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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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魯先生的年紀看上去在二十六歲左右,這個年齡段的外國男人很受歡迎,他有幾個情人我都不意外,更何況他還是為彭格列九代目工作的黑手黨,在裏世界想必很有身份和地位,要不然莫妮卡小姐也不會接連被他拒絕了十七次還鍥而不舍。


  他一回來,這間屋子就仿佛變成了某個死氣沉沉的領地,意大利美人所帶來的些許熱情和歡聲笑語在慢慢冷卻。見他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言不發,我主動問他:“奈魯先生,你要來杯奶茶麽?”


  莉莎小姐在煮奶茶方麵非常有天賦,甜度適中,說完之後我又捧著熱氣騰騰的杯子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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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師?什麽陰陽師?我失憶了,我隱約記得妖刀姬好像是我老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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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沒有更新,那我就是在肝明日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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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正的父親:一直陪伴在妻兒身邊給予關懷;會跟妻子一起做家務,用甜言蜜語讚美對方;和兒子一起身心成長,了解兒子的內在;暴打過兒子,但這的確是愛;鼓勵兒子追逐自己的理想;被兒子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虛假的父親:離家多年,忙於工作沒有陪伴妻兒;回家就把家務活扔給妻子,自己什麽都不做;缺席兒子的成長,不理解兒子的真實想法;暴打過兒子,還說這是愛;強迫兒子子承父業;被兒子討厭。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哇……很好,奈魯先生的神態已經接近Reborn前輩的十四分之一了,看來再這麽下去,奈魯先生或許前途不可限量。


  奈魯拉低帽簷,冷酷地說:“蠢貨。”


  沢田家光一邊紅著臉,一邊大力地拍著我的肩膀,激動地說:“好的我明白了!你果然是從未來來的!喂奈魯,這家夥是未來人沒錯!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戴上濾鏡的女人總是會自動美化對方的一言一行,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我從不會這樣。


  實話說,我並不能理解沢田夫人為什麽會選擇跟沢田家光結婚,並且對後者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難道是因為自帶濾鏡麽?


  我麵無表情地說:“我不清楚是哪個奈奈,但的確叫奈奈沒錯。其次,我認為嚇唬女孩子是非常惡劣的行為,這種情況下十代目還能出生真是奇跡。”


  我:“……”


  沢田家光仿佛大腦徹底停止運轉一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與此同時,他那張小麥色皮膚的臉上慢慢變得通紅,片刻後,他結結巴巴地說:“奈、奈奈奈奈奈奈奈奈??你剛才說了奈奈對吧?!是那個從小學起就跟我是同桌還被我用蟋蟀屍體蜥蜴屍體章魚屍體鱷魚屍體嚇哭過至今為止沒有理會過我的奈!奈!麽?!”


  沢田家光:“………………………………”


  我想了一下,認真地回答說:“沢田夫人的本名我不知道,但她從了夫姓後叫做沢田奈奈。”


  沢田家光朝他大聲說:“喂!這可是關乎我下半輩子的重要事情,我問一下也無可厚非吧!!”


  奈魯嗤笑了一聲,冷不丁地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你一下,”說到這裏,一向舉止豪放、不拘小節的沢田家光忽然扭捏了起來,“呃……也算是當個參考吧,你說你認識我和我的兒子,那你知道……呃,就是那個,我的妻、妻子是誰麽?”


  我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想法。


  “算了,未來的事情等未來再說吧,”沢田家光抓了抓短短的金色頭發,他那雙眼睛頓時多了幾分銳利,“況且我還沒有徹底相信你,要是你說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引人猜疑、動搖軍心可就難辦了……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沢田家光:“……”


  我愣了一下,繼續說:“這個倒是沒有,Xanxus先生他的確也是候選人之一,不過……”我頓了頓,猶豫著說,“但是沢田先生,你確定讓我劇透麽?”


  “Xanxus也死了麽?”沢田家光追問道。


  我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的。”


  “我的兒子是十代目?”沢田家光看上去有點驚訝,隨後他摸了摸下巴,很快反應了過來,“那也就是說其他的十代目候選人都已經死光了,是吧?”


  “十八年後我們有過交集,沢田先生你讓我去暗殺你的兒子,把這個當作彭格列十代目的考驗。”我解釋說,最後補充道:“我叫琴。”


  緊接著他特地朝坐在沙發上的奈魯看去一眼。奈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說道:“我沒有告訴過她。”


  年輕的沢田家光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開口說:“哦?你知道我是誰?”


  我回過神來,禮節周到地打了聲招呼:“沢田先生,你好。”


  在我眼前的這張臉非常年輕,估計年紀在二十歲左右,長相跟沢田綱吉有幾分相似,但或許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意大利血統更加濃厚一些,他的五官相較起來更為深邃,頭發也是仿佛閃耀著陽光一般的金色,短短的金色頭發就像陽光下的草坪。這張臉屬於沢田家光。


  奈魯冷冷地說:“你什麽都沒有準備,就已經足夠災難了。”


  那人彎下腰,湊到我的麵前,熱情地說:“這麽漂亮的小姐真是難得一見……喂,奈魯,你可沒說她是個女孩啊!我這次來什麽都沒有準備。”


  對於對方的邀請,奈魯並不感興趣,冷淡地拒絕道:“我不喝酒。”


  “喲!奈魯!你竟然還住在這種讓人提不起興趣的房間裏,真是有你的——”那人用他年輕的嗓門喊道,“我特地給你帶了日本清酒,一起喝一杯吧?”


  並且,這個人我還很熟悉。


  度過了毫無波瀾的幾天時間,終於有第三個人拜訪了奈魯先生的公寓。


  太可惜了,我其實對料理還有些興趣的。我對我身上的中國血統非常有信心。


  我畢竟寄人籬下,隻好乖乖答應。


  我原本還準備承擔起料理的工作,但自從我把廚房炸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廚房會被炸掉,廚房太脆弱了)之後,奈魯先生就禁止我再踏入廚房一步。


  奈魯先生還使喚我去解決掉他那些道別之後還糾纏不清的情人們。這對於我而言再輕而易舉不過。


  心安理得地在別人家裏白吃白住不是我一貫的作風,我被灌輸的理念是不能不勞而獲,要靠自己的勞動吃飯,於是我主動承擔起了打掃衛生的工作。


  在這種環境下,我處理痕跡的技巧日漸精進,碰上奈魯先生心情好的時候,他會偶爾提示我哪些細節做得過於粗糙。


  我已經檢查過了,這間房子裏沒有安裝任何監視器,但奈魯先生卻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這裏做了些什麽事情,他隻不過是掃視了一遍公寓,就能輕而易舉地發現那些本應該被我清理掉的痕跡,他甚至還提醒我下次不要去碰他珍藏起來的咖啡豆。


  我當然沒有。


  “如果你有信心不被我發現的話,”他對我說,“你也可以進去看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奈魯先生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每分每秒都控製得十分精準,我的出現似乎給他增添了一些工作,他往往在白天外出,傍晚的時候才會回來。就算奈魯先生隻允許我睡沙發,他也是一個(與外表不同的)好房東,他允許我在他外出的時候自由支配這間公寓,甚至還會給我些零錢買吃的——他對我的要求隻有一點,不能進他的房間。


  正如奈魯先生所說,他的確沒有把卡魯卡沙放在眼裏,接下來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提到過這件事情。


  原來彭格列九代目好的是這一口,我在心裏暗暗地想道。


  哇……我捧著熱乎乎的奶茶杯,忍不住多看了奈魯先生幾眼,頓時覺得他頗有幾分Reborn前輩的風韻——可能就十五分之一的程度,普通人有Reborn前輩十五分之一的風韻就已經相當出類拔萃了。


  他舉止優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沒有加方糖的黑咖啡,開口說:“我不會把不入流的人放在眼裏。”


  說得很有道理,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整理措辭,讓自己的話聽上去別那麽逾越:“那請問,卡魯卡沙家族那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腦子不開竅的蠢貨,聲音裏隱約流露出對我的諷刺:“除此之外的事情,問你你也不知道。我不想浪費時間。”


  我有點驚訝:“……這就結束了麽?”


  無論什麽事情,隻要涉及敵對勢力就會變得相當麻煩,作為莫妮卡死亡的相關人,我已經做好了被奈魯先生審問的準備,但沒想到聽了我的話之後,奈魯先生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說——這表示對這件事情的討論到此為止了。


  在公事方麵,這件事情就顯得棘手得多。莫妮卡是卡魯卡沙家族的人,她的死亡在明麵上看牽扯到彭格列戒指和我,裏世界的新秀卡魯卡沙家族估計會把這筆賬算在彭格列頭上。


  我能隱約猜測到他的想法——他什麽想法都沒有,在私人關係上隻不過是死了諸多情人中的一個而已,從他的反應來看莫妮卡·瑪裏尼在他心中的分量並沒有多重。這是理所當然的,一個能時時刻刻保持痕跡幹淨的職業殺手,在私人生活方麵也應當做到滴水不漏。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我知道,”奈魯淡淡地說,見我閉著嘴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樣子,於是隨口說了一句,“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他這種過分冷淡的局外人態度讓我感到些不滿,我頓了頓,抿了一下嘴唇,最後才提及道:“莫妮卡小姐來羅馬是為了見你,奈魯先生。”


  “我拿到戒指之後就離開了莫妮卡小姐的包廂,她說她想一個人靜一下。”我補充道,接下來又被列車上發生的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從始至終,奈魯都一言不發,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在收聽事不關己的電台廣播。


  奈魯朝我輕輕地點了點下巴,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我沒有。”我立刻說。


  奈魯:“你可以說話了。”


  奈魯:“……”


  我猶疑地喝著奶茶……


  奈魯看見了我的反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看來你有什麽話要說。”


  我喝著奶茶,瞪大眼睛,對他話裏的某種暗示表示拒絕。雖然這麽看來似乎是我的嫌疑最大,但我的的確確什麽也不知道,更何況我從來不會用這樣惡趣味又殘忍的方式殺人。


  奈魯將目光從報紙頁麵上移開,隨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知道她在那趟列車上的人,隻有我和你。”


  我喝著奶茶,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依照奈魯先生的描述,盡管犯人殺人的手法很粗暴,但至少處理得很幹淨,看來應該是專業的。但莫妮卡來羅馬這件事件完全是臨時起意,又有誰會專門待在列車上殺掉她呢?

  “昨天晚上有人在列車包廂裏發現了她的屍體,車門是鎖著的,包廂裏麵沒有掙紮的痕跡,”他翻過一頁報紙,輕描淡寫地說,“但她的頭顱碎了三分之一,肋骨也幾乎全都碎了,沒有人聽見她的尖叫。”


  我喝著奶茶,目光驚訝又疑惑地望著他。


  他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像是看見了報紙上的一則新聞就忽然想起了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樣,“莫妮卡·瑪裏尼”這個人在他嘴裏就像一個陌生人。


  過了一會兒,他冷不丁地出聲道:“莫妮卡·瑪裏尼死了。”


  屏幕裏麵播放著一部老套的電視劇,男主角正抱著女主角講些甜言蜜語,無論怎麽看都不會是奈魯先生會喜歡的類型。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專心致誌地瀏覽著報紙版麵,似乎把電視劇當成了某種可以忽略的背景音樂,所以我猜測他把電視機打開是方便我不用感到那麽無聊。


  見我閉上嘴不再開口說話了,奈魯臉上的不耐才消退了一點。他仿佛是按照什麽固定流程一般,先是給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然後將款式老舊(或許這個時候看來非常新潮)的電視機打開,最後拿起今天的報紙開始。


  我老老實實地又“哦”了一聲,按照奈魯先生的意思,捧著花紋精美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來。


  奈魯失去了和我交談的耐心,繼續冷漠地說:“閉上嘴,喝你的奶茶。”


  奈魯:“……”


  “好的,奈魯先生。但我認為留在這裏什麽也不做不太好,我不是那種不勞而獲的人,”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語氣誠懇地開口道,“下次莉莎小姐來這裏過夜的時候,我可以為你們看門。”


  奈魯冷漠地說:“首先,我沒有客人;其次,不行。”


  他的措辭算不上含蓄,我反應了過來,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然後想了想,問道:“招待客人也不行麽?”


  奈魯掃視了一眼桌麵上的狼藉,那些都是莉莎小姐給我帶來的東西,桌麵上七零八落的物品似乎讓他感到了某種冒犯,但也不至於到不高興的程度。他看向我,開口說:“我不在的時間裏這間房子是屬於你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廚房裏有那麽多咖啡豆,說起來他昨晚還喝了咖啡來著……真可怕,難道不會失眠麽?

  “不了,”他拒絕說,“我隻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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