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月光是如此皎潔
丁夫人夾在兩個都是親人當中,左右為難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走就走,我不稀罕”丁老師倔強地扭頭跨出門外。
“有你稀罕的時候”譚書記扔了一句話。
劉主任見過楊潤後,心裏像躲著一隻貓在抓他的心。
特別是劉玉明看到楊潤身穿一身緊身舞服的眉樣,就恨不得撲了過去,已經快要淡忘的情感,在見到楊潤的一瞬間像閃電一樣蘇醒了。
吳礦長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建廠的有關情況;直到六點多,才開完會議。
更可恨的是,秋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間到這裏來,搞得自己約會的地方也沒有。
上次讓她回去了,現在又跑來了說是給孩子要書費;一個幼兒班還能要多少錢?,難道家裏拿不出來嗎?,明擺著是秋蘭不放心自己來監視他的。
回到家,劉玉明趕緊收了幾件衣服說:“我今天想去澡堂洗澡了”
秋蘭感到很奇怪,劉玉明除了冬天在澡堂洗澡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家裏洗的,今天怎麽有心情到大澡堂去了?秋蘭想問劉玉明原因,卻膽小不敢問,隻好眼睜睜看見他出去了。
“我等一會去吳礦長家有事”走時說了這麽一句。
劉主任並沒有回家,而是到我宿舍去找我。當然,他的目的並不是我,而是楊潤。到我宿舍的時候,隻有小艾和男朋友在那裏。劉主任一問,才知道我和楊潤剛剛離開宿舍去了楊潤家。
劉玉明覺得很喪氣,機不逢時,錯過了。
他到俱樂部轉悠了一會兒,見到有上夜校的工人在陸陸續續地上學了,才趕忙退了出來。心想:今天暫時回自己的家去,明天上班的時候再找小夕。
所以,他洗了澡之後,將髒衣服放在家裏後,而是去了吳礦長的家名義上吳礦長下棋;實際上想探聽吳礦長這些日子在外究竟幹了些什麽?和探視已經對他著魔的雅麗。
劉玉明在吳礦長閑談中知道雅麗暑假過後,立即去財經大學上學了。聽到這個消息,劉玉明心情異常難平,心想著:如果自己有一個當官的老子,他也會想去哪兒就上那兒,用得著呆在這深山老林中的礦山嗎?
第二天,劉主任來到宣教科。
唐主任與劉主任很客套一陣,就對唐說“我找小夕有點事情,麻煩請一會兒假”
“嗬嗬,她也是你的兵,你隨便用吧”唐主任明顯有嘲笑的意思。
我明白找我的目的,但我還是不能拒絕。
我跟隨他出了辦公室,在走廊上,我朝前後看了幾眼,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才壓低聲音說“求你別找楊潤了,她在家發生了戰爭”
劉主任急忙問“怎麽了”
“我師傅師媽給她找對象了,是丁老師”
“她同意嗎?”
“她同意的話,還會吵架?”
“她心裏隻有你,你不會不知道吧”我說道。
“我知道,你給我約個時間,我什麽時候能見她?”劉主任急切地問。
“今天晚上是不行的,你老婆在這兒,怎麽見?”
“你幫我想想辦法”劉主任完全沒有主任的架子了,神情好像我是他的上司一樣。
“學校是不行的,那樣更不好,家裏更不用說,座山雕看守呢”我開玩笑地說。
“到花果山怎麽樣?山上有一個天然的洞,隻要有人站崗放哨應該問題不大”我想起我曾經遊玩過的玩過山洞;洞內有幹草,我猜想有人躲在那裏偷偷約會留下的。
“半夜時候我們翻牆進去,圍牆有一個缺口。那時候幾乎沒有人在花園了”我告訴劉主任。
“好,好,好我明天晚上在那裏等你們”說完劉主任走了。
第二天晚上,楊潤早早地找我來了,我看她沮喪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難受。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愛上了你不該愛上的人,那份傷痛是無人知曉的。楊潤,我的好姐姐,你放下那份感情,也許你就不痛苦了。當然,如要割舍你的那一部分,你的心就要流血,很難很難的”楊潤聽後,淚水順著臉腮無聲的落了下來。
“劉主任對你很好,這我知道;可是,他有家室,對任何家長來說都難以接受,何況你還是一個未婚姑娘,比其他姑娘漂亮而且聰明。師傅、師媽都指望你給他們掙麵子”我看她極度傷心的樣子,委婉地勸說著到。
“如果他對我不好的話,我早就……”,楊潤說出如此消極的話,猜想昨晚師傅師媽可能早就下了死令。
我對她說“有得必有失,人生不是完美的;或許師傅師媽**的想法也是對的;站在你的立場上也是對的;不過,劉主任說今晚12點花果山公園中的那個山洞會麵,想見見你。”師姐聽到這兒,她的臉才露出笑容。
她中了魔,不是一般的魔。
師姐問我“我怎麽出來呢?我剛才還是撒了謊出來的。說是給你送書”說完,她將那套紅樓夢交給我。
然後又將一個小包拆開說“你穿這個應該好看”楊潤抖落著一塊柔軟的藍花襯衣,然後披在我身上比劃,左看右看著。
“這麽花俏呀”我都不好意思穿這花衣裳。
“你應該改改你的形象了,幹嗎一年四季藍、白、黑”楊潤訴落著。
“我又不找對象”我回了一句。
楊潤說“你打算當老丫頭是吧?”
“看見你戀愛我就怕”我說。
“下次不帶別的,就買書就可以了”在我心裏書是最好的東西。知識是永恒的,不管什麽年代都不會褪色。
我笑著將衣服接了過來放在床上說“昨晚,我從來沒有見過師傅發那麽的火,嚇得我拔腿就跑,書都忘記了。嗬嗬”
我到俱樂部上完夜校出來,楊潤已經站在俱樂部門口等著我。
很多人匆匆從她麵前經過,偶爾一兩個人朝她打招呼,更多的都是幾個碰在一起咬著耳根子、竊竊私語。
我想可能在議論楊潤。
楊潤此時穿得很耀眼,一身黑紅條緊身舞服,在這山旮旯裏除了演戲的這樣穿,還有誰能有膽子穿這麽豔時髦?。
師姐楊潤可能已經習慣別人對她的注視的目光,她毫無畏懼感和我並肩回到我的寢室。
“小艾怎麽不在寢室?”她問。她的神情一點沒有白天那種沮喪的樣子。
“人家和男朋友約會去了”我說。
我看離約會的時間還早,就對對楊潤說:“你先睡覺,我看一會兒書”
楊潤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把個床板子搞得吱吱作響,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哎,楊潤,你怎麽像鯉魚生蛋一樣,翻來翻去?”
楊潤聽後哈哈笑了“雀寶鬼,就你會罵人”
見她笑得那麽開心,我也沒有心思看書了;我把書擱在一邊說“到省城好玩吧”
“還行,挺熱鬧的”
“有些什麽新鮮事情說來我聽聽?”
“那裏有什麽新鮮事,我天天學舞,累得要死”
“上次劉主任不是去了你那裏嗎?,見到他沒有?”
“見到了”
“我看你們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個月都等不了就跑回來了,”我說著楊潤。
“也想你呀”
她趁機討好我說。
“我切!誰信你的屁話?”我嗆了一句。
“哈哈哈……”楊潤笑得倒在床上。
我出門看看月亮,見它已經正掛在頭頂上說“我們走吧,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拿了一個手電筒揣在身上,還找了一床舊被單放在楊潤的包裏。
月光是如此皎潔,它如水、如霧、如脂;絲絲縷縷的月光,從葉隙間篩落,呈現出迷離的斑駁。驟然間掠過的幾絲晚風,使得樹梢一陣陣顫動。搖落的月光,似片片飛花,待定神看時,又杳無蹤跡。
月光在蒼穹下優美地舒展著,世界沉湎於純正的美中,置身於這樣的月色裏,使人返樸歸真想要做一個遠古的夢。
我欣賞著這般美景,腦海中已經沒有黑夜帶來的恐怖,而是在做一次暮色中的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