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清理大聖杯
教堂，聖堂教會在冬木室的唯一據點。
作為一個與魔術師協會既對立又合作的神秘組織，它主要的職能是對那些將魔術力量暴露於普通人視線範圍內的魔術師進行追捕與獵殺，同時擺平媒體、政府和各種執法機構。
可以說，大部分普通人沒有徹底變成魔術師手中的玩物，基本有本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聖堂教會的功勞。
不然隻要多出幾個像衛宮切嗣老爹那種秘密研究吸血鬼的瘋子，百分之百會造成極大的恐慌與混亂。
可是現在，這座教堂卻變成了充斥著汙穢與邪惡的聚集地。
隨著五位英靈的靈魂重返外層世界的英靈座，通往根源的空隙已經打開，而由腳下龐大地脈魔力聚集所形成的大聖杯，也終於緩緩呈現出來。
與所有人想象中的莊嚴與神聖不同，金色被子裏湧現出來的，完全是像腐爛發臭血液一樣的黑色液體。
盡管這玩意也散發著驚人的魔力，但哪怕隔著幾十米遠都能清晰感受到撲麵而來對於整個世界的惡意。
“Berserker果然是對的！聖杯早就已經被汙染了！那東西……絕非什麽萬能的許願機，而是滅世的災禍。”
衛宮切嗣迅速給自己的槍膛內換上一顆子彈，盯著擺放在布道桌上流出來的黑紅色液體。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醒悟的夠早，將愛麗絲菲爾從悲慘絕望的命運中拯救出來。
不然的話，現在躺在那張桌子上的，就應該是妻子的屍體了。
“那就讓給我啊！”言峰綺禮捂著手掌和胳膊上流出的血液大聲咆哮。“就算是對你沒有用的東西，對我卻是有用的。如果它……如果那樣的東西能夠降臨，那我心中所有的疑問和迷茫就一定能夠找到答案。聖杯渴望擁有自己的生命，渴望能夠來到這個世上。”
“哼！你還真是醜陋的令人作嘔！天生邪惡之人嗎？Berserker果然把我們每個人都看透了呢。抱歉，這玩意可不能留給你，它對於世界的威脅太大了。”衛宮切嗣毫不猶豫拒絕了對方提出的無理要求。
很顯然，憑借艾倫提供的附魔刻印，他在這場一對一的決鬥中，輕而易舉戰勝了對手。
哪怕言峰綺禮使用令咒的力量也沒能扭轉敗局。
“你的意思是……Berserker早已知曉了一切？”言峰綺禮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質問道。
“啊！沒錯！他是來自未來某個平行空間的英靈，甚至參加過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的本屆聖杯戰爭。我們所有的計劃、理想、性格和底牌，他全部都一清二楚。所以放棄吧，你是不可能贏的。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到了。”
說著，衛宮切嗣抬起頭望著教堂的棚頂。
下一秒……
轟！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接砸碎了屋頂。
艾倫與大塊的石頭和塵土一起見過在教堂的大廳。
看著從聖杯中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黑泥，以及頭頂那個通往根源的孔隙，他立刻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幹得不錯！我剛才還在擔心，如果聖杯被言峰綺禮提前接觸到，處理起來會變得多麻煩。但是現在，這個擔心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包含著毀滅世界惡意的黑泥？”衛宮切嗣十分好奇的問。
“很簡單！把它們一滴不落的全部吸出來！”
話音剛落！
艾倫直接將十尾神樹扔向聖杯所在的位置。
瞬間！
這個原本用來搜集星球能量的工具瞬間膨脹，變成一顆直插雲霄的參天大樹。
“這……這是……世界之樹？！！”
言峰綺禮抬起頭看著眼前這顆已經生長到足有兩百米高，把聖杯與地下靈脈全部堵住的恐怖植物，滿臉都是震驚與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除了北歐神話中的世界之樹，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植物可以長得這麽高、這麽快。
“世界之樹？不，不，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應該叫做毀滅世界之樹。因為這棵樹，真的有能力將一顆星球變成沒有生命的荒漠。不過現在，它隻是把那個已經成為世間全部之惡的安哥拉曼紐從聖杯裏弄出來。”艾倫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眼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與冬木市靈脈捆綁在一起的黑泥身上。
確切的說，這些黑泥就是安哥拉曼紐的載體和分身，蘊含著人類認知中所有的“惡”，其高度濃縮的負麵情緒，哪怕隔著十幾米遠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透過魂魂果實特有的能力，艾倫甚至能清晰觀察到隱藏在黑泥之中那無比純粹的“惡”之靈魂。
毫無疑問，這家夥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任由自己被十尾神樹一點一點的抽出來。
畢竟一旦離開靈脈的支撐，他就會失去無盡的魔力，同時失去不老不死的特性。
“你要將大聖杯清理幹淨？”衛宮切嗣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艾倫輕輕點了點頭：“沒錯！畢竟聖杯儀式最初隻是愛因茲貝倫、遠阪和遠阪三個魔術師家族追求第三魔法的手段。而所謂實現一切願望，也隻是用來吸引其他魔術師參戰的誘餌。如果能讓聖杯恢複最初的狀態，理論上應該可以實現一些超越常識的理想。至於你那個世界和平還是算了吧。畢竟聖杯提供的隻是魔力，而具體方法要許願者自己想明白才行。告訴我，你真的知道如何讓世界永遠的和平下去嗎？”
“說的也是。我的夢早就該醒了，現在僅僅是稍微有點不甘心而已。”
說罷，衛宮切嗣毫不猶豫瞄準言峰綺禮的腦袋扣下扳機。
砰！
恐怖的大口徑子彈當場將這個人格上有嚴重缺陷的家夥頭部打爆，鮮血與鬧僵順著後腦勺的開口噴湧而出，仰麵朝天倒在地上。
等做完這一切，他隨手丟掉跟隨了自己多年的武器，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並深深地吸了一口。
隨著十尾神樹汲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直試圖裝死的安哥拉曼紐終於不願意再繼續保持沉默，猛地控製黑泥一湧而出，立刻在樹根部位撕開一道口子，緊跟著以山呼海嘯般的姿態衝了出來。
才短短幾秒鍾的功夫，這些黑泥就轉化成了數以千百計的分身。
“你居然想要把我從聖杯裏抽出來，真是好大的膽子！”所有分身同時開口大聲咆哮道。
“閉嘴！垃圾！老老實實接受你的命運就好了！”
艾倫冷笑著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恐怖的雷霆瞬間從天而降，避開高聳入雲的神樹，將這些分身一股腦的全部摧毀。
這個所謂承載了世間一切之惡的黑暗之神，本質上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同時也是曆代聖杯戰爭中召喚出來最弱的英靈，沒有之一。
哪怕在獲得了無盡魔力，廢物依舊是廢物。
要不是黑泥擁有可以汙染英靈的特殊屬性，不管是呆毛王還是金閃閃，亦或是擁有固有結界的大帝，都能輕而易舉吧這個家夥按在地上摩擦。
更何況，艾倫並不是英靈，他擁有強悍到足以媲美神明的肉體。
但安哥拉曼紐卻並沒有放棄，繼續源源不斷將自己數以億萬計的分身釋放出來，想要通過前赴後繼的方式，衝到眼前這個敵人的身邊將其汙染。
在他的認知中，眼前這個以狂戰士職階降臨的英靈隻要染上一滴，就會立刻黑化變成受到自己影響和控製的傀儡。
但遺憾的是，在漫天狂雷的轟擊下，大部分分身甚至在剛剛成型的瞬間就已經被消滅在原地。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此世全部之惡！我要屠盡人間萬物！”
伴隨著近乎瘋狂地嘶吼，聖杯猛然間爆發出堪比火山噴發一樣的恐怖黑泥。
在短短幾秒鍾之內，就淹沒了教堂周圍所有的一切。
最終！
這些黑泥慢慢凝結成安哥拉曼紐的本體，一個高度超過五十米，遠遠看上去宛如恐怖故事中惡鬼一樣的形態。
扭曲！
憤怒！
仇恨！
暴虐！
殺意！
……
所有被人類認為是“惡”的負麵情緒都在他的身上凝結，形成一種類似領域一樣的範圍。
幸好眼下是午夜，而且聖堂教會周圍也沒有什麽居民。
不然的話，普通人一旦被納入這個範圍，立刻就會陷入歇斯底裏的瘋狂，破壞力隻會比法國元帥搞的深淵之種更恐怖。
“屠盡人間萬物？你問過抑製力了嗎？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管是星球本身，還是人類這個物種，都是受到某種無形之力保護的。所以安心去死吧，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來解決你這個麻煩。”
說完這句話，艾倫雙手浮現出白色半透明的靈魂能量，直接衝上去將那個隱藏在巨大身體內的懦弱靈魂揪了出來。
要知道無論什麽生命，體型有多麽龐大，再生能力有多強，靈魂都永遠隻有一個。
除非對方也掌握同等水平的靈魂力量，不然的話在開發到極致的魂魂果實麵前，就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脆弱。
轟！
嘩啦！
在失去靈魂之後，高度超過五十米的巨人瞬間化作黑泥像潮水般湧向四方，把這個原本就已經破損不堪的教堂徹底衝垮。
但還沒等流出去多遠，神樹就憑借其星球級的能量搜集能力將其全部吸了回來。
不僅如此，它還把純粹的魔力與那些負麵情緒分離開來，最終凝結出兩顆果實。
其中一顆，自然是閃爍著深藍色光暈的魔力果實，而另外一顆則是黑色的“惡”之果實。
“你成功了？”衛宮切嗣注視著已經不再湧現黑泥的聖杯問。
“啊！我成功了。聖杯已經被清理幹淨，現在隻是一個空著的杯子，等待地下靈脈用魔力將其再次填滿。到那個時候，第五次聖杯戰爭就會降臨。而這一次，它將會實現第三魔法，也就是靈魂物質化。”艾倫欣賞著手中的兩顆果實，頭也不回解釋道。
“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得知聖杯根本不可能實現“世界永遠和平”這樣的願望後，衛宮切嗣顯然已經對這玩意失去興趣，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能奪回自己的女兒，帶著妻子一起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從此與魔術徹底切割，做個普通的丈夫和父親。
“放心，我的承諾永遠有效。雖然正常來說，填滿一個空聖杯需要至少六十年。但有這棵樹，最多十年第五次聖杯戰爭就會再次開啟。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劇本把最後剩下的部分演完。好了，我要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你還是快點行動起來吧。不然等到最後一點黑泥也消失後，想要騙過所有人就難了。”艾倫意味深長的催促道。
在他的控製下，十尾神樹很快便降低高度，將自己偽裝成一顆正常樹木的大小與高度。
接下來的十年，神樹的任務便是加速從地脈中汲取魔力，填滿空空如也的聖杯。
等搞定這一切之後，艾倫瞬間啟動傳送，進入到那個獨屬於自己的遊戲世界中。
而衛宮切嗣則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立刻使用令咒將呆毛王從大廈頂層召喚過來。
“這裏是……”
突如其來的召喚讓阿爾托莉雅有些蒙，不斷巡視四周想要找出敵人的蹤跡。
但是還沒等她找到，就聽到耳邊傳來禦主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以衛宮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之！Saber！使用寶具將聖杯破壞！”
“什麽？！”
呆毛王瞬間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
但在令咒的作用下，她根本無法反抗來自禦主的命令，纏繞在聖劍上的風王結界瞬間消失。
“再次以令咒命之！Saber！使用寶具將聖杯破壞！”衛宮切嗣毫不猶豫使用了自後一道令咒。
伴隨著雙手不受控製的高高舉過頭頂，阿爾托莉雅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立刻大聲質問道：“切嗣！你究竟做了什麽？艾倫呢？他去了那裏？”
“他？他失敗了！本屆聖杯戰爭沒有人是勝利者。”
衛宮切嗣抿起嘴角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緊跟著舉起一把普通的小口徑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伴隨著清脆的槍響，他仰麵朝天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呆毛王也在令咒的作用下，釋放了誓約勝利之劍。
當金色的閃光照亮夜空時，那些隱藏在暗處觀察的魔術師們，都清晰看到了頭頂那個通往根源的孔隙最終關閉，一小部分黑泥從孔隙周圍滴落下來，引發了劇烈的爆炸和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