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那雨,是我想你的淚
那個廠長趕緊起身對劉玉明迎接不暇,裝煙砌茶點頭哈腰,他對雅麗說:“你怎麽也不告訴我呀,真是委屈你了,抱歉抱歉”劉玉明見怪不怪,知道這些人都是勢利眼,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
劉玉明見時機很成熟了,趕忙要雅麗從包裏掏出一個報紙包放在廠長的辦公桌上說:“謝謝廠長照顧雅麗這麽多年了,這是我和雅麗的一點心意”。
誰都知道鼻子往下長,那個不往自己懷裏扒?!廠長也是明事的人,不管怎麽樣他也不會打送禮人的臉。
“我和雅麗就會宿舍了,請廠長商量一下,看雅麗的調動這兩天能否辦成?”說完,將雅麗請求調動的報告放在廠長的桌子上。
廠長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包,笑著回答“這件事情廠裏需要開會才能決定。既然是結婚,又有接受單位,我想問題不大。你們明天這個時候來吧。我會給你們答複的”
“行,那就拜托廠長了。再見!”
雅麗他們走後,廠長急忙打開報紙包一看,好家夥,一疊疊新攢攢的鈔票,廠長心花怒放,趕緊唔好,免得別人瞧見。
雅麗帶著劉玉明到了她的宿舍,雅麗和同室的打個招呼,同室的幾位見了問:“雅麗,怎麽了,這是誰呀,你怎麽還不回來上班呀”
雅麗笑笑說:“這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回來了嗎?”
“哇,你男朋友這麽帥呀,雅麗你要請客,誰叫你這麽有本事找了個帥哥”
“嗬嗬,”雅麗聽到同事的談話,很羞澀的朝劉主任看了一眼,劉玉明馬上明白她的意思,接著她同事的話說:“好吧,既然是雅麗的朋友,我請客”
“雅麗,你男朋友多大方呀”同事們高興得抱著雅麗在屋裏打轉
第二天,廠長見到雅麗時,就如同換了一個人,那感覺雅麗是廠長了。
廠長見到劉玉明就誇獎雅麗來了,說如何工作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從不炫耀自己等等。
聽過這些話,讓劉玉明想不明白的是,吳礦長為什麽讓雅麗委屈在最艱苦的生產第一線?還過著集體生活?。
吳礦長讓女兒在這樣的一個環境造生活,就可以鍛煉一個人的意誌,了解了最低層人的艱苦生活,才知幸福的不易,從而造就了一個品行優秀的雅麗。
劉玉明想:吳礦長現在也該雅麗一個很好的環境了。
劉玉明忙對廠長說:“還是廠長教育有方,雅麗得到了照顧,非常感謝廠長的關顧”
一番客套話,說得廠長連連擺手說:“見笑了,見笑了,慚愧慚愧”。說完,忙拿出雅麗的檔案和調動審批表交給了劉玉明說“辦遲了,讓你們久等了”。
劉玉明接過蓋著紅彤彤的印章的調動審批表和檔案,心想:如若在沒有任何關係下,一年半載也許也不會辦到;調動的路,也許從大路跑成了小路後,再也沒有人理了。那些錦囊羞澀的人,如想調動工作都會是馬拉鬆的長跑。
權力和金錢就是這麽很現實的魔方。
雅麗回到寢室,對同室的姐們說“我要調回家,爸爸媽媽老了要人照顧呢”
聽說雅麗要調走了,都來幫雅麗收拾行李並祝賀說:“雅麗,我們怎麽舍得你走?抱抱,抱抱”說完幾個女孩子將雅麗團團圍住。
雅麗這時心裏酸酸的,眼睛裏泛出了淚水,畢竟自己和她們同事多年,有很深的情誼了。她也難以割下這份情分。
“我們結婚的時候,請你們來吃糖吧”劉玉明說。
雅麗聽後很是驚訝,他能和她結婚嗎?這話怎麽收場?雅麗聽了很是高興地忍不住笑了。
天已經黑了。七月如流火一樣,夜如白晝,趁著灑滿銀光的月色,劉玉明和雅麗連夜就趕回了銅礦。
吳礦長在家正躺在沙發上,忽然聽到外麵有吉普車的喇叭叫聲,他對;老婆說“老婆子,你去外麵看看去吧,是什麽人的車在我家外麵呀”
在他的意識裏,雅麗的事情絕對不會那麽快能辦好的。
“媽,我們回來了”雅麗的聲音。
吳礦長立即爬起來。
“怎麽這麽快呀”吳礦長穿著拖鞋就站在院裏問著已經進了院子的雅麗。
劉玉明提著一隻大箱子,司機也幫著拎著包進了院子。
“沒有想到會辦得這麽順”劉玉明說。
“爹爹,手續已經辦好了”說完將牛皮袋遞給吳礦長。
接過雅麗給自己的文件袋,心想“隻要把這些手續往地區勞動人事局蓋一個大印,算是跑了一半了。縣人事局接受雅麗的檔案,就算大功告成了。他估計著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的光景雅麗的調動就會搞定。
這晚,吳礦長留下劉玉明喝酒喝到深夜,看天上已經下起了毛毛雨才回家來。
劉玉明很想要吳礦長再次挽留自己在他家裏留宿。
他從雅麗的眼神中看透她對自己有一種期盼。他猜想,吳礦長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雅麗的意思。絕對知道引狼入室這個成語。
劉玉明現在的記憶裏,雅麗的影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吸引他的眼球,而楊潤的影子已經在慢慢淡化。
和吳礦長一家的親近,把他自己已經潛移默化的融入了吳礦長的家庭。而這次,吳礦長卻沒有留下劉玉明,不覺有點失意。
劉玉明回到家中,習慣地喊了幾聲秋蘭,見沒有回應,才記起來秋蘭已經回家了。
秋蘭的離去,劉玉明感覺自己像鬆了繩索一樣,舒坦,自在。外麵的雨似乎已經變大,正有力地敲打著屋頂,風逐漸變急,正颶卷著外麵的一切,睡意漸漸碾去了他的思維。.……。
正如這天,也在為楊潤命不平,劉玉明回去已經很多天了,也不見他給自己捎封信來,很想給他打個電話,但害怕別人當麵臭罵,想給他寫封信,但又怕落在別人的手中。
楊潤習慣為他所想,為他所愛發愁。楊潤站在自己的房間,佇立在窗前;因為思念、多愁善感而失睡意,她知道會一夜無眠。耳聽狂風飛舞,街麵上有些東西被吹落,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天,已經不叫天了,像刷了黑漆一般,陰森可怕。隻有路燈立在街上,照出殘葉,垃圾隨著狂舞的風隨意飄向空中;行人早就被雷雨前的肆略的風嚇跑了,空氣彌漫著濃濃的濕氣。
楊潤趕快關上窗,她知道大雨馬上傾盆而下。剛關上窗,聽到所有的地方,劈劈啪啪的墜落聲,像倒豆子般的響聲,暴雨已經來了。
她隻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仰天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愛情,想著自己所受到的傷害。
那一度被歡樂所代替的外衣,始終遮掩不住罩在心頭的陰霾。此時,楊潤看見窗外的雨如傾盆般的灌注,自己的那顆憂傷的心也隨著天氣的陰暗而失色了。傷感籠罩在心裏,眉梢微微發痛,多愁善感的性格注定她的傷情。
她拿出筆又在日記上寫下了:今夜,雨,在眼前不停地下著,滴滴答答墜落聲,像一隻無形的鐵錘敲打我的心扉,那絲絲如簾的雨絲,已經化作了我的眼淚,從我的心底落了一地,糅合成了泥漿,一敗塗地。
那往事,已經斷了我的戀想,那灰暗,美夢已經捅破,我的戀愛與相思,何時才是我的歸宿?。
推開窗,伸出手,雨散落在我的手心,徹寒的冰涼驚擾全身的熱度,看到濺出的水花,分裂成顆顆淚珠,詮釋了一簾幽夢的幻想,滴答的雨聲,就如蠶啃桑的喀吃咯吃聲,嚼齒著滿是倉孔百出的靈魂。
數望著顆顆雨珠,仿佛我全部傾城的淚水,雲與雨的交錯的臆想空間,使之這淚的傷感,疼痛,堆積成香妃竹,婆娑的身影,是我望眼欲穿的牽掛與等待;那點點斑駁的印記,就是我雨點般的淚痕。
夜深,彌漫的雨絲帶著襲擾的寒意,帶著失意的散亂,淋濕了我整個心靈;無法歸順已經脫竅的思想,在這充滿雨季的季節,無法收攏神經衰弱的迷想,輾轉於床第之間的掙紮,混合成眼前的迷離,我想今夜會徹夜未眠。
穿過十指,參透下來的雨珠,溶速成清泠的孤獨與寂寞,那種寒心寒肺的孤寂,釋然著心如止水,情如檻外之人。
你-——是我唯一的明燈,唯一是我燃燒的激情。細看那雨滴,並不是沒有因果才形成的,它也是經過巨冷撞熱而聚結成的,搓合成晶瑩剔透的閃亮,我感歎雨滴,而演變成了另一種生命的展現,而每個生命的都會終將演繹著存在的一瞬間,而我會因脫會變成另一種心靈嗎?。
我多想,在這混濁的世界,有一種穿越時空的力量,和你化成蝶,與你飛出天外找一個開滿鮮花的世外桃園,那裏沒有硝煙,沒有奸詐欺騙,從此和你雙*飛雙舞朝夕相伴生死兩相依。
第二天,吳礦長剛打開自己的辦公室,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抓起電話“喂,哪位?”
“你是吳楚明吧。”
“是的,是的,您是?”吳礦長沒有聽出聲音問到。
“我是佘局長,上次見過的。你不是要幾個上大學的名額嗎?指標已經下來了。沒有多少,就兩個名額。”
“哦,哦,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市局。”吳礦長喜上眉梢,心想著:真是雙喜臨門呀。
他馬上叫車隊給自己安排車趕往市局,並交代說“叫司機在他家等”
吳礦長下樓打算回家收拾行李,走到橋頭經銷店的時候,店老板和吳礦長打招呼“吳礦長,您好,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呀?”“生意好嗎?”吳礦長停下腳步問。
“別提了,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店老板說。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您不知呀,我們這裏又開了一家”
“哦,誰開的,我怎麽沒有見到呀?”吳礦長明知故問。
“您是忙人,怎麽會注意這種小事情;本來礦上就不大,多了一家,我的就要垮台了”
“誰這麽厲害,能把你擠垮”吳又問。
“您去看吧,就橋頭那家”店老板指了指隻有幾十米遠的一個小店鋪。
“那不是裁縫店嗎?怎麽成經銷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