露在外麵的刀尖上鏽跡斑斑。
它的頭上也有一根那樣的軟軟的塑料管,手上卻沒有像是那個女生一樣的針管。
這根插在頭裏的塑料管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它們兩個的頭上都有?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宋甜甜在哪兒!?要是來到這裏的人,全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話,那宋甜甜現在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這一麵牆這,一共並排放著三個籠子,然而最後一個籠子裏麵卻是空的。
這兩具屍體早就算是腐爛了,可是就算時隔這麽久,我也還是好像可以聞到一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
我捂著鼻子,現在多少能適應了點這個惡心的味道,我四下打量著,尋找宋甜甜的身影。
帥比好像知道我在找誰,在我肩膀上跳了跳,指著另外一個角落,“呱!”
我順著它指的方向看過去,難怪剛才我沒注意到,那個地方拉上了一層薄薄的簾子,地窖裏電燈的光線暗,所以我一開始才沒注意。
帥比的意思應該是宋甜甜就在那,我小聲喊著宋甜甜的名字,戰戰兢兢地向那個方向走,靠近那個地方的時候,我聽到了水滴的聲音。
聲音很緩慢,半天才有一滴,在這個環境裏,聽到這種慢慢的水滴聲,總讓人覺得心裏毛毛的。
我壯著膽子,一把扯開了簾子。
“宋甜甜!?”
簾子後麵是一張床,宋甜甜就躺在床上,可是……彭琦這是把她給怎麽了!?
宋甜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根橡皮管插進了她的胳膊裏,猩紅的血,從末端一滴一滴地流出來,流到了下麵的一個小水桶裏。
一大瓶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液體,正在被用另一根輸液管,一點一點地打進宋甜甜的身體裏。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小水桶裏飄散了出來,小水桶裏已經積攢了不少鮮血,宋甜甜現在應該還活著,但她的血要是再這麽被抽下去,十有八、九就離死不遠了!
我喊著宋甜甜的名字,但這一點用都沒有,宋甜甜還在昏迷,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用她的衣角當酒精棉按著針頭那,眼睛一閉,一咬牙,我就把它給拔了下來。
我剛把那兩個針頭從宋甜甜身上拔出來,吱呀一聲,地窖的暗門又開了。
我手一抖,針尖差點紮破手指頭。
彭琦進來了,手裏還提著兩套輸液器。他看見了我把宋甜甜的針管給拔了,他皺皺眉,然後白眼球就翻的更歡樂了。
“拔了啊,拔了就拔了吧,反正她的血也放的差不多了。血到後來太淡了,其實效果就不好了。”
在這個陰暗的地窖,彭琦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陰森了。
他盯著我吧,白慘慘的眼珠子翻動著,“她的血放夠了,就放你的吧……你的蠟像名字我也給你想好了,就叫通靈……”
彭琦一步步地走過來,笑的越來越猙獰,“來吧,把你的血和腦漿給我吧……”
我本能地想跑,然而彭琦靠近過來的時候,我總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壓迫了過來,我的身體就像是過電了似的,又一陣麻酥酥的,然後就又像在外麵那樣,竟然一動都不能動了!
我沒有地方躲,也根本躲不了……
眼看著那雙慘白的眼睛已經到了我眼前,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我想象中的,彭琦的那隻手卻並沒有成功地落下來。
盡管我閉著眼睛,我也還是能感應到好像有一團光亮,從我的眼前瞬間劃了過去,然後,一隻微涼的手,在我脖子後麵輕輕一拍,我身上那種麻酥酥的感覺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我詫異地瞪大眼睛,“景梵!”
景梵斜眼,無奈地盯著我,“真是稍微看不住你就要惹麻煩,怎麽自己跑過來了,你哪怕提前跟我說一聲也行啊。”
估計是我現在的臉色太難看了,景梵沒有繼續吐槽我,他摸摸我的頭,語氣溫柔到一塌糊塗,“好了,現在不用怕了,我來了。”
彭琦兩顆慘白的眼珠還在咕嚕嚕地轉著,他盯著景梵,喉嚨裏咕嚕嚕的擠出來一句,“別多管閑事!”
“我來帶我的人走,怎麽算多管閑事?”景梵冷笑,銳利的眼神中已經開始有了殺氣彌漫,“我警告過你,別碰我的人。”
彭琦白眼珠翻了翻,陰森森地指著我,“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就算把刀子橫到你眼前都不行,沒的商量。”景梵冷冷地吐出來一句,他手指一抓,一團冥火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看見景梵手裏的那團冥火,彭琦臉色瞬間變了,然而下一秒,他又嘿嘿的冷笑了起來。
“冥火不燒活人……你不敢殺了我的,因為我是還活著的人!”
彭琦的冷笑,讓我忍不住身子一震,他說……他是還活著的人!?可是活人怎麽會有這種眼神,怎麽會有讓人突然怎麽都動不了的本事1?
我忍不住抓緊了景梵的衣袖,問他彭琦到底是什麽,景梵眉梢一挑,“第二人格,不過,是已經魔化了的第二人格。”
景梵說他執念太深,就衍生出來了這另外一個魔化的人格,然而,就算是這個已經魔化了的人格,歸根究底,彭琦也還算是個大活人。
我盯著彭琦,覺得特別不可思議,這得是多深的執念,才能生出來一個這麽可怕的人格!?
“可怕?”彭琦緊緊地皺眉,眼睛陰森森地盯著我,有種詭異的偏執,“你覺得這個可怕?那你理解錯了,這應該叫沒有瑕疵的完美!完美,你懂嗎,藝術追求的極致,就是完美!”
“從小我就喜歡蠟像,夢想著有一天,我可以做出比杜莎夫人蠟像館裏的那些更精致的蠟像。我爸媽有錢,我就這麽一點興趣愛好,他們沒有不支持的道理,但是,太垃圾。”
彭琦嘴角斜挑著,嘴裏還在重複著那句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