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錯的不是你
“我……這是在哪？”
伴隨著輕微的呻吟聲，陷入昏迷超過三天的漩渦鳴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此刻的他，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中，他化身成為九尾，肆無忌憚在村子外麵的森林裏進行殺戮和破壞，無數木葉的忍者慘死，甚至包括某些自己認識的人。
“你醒了？”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艾倫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將一份熱氣騰騰的飯菜和清水擺在了這位主角的麵前。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
鳴人嚇得猛然間從床上跳起來，擺出一副戒備的姿態。
在他的印象中，眼前這個家夥是木葉的敵人，同樣也是所有忍者和忍村的敵人。
不過艾倫對此卻並不十分在意，微笑著回答道：“這裏是音忍村，我當然是住在這裏。莫非你已經忘記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之前？”
鳴人先是愣了一下，但臉色很快變得難看起來，明顯是回想起了自己暴走前向綱手發出的質問，同樣也是道那些噩夢並不僅僅是噩夢，而是自己在把身體交給九尾控製後發生的事實，整個人頓時癱軟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兩隻深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畢竟對於他來說，村子就是自己的家，而成為火影則是一直以來的夢想和希望。
但是現在，他親手把這一切全部都毀了。
絕望的鳴人下意識捂住臉，用沮喪無比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我……我都幹了些什麽……”
“不！你做的沒錯！錯的是木葉！錯的是忍村那些愚蠢的製度！錯的是包括三代和團藏在內的高層！而你，隻是向他們討回了公道而已。”
艾倫用一種充滿蠱惑的聲音嚐試著引導眼前這個少年的思想和意識。
他還就不信了！
阿修羅的查克拉居然真的那麽厲害，能把每一個附身的人都變成熱血小強。
今天，他就偏偏要嚐試著改變鳴人。
“錯的不是我？”
鳴人聽到這句話，灰暗的瞳孔內終於有了一抹亮彩，緊跟著緩緩抬起頭。
艾倫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沒錯！其他任何一個人處在你的位置上，都會不可避免做出類似的舉動。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痛苦自責，而是要考慮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可以回木葉嗎？”鳴人弱弱的問了一句。
“在九尾暴走的那段時間，至少有上百名忍者死亡，你覺得呢？”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
鳴人聽到這個數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足足過了一分鍾，他才發瘋似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一臉苦澀的說道：“好吧！看來我要把成為火影這個夢想從腦海中丟掉了。估計卡卡西老師、綱手婆婆，還有村子裏那些忍者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剛好相反！應該乞求原諒的不是你，而是他們。別忘了，正是這些人當初隱瞞了你父母的身份，甚至差點把你交給團藏，徹底抹除所有感情，變成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戰爭兵器。你沒有見過根組織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團藏的訓練有多麽泯滅人性。知道為什麽佐助如此恨木葉，甚至想要將其親手毀滅嗎？看看這些相關的任務記錄就知道了。你所認為的那個充滿陽光和溫暖的村子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隻不過是以三代火影尾獸的高層將它偽裝成了那個樣子。”
說罷，艾倫將一本記載了無數木葉黑曆史的卷軸仍在鳴人麵前。
出於好奇，後者打開來僅僅掃了兩眼，憤怒的情緒便再一次湧上心頭。
這一次，他的瞳孔中不再有任何愧疚，反倒是死死攥著拳頭，好幾次想要把卷軸撕成碎片，但最終還是耐著性子全部看完。
當讀完最後一個字，鳴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抬的問：“這些都是真的？從二代火影開始，村子的高層就在不斷打壓宇智波一族，卡卡西老師的父親也被故意散播的留言逼迫自殺，同樣的遭遇還有寧次的父親？村子不應該是保護同伴的地方麽？可為什麽，火影一次又一次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這就是權利的遊戲啊！”艾倫抿起嘴角露出了諷刺的表情。“為了穩固手中的權勢，為了不讓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三代火影、團藏，以及那兩個顧問，做出過無數令人作嘔的行徑。在他們眼中，整個木葉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什麽人是不可以犧牲的。尤其是三代不斷強調的火之意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洗腦，讓所有接受這種意識的人變成工具和犧牲品。很不幸，你就是那個被洗腦的可憐人。”
話音剛落！
轟！
隻見鳴人猛地掄起拳頭，狠狠在牆上砸出一個大坑。
由於情緒激動的關係，他渾身上下都在輕微的顫抖。
伴隨著真相一點點被解開，他愈發對三代老頭子在記憶中慈眉善目的和藹長著形象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正是這個老人，讓他從英雄之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妖狐，不僅從小就備受歧視、欺淩，甚至連肚子都填不飽，隻能靠吃毫無營養的泡麵，喝過期的牛奶艱難度日。
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相信了那套廉價且充滿欺騙性的說辭，還渴望通過努力來改變大家對自己的看法，最終當上火影。
看著漩渦鳴人臉上流露出來的激烈情緒，艾倫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笑容，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清水和飯菜說道：“好了，先別去想那些，快點趁熱把飯吃了吧。要知道你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再這樣下去消化係統是會出問題的。而且這裏是音忍村，木葉的手一時半會兒還伸不過來，你完全可以慢慢考慮。”
“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終於理解佐助那個時候的心情了。”
鳴人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之後，立刻端起杯子先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然後狼吞虎咽開始往嘴裏塞食物。
盡管兩人以前有過不少衝突，但在經曆過這件事情之後，他突然覺得艾倫其實似乎也沒有那麽麵目可憎。
至少對方讓蒙在鼓裏的自己得知了親生父母是誰，以及三代那個老頭子一直在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