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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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很熟悉。
因為在那枚戒指的內側也有一模一樣的話。
那枚戒指被我用一根銀鏈串了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我拉開衣領,掏出項鏈, 那枚戒指就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手中——會是同一個人麽?這枚戒指的主人,和這個奇怪匣子的主人……如果是的話, 那麽他跟我又會是什麽關係呢?
“……我也不會後悔。”這麽說著,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過了好半天,她才低下頭,小聲地、用力地、聲音堅定地說:“沒有救我的必要。”
她欲言又止,一副想說話又害怕的模樣。
“我可不是能把你救上岸的稻草,”我低下頭,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跟著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這樣的舉動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畢竟第一眼看過去都會認為這是個含羞靦腆的孩子。
由於沒有好好打理過指甲,銳利的指尖直接陷進了我的皮膚。她十分用力,像是要把我掐出血來。
從對方手掌骨骼的發育情況來看,這應該是個十三歲左右的女孩。不過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她看上去還要小一些。
我“哦”了一聲,禮貌地跟廣津柳浪告了別,正打算側過身關上門的時候,沒想到那孩子忽然從廣津柳浪的身後掉過了頭,衝到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穿過狹窄的門縫抓住了我的手腕。
廣津柳浪恭敬地回答說:“無妨,港口黑手黨會有這孩子的容身之處。”
我麵無表情地說:“真麻煩。”
盡管老爺子已經說得十分委婉含蓄了,但我還是能立刻腦補出太宰的神態——估計就是,隨手撿回來了兩隻小貓小狗,又嫌麻煩幹脆把小的那一隻丟給了我。
廣津柳浪解釋說:“太宰大人撿回來了兩個新人,年紀稍長的少年留在了太宰大人的身邊,這是小的那一個。”
而在他身邊,正站在一個矮矮小小、渾身髒兮兮、看不出性別的孩子。對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來者是廣津柳浪。他是太宰治的部下,卻有著跟他上司完全不同的嚴謹、紳士的作風,雖然頭發灰白、年齡比我大了兩三輪,但光從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憊態。對方身著考究的西裝和棕色長圍巾,單眼的鏡片幹淨明亮,從那裏麵折射出他恭順的目光。
就在我以為能繼續待在那個小小的檔案室、基本上與世隔絕地生活下去的時候,檔案室的門被一位意料之外的人敲響了。
沒過多久,那些私底下談論我和首領八卦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據紅葉小姐說,那些人在嚼舌根的時候不小心被中也聽見了,被教訓了一頓後隻能老老實實地在醫院待幾個月。
紅葉小姐笑而不語。
仔細想想跟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連養女這個身份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我想了想,麵無表情地補充道:“隻是單純的因為森先生是個變態吧。”
“雖然名義上是父女關係,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明明沒有為組織出過力卻能享受諸多優待,有時候連首領都會看你的臉色呢……”紅葉小姐掩唇一笑,解釋說,“哎呀,這麽一看,與其說是養女,不如說是情人吧?”
我時不時還會聽見組織的基層人員在談論我和森鷗外的八卦。
之前有組織的人員看見我時還會恭恭敬敬地尊稱我一聲“大小姐”,現在這個稱呼已經沒有人再叫過了。除了紅葉小姐有時候故意打趣我而故意稱呼之外。
與“雙黑”在港口黑手黨內的身價水漲船高截然相反的是,因為一直沒有接受組織的任務,甚至窩在小小的檔案室內做著平平無奇的文職工作(有時候甚至根本不會工作),我在組織內引人注目的程度逐漸低落了下去。
在我表明了態度之後,森鷗外果然沒有再繼續試探我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非法組織的混鬥中大放異彩,一時之間成為了熱門的幹部候選人,而港口黑手黨正如森鷗外所預想的一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擴張,通過這場戰爭的勝利,一舉成為了橫濱的龍頭組織。
“不需要,”我跳下辦公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拒絕道,“我那邊的垃圾桶已經裝不下了。”
森鷗外沉默了一下,反而更加輕鬆愉悅地笑了起來,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將手中的銀之手諭遞了過來,問:“真的不考慮收下它麽?”
森鷗外:“…………”
我真心實意地感歎道:“森先生,你好像腦子不太靈活啊。”
我:“……”
“說的也是呢,”森鷗外微笑了起來,“那就爛在我的手裏好了。”
我直直地注視著他,說:“但是,森先生,無法流動的金錢會慢慢腐爛,不能兌現價值的寶藏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價值連城又意義非凡的寶藏,明明隻要拿一點出去就能交換到讓我更需要的東西,但是隻要說‘我想待在你手裏,不想去其他任何地方’,我就不會拿出去交換。”森鷗外聲音溫和地開口說,他看我的眼神近乎憐愛了。
我皺起了眉頭,不太懂他的意思。
“不,”森鷗外說,“你在我心裏應該是寶藏才對。”
撞進森鷗外懷裏的紙飛機掉了下來,卻被他抬手接住了。森鷗外將紙飛機拿在手裏,用看困在籠子裏飛不出去的小鳥一樣的眼神看著它。
我想,在這個人的心裏我一定和織田作一樣又難懂又難搞。說不定也會和織田作一樣,因為發揮不了作用而被他隨手丟到一邊。
隨後,我開口問道:“森先生,對於你來說我是合適的工具麽?發現無法使用我而覺得可惜麽?”
我把紙飛機折好了。在組織內被視為至高寶物的銀之手諭在我的手中變成了一張毫無用處的折紙,我將折成紙飛機的銀之手諭朝森鷗外的身上投過去,紙飛機搖搖晃晃地一頭撞進對方的懷裏。
森鷗外回答道:“因為你很合適。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我低聲說:“為什麽我就一定要做這種事情不可呢?”
我將銀之手諭拿起來,端詳了片刻,然後動作嫻熟地將其折成了一個小小的紙飛機。森鷗外麵不改色地注視著我的舉動,仿佛沒覺得哪裏不對勁,然後單手托腮,饒有興致地審視著我靈活的雙手,直到我開口說話,他臉上的表情才浮現起了微妙的變化。
說起來,檔案室的廢紙簍裏這種東西已經快多得裝不下了。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了手,從他身前的桌麵上拿起來一張花紋精美的燙金紙張——這是銀之手諭,隻要有這東西,組織內的所有人包括幹部在內都能隨意調動,這上麵有森鷗外親筆寫下的我的名字。
森鷗外歪了下頭,耳邊的碎發隨之滑落下來。他說:“沒有哦,你非常完美。”
“我沒有麽?”我問。
“嗯……對於組織而言,優秀的人才是必要的,更何況在我看來,就算比起那兩人,你也足夠優秀,”說到這裏,森鷗外停下了手中的筆,一臉微笑地注視著我,“中也需要更多的打磨,而太宰……那孩子,作為人類而言實在有太多的瑕疵。”
我坐在森鷗外的辦公桌上,一邊輕輕搖晃著懸在半空中的小腿,一邊平靜地說:“中也和太宰不夠你使喚麽?”
森鷗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話說,最近組織裏能派得上用場的人越來越少了……唉,你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的心情麽?”
“照看一下走私的軍火,殺掉一兩個敵對組織的激進派,帶著小型部隊圍剿其他組織的武鬥派……這些對你來說不就是簡簡單單的事情麽?”森鷗外聲音溫和地循循善誘,像是一個勸導女兒多出去活動身體的老父親。
森鷗外一臉苦口婆心地勸我說:“這麽蹲在家裏可不是辦法,爸爸我會擔心的。不如幫我出去做點事情吧?”
隨著我變得越來越宅,森鷗外看我的眼神漸漸變得像是在看一個上了年紀卻還是不知廉恥宅在家裏悠閑啃老的家裏蹲。
阪口安吾去意大利出差之後,檔案室就成了我一個人的辦公室——不,這樣說也不太對勁,因為我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辭工作,所以這個地方就成了我消磨時光的聖地。
我抬起手,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掌心覆在冷冰冰的戒指上麵,不知不覺中出了神。
……不管怎麽說,我都不希望是後一種情況。
從那枚戒指的分量和那句話來看,我對於那個人來說似乎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既然對方有意斷絕和我的聯係,那麽我猜測原因可能有兩種——一是對方身處險境,形勢微妙,不希望把我牽扯進來;二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從這以後,我又失去了跟那個疑似戒指主人的聯係。對方特地把這個奇奇怪怪的匣子送過來,是知道我在這裏的吧?既然知道我在這裏,為什麽不來找我呢?
這麽想著我隻好又把匣子放了回去。我拿著戒指看了幾眼,最後還是把它和銀鏈串在一起、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來是我想錯了。
我輕輕皺起眉頭, 又試了兩次, 結果這個模樣古怪的匣子沒有發出一丁點動靜、也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啊, 沒什麽反應啊。
我戴著戒指,試著將戒指上的寶石嵌入匣身的凹槽——
我想了一下,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因為帶了裝飾品的雙手不太適合拿武器, 所以我一直把這枚戒指貼身放在身上, 今天還是第一次戴上它——唔, 跟我的手指尺寸完全一致。
我盯著那個匣子正上方的凹槽部分看了一會兒,隨後目光慢慢落到另一隻手中的戒指上。仿佛泛著冰冷光澤的戒指上鑲嵌著一顆名貴的深紫色寶石,我仔仔細細地端詳了片刻,發現這顆深紫色寶石的大小似乎和匣子凹槽部分相吻合。
我看了一會兒紙條, 然後放下, 又拿起那個奇奇怪怪的深紫色匣子。匣身上刻著精美的花紋,正上方有一個小小的凹槽, 似乎這就是匣子的開關,不過我試了一下好像並不能用外力打開它。
我有點奇怪, 拿起紙條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毫無疑問, 寫下這句話的是一個男人, 字體非常漂亮、鋒利,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內心不帶有絲毫猶豫的男人。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名字是什麽?”
“……銀。”
“好名字。”我摸了摸她有些髒兮兮的頭發,不假思索地稱讚道。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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