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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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我站在相當陌生的教室講台上，拿起粉筆在幹幹淨淨的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由於是早間的第一堂課, 黑板沒有絲毫被使用過的痕跡, 白色粉筆在上麵留下的比劃清晰可見。


  我先寫下了[琴],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在前麵加上了[森]這個姓氏——因為在法律關係和名義上我都是森先生的養女, 姓氏也理所當然地跟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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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設個性跟異能力是一種東西，叫法不同。世界觀…………我也不知道什麽世界觀，我瞎幾把綜的（喂）

  然而我舍不得放過這個絕妙的吐槽役（國木田：？？），所以就當他年長吧（捂臉）


  啊啊啊啊bug了，國木田和噠宰年紀一樣嗚嗚嗚嗚為什麽我一直覺得他年長，是因為臉嗎（國木田：？？？）


  總而言之織田作是我的！！其他的你們自己分！！！


  可惡我本來以為能寫到琴妹是怎麽泡織田作和小渡我的（？），結果隻露了個臉嗚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哇，琴妹要因為沒有個性而被霸淩了，好可憐哦【棒讀

  “我是新來的國文老師，”他補充道，“織田作之助。”


  麵對齊刷刷的目光，他視若無睹，表情淡定地開口說：“現在要開始上課了，呃……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泛著暗紅色的頭發，臉上的胡茬都還沒有刮幹淨，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經過徹夜宿醉結果第二天還要趕地鐵上班的社畜感，而且還是那種在小公司無所事事混日子過活的社畜。


  打破這種微妙氛圍的，是一道輕輕的敲門聲。


  他在一瞬間變得輕鬆了起來，低下頭，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在人群中十分出挑的帥氣的臉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微笑——“什麽啊，這不就簡單多了麽”，他的目光中透露出這樣的意思。


  更明顯的，是齋藤瀧也身上氣息的轉變。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熾熱的視線，隻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就算我望了回去，也沒有一個人會稍顯局促地避開，反而更加堂而皇之地直視著我，像是在觀賞著什麽不可多得的漂亮珍寶一樣。


  話音剛剛落下，由於下課而變得喧鬧的教室又重新變得寂靜了起來。幾個正在交談中的團體聽到了我和齋藤的對話，於是微妙地停止了聲音。


  我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個性]的話……我沒有這種東西。”


  “森同學的[個性]是什麽呢？”齋藤問，“我有點好奇，能告訴我麽？”


  隨後，他抓了抓柔順的黑色頭發，一邊輕快地說著“那就沒辦法了”，一邊狀似無意地提及道：“話說，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聽見森同學關於[個性]方麵的情況呢……”


  不是我的錯覺，眼前的這個少年在得到我的三次拒絕後，一直充滿著陽光和熱情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了瞬間的冷淡，但是很快被他完美無缺地掩飾了過去。


  齋藤：“……”


  “沒有。”我簡短地回答說。


  這家夥，果然是想把我當小弟吧。我麵無表情，在心中下了定論。


  “……那，森同學有沒有興趣來當我們籃球部的經理呢？”齋藤試圖發出邀請，熱情地說，“實際上我們籃球部還有經理職位空缺，剛才我看森同學的反應神經這麽出色，所以在想你會不會對體育活動之類的有興趣。”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愛好。”


  “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齋藤朝我一笑，繼續說，“那森同學有什麽興趣愛好麽？雖然現在已經過了社團迎新期，但不過我知道目前還有一些社團留有空閑，如果森同學能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很樂意的。”


  齋藤像是沒有料想到我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先是一愣，然後才緩緩回過神來。


  啊，這可不行，這是一個相當不妙的開局。我一邊在心中暗暗想著學校這種充滿鬥爭的地方果然不能放鬆大意，一邊禮貌地回答道：“萬分感謝，不過不必了。”


  一旦接受對方的好意的話，這不就意味著我屈從於他、心甘情願地比他矮一頭了麽。


  ……等等，這麽一想的話，這會不會是他用來招攬人心、鞏固地位的手段呢？

  原來如此，看來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啊。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遠遠地站在他身後、充當背景板的小弟們，在心中暗暗地想著，難怪這麽有人氣。在已經分化的學校階級格局中，他大概就是類似於站在頂端一類的人物吧


  “……森同學的反應速度很快，動作也很靈活，”他先是稱讚了我一句，接下來才直入正題，“其實我聽說森同學是因為身體方麵的緣故，一直拖到現在才來上學……所以在想你會不會有不能適應的地方，如果有什麽問題，請盡管來找我吧，不用客氣。畢竟這是我作為班長的職責。”


  我慢條斯理地將鋼筆收進文具盒裏，抬起臉，善解人意地對他說：“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找我有事麽？”


  齋藤有些意外，露出了不知道怎麽開口搭話的表情。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從我課桌旁邊走過，然後又不經意間碰掉了擺放在桌麵邊緣的鋼筆。我猜想他接下來大概會順理成章地替我撿起來，態度謙和又有禮貌地向我道歉，並借此作為搭話的契機——隻不過，遺憾的是我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因為在鋼筆掉下去的一瞬間，我就反射性地伸出手接住了它。


  下課之後，這個名叫齋藤瀧也的少年果不其然又來找了我。


  齋藤大大咧咧地任他們嘲笑起哄，沒有絲毫羞愧或難堪。他又特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見我依舊沒什麽反應，隻好有點失落地坐了回去。


  於是女孩子們的笑聲更大了，連男生們都發出了起哄的聲音。


  “猜錯了，”國木田用折斷的粉筆精準無比地擊中他的額頭，冷酷無情地說，“謄抄三十遍反省一下，課堂可不是你能為所欲為的地方。不要小看了數學。”


  齋藤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道：“……3，大概。”


  “cot20°cos10°+√3sin10°tan70°-2cos40°等於多少？”


  他似乎很有人氣的樣子，在站起來的同時周圍響起了女孩子們竊竊私語和不懷惡意的輕笑聲。


  “是，老師。”起身作答的正是之前那個朝我打招呼的黑發男生，他擺出了一副不慌不亂的態度，甚至還趁起身的片刻時間看了我好幾眼。


  國木田老師忍無可忍地按住自己的眼鏡，叫出了小紙團主人的名字：“齋藤瀧也！”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小紙團鍥而不舍、不屈不撓地朝我這邊飛來。到了最後一個，我卻抬手劈了個空，側臉一看，發現那個小紙團正好落在了國木田老師的手裏。


  就在我雙眼放空、無所事事地塗鴉教科書的時候，一個小紙團從側邊輕飄飄地丟了過來。我看也沒看，用尺子將其劈成了兩半。


  國木田老師好幾次撞見我在堂而皇之地摸魚，他大概顧及我初來乍到的轉校生身份，折斷了好幾支粉筆才硬生生地忍耐了下來。


  我想我的確是失憶了沒錯，國木田老師說的話裏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聽不懂——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沒失憶，數學這種鬼東西誰能聽得懂啊——因為太過無聊了，我隻能撐著臉頰在教科書開始塗鴉，玩起了填塗空格的無聊遊戲。


  第一堂課是國木田老師的數學課。


  我的座位正好在那個金發女生的旁邊。坐下的同時，我恰巧看見她似乎有意將臉頰藏進豎起的教科書頁裏，躲避著我的視線，因此，我隻能看見對方微微顫抖起來的肩膀。


  得到了我言簡意賅的回答，國木田那張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了感到棘手的神情，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麽了，隻是讓我到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沒有了。”我搖了搖頭。


  眼見著沉默的氛圍大有繼續蔓延的趨勢，國木田老師迫不得已地暗示我說：“……然後呢？”


  我順著對方的話，開口說：“我叫森琴。”


  國木田老師似乎也感受到了教室裏不同尋常的寂靜。他推了下眼鏡，指引我說：“森同學，自我介紹。”


  我從她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氣息。


  我第一眼望見的，便是她那一頭紮成兩個小辮子的淺金色頭發。她長相乖巧可愛，臉上一直掛著甜甜蜜蜜的笑容，她捧著柔軟的臉頰，像是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快樂一般輕微地左右搖晃著腦袋，從始至終都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另一個則是一個女孩子。她坐在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裏，那是一個連陽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可即便如此，她那一頭淺金色的頭發也依舊好看得惹人注意。


  一個是黑色頭發的男生，坐在靠窗的位置，金燦燦的陽光仿佛偏愛著這張年輕帥氣的臉龐似的照射著他的側臉。他見到我的視線後，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朝我露出了開朗友好的笑容，特地抬起手朝我搖了搖，算是打了個招呼。


  而在我的目光中，仍然有膽量繼續望著我的人隻有兩個。


  我麵無表情、暗藏警惕，目光一一掠過那些集中在我身上的視線。而伴隨著我的掃視，原本大著膽子、一個勁兒盯著我看的人全都局促不安地低下了頭，像是在與我對視的一瞬間就已經完全喪失了繼續注視我的勇氣。


  ……啊，果然，從我進門的一瞬間起，藏在學校和睦外表下的鬥爭就已經開始了。


  正如安吾前輩所言，學校就和職場一樣充滿著明麵上的和睦和暗地裏的鬥爭，是不可小覷的社交場所，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總而言之，要是想在已經分化好的學校階級中爭取到有利地位，一開始就必須要以完美的姿態和優雅的談吐確立威信。（安吾：我沒說過。）

  順便也修理了一下試圖把口香糖粘到我頭發上的太宰治。


  我甚至還特地打理了一番自己的長發，修理了一下劉海。


  顏色單調的校服長裙留到了膝蓋以下的保守長度，露出來的小腿部分也被我用長襪好好地遮掩了起來，衣領、袖口和裙擺，各種細節都整潔得無可挑剔，沒有一絲不雅的褶皺。


  毫無疑問，我的裝扮堪稱完美。因為沒有讀書上學的記憶，又缺乏必須的生活常識，在來學校第一天我就虛心請教了似乎懂得很多道理但仍舊過不好這一生的安吾前輩（安吾：？）, 對方表情嚴肅地教導我說，在轉校第一天的重要場合，給同班同學留下良好的外表印象是必要的。


  這些目光由於帶著不加掩飾的探究而顯得過分灼熱，但又同樣沉默, 讓我一時之間不太明白這些人想從我身上看出些什麽。


  教室裏隻有國木田老師的聲音, 不算狹小的空間內幾乎安靜得可怕, 偶然間會有麻雀輕快的啼叫從窗外傳進來, 但也很快消失了。寫下自己的名字後，我就將粉筆放進黑板下的凹槽處，隨即轉過身，不帶任何情緒地一一打量起那些密密麻麻湧向我的視線。


  與此同時，負責教授數學的國木田老師一板一眼地向同學們介紹說：“這是新來的轉校生，森琴同學。由於身體方麵的原因，現在才轉到我校念書。”


  [琴]的筆畫寫得非常漂亮，一撇一捺都十分端正風雅, 一看就知道是寫過無數次而產生的結果；而相反的是，[森]卻歪歪斜斜地加在前麵, 像個滑稽可笑又醜陋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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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絳楓、U 10瓶；第五人格空軍 5瓶；雪域之丹、花落，思量錯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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