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剪葉
隨著雷電的傾瀉，上空的烏雲先是烏黑變的黑中帶灰，然後不等哪烏雲散去，就有一縷陽光迫不及待的從一條細小的縫隙中鑽出來，在這清冷的山頂投射下一個光柱，照射在場中。
陣圖中央的有兩人，一個端坐著，另一個左手還捧著劍鞘，用右手扶在身前的腦袋瓜上，隻是站立之人已是搖搖晃晃好似要倒下去似的。
“師弟，師兄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容我先走一步了。”說完那捧著劍鞘之人便化作一道流光飛下山去，隻餘下古樸的劍鞘跌落在地。與此同時，山腰小院內那秘密麻麻的靈位中本來有塊空白的靈位在這一瞬間多出一行字“愚弟子奉宣”。
山頂上，紅臉老頭看著白發老頭遠去，神情有些古怪，說不上來是愣神還是激動？但見他在深吸一口氣之後，雙手抱拳對著長空大聲吼到：“師兄好走，替我向師傅他老人家問好，師弟我隨後便到。”說完便低下頭去。
不一會兒，天空中的烏雲慢慢散去，沒有了雲層的遮擋刺目的陽光照耀在山頂上，照耀在大牛光禿禿的身上，顯得有些神聖。原來，天光早已大亮。
此時大牛微微逼著眼，眼中似是有毫光明滅不定。隨著大牛一睜眼，一陣勁風由其身上突然放出，而大牛的眼睛好似黑夜裏的星辰，讓人不敢直視，此刻的大牛竟看上去好似聰明了一些。
“師。。。。。。”
大牛剛要說話就被紅臉師傅一掌拍在脖頸上擊暈了過去。
待大牛再次轉醒時已經是躺在半山腰的小屋裏了，天色已黑。
“醒了就出來吃飯了。”屋外傳來紅臉師傅嚴肅的聲音。大牛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來到屋外的小桌旁，坐下吃飯。
院子裏升起了一堆篝火，在這雪夜照的院子裏紅彤彤的。
“白胡子師傅呢？”大牛剛吃了兩口就忍不住問道。
雪夜無風，篝火中的木柴是不是發出劈裏啪啦的細微聲響。
“你白胡子師傅在幫你補完魂魄之後，功力消耗過巨，現在正閉關修養，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出來的。”
大牛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飯，飯也沒有平時那麽香了。
突然“嘶啦”一聲，大牛的袖子裂開了一條口子。繼而“嘶啦”聲不斷，而大牛身穿的裂開了無數道口子。大牛低頭看了看身上，不知發生了什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求助的望向紅臉師傅。
紅臉老頭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來，真情凝重，腦門上擠出一個“川”字。他伸手在大牛的衣衫外距離三寸的地方摸了摸，然後迅速收回了手，腦門上的“川”字也漸漸舒展開來，繼而嘴角微翹。
“沒事的，隻不過是劍氣漏出來了，哈哈哈。”說著說著竟然止不住笑了起來。
“劍氣？就是您平時和我說的等到劍法登堂入室才能在出劍時外放而出的那玩意？難道說我的劍已近登堂入室了？唉？不對呀，我身上沒帶劍啊。”大牛一臉詫異的撓著頭，看上去有些憨傻。
“傻大牛，且聽我慢慢與你道來。上次你白胡子師傅發現你三魂缺了一魂，而此魂恰巧又是主聰慧的爽靈。在翻閱書籍之後，師兄得知以前那位缺了一魂一魄的上古大能是用兩件神兵補上了魂魄，於是師兄就考慮先用師傅溫養了一輩子的古劍來補上你這一魂。此劍名曰“回腸”，雖然還稱不上神兵，但劍意充沛，劍魂堅韌，可暫時保你一甲子無憂。一甲子以後，你就一定要依你白胡子師傅所言用萬魂書和天心石再替下此劍，方可繼續逍遙於天地之間。”
“師傅，你說了那麽多，可現在怎麽辦？”
“現在當然是想辦法幫你收斂這一身噴射而出的劍氣。我傳你一套呼吸法門，跟著我學。吸～，呼～。”
這一老一少就在那吞吐起來，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大牛的劍氣就已經收斂了許多。
“要記住，你心情越是激動，劍氣越是容易外放。到時候赤身
裸體還是小事，萬一被有心人看見了把你綁回去煉成劍魂，那可浪費了我們師兄二人的一番心血了。”
“知道了，師傅。可這劍氣還有怎麽辦。”大牛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撿起一片枯葉，隻見那枯葉剛被撿起就碎成了好幾片掉在地上。
“嘿，這個辦法挺好，從明天開始你就練習撿樹葉，每天一百片，直到你手中的樹葉不再碎裂為止。”
“是，師傅。”大牛好像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一片一片的撿著地上的樹葉，又看著它們碎成一塊塊落回地麵。
之後，大牛撿完院子裏的落葉後，就去門外的小徑上撿，小徑上的落葉撿完了，就去山腳下的小溪邊上撿。春天到了就去摘書上的葉子，秋天來了，就再低下頭撿樹下的落葉。
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年冬天來臨。大牛穿著一件樸素的青袍，右手捏著一片幹枯酥脆的灰色樹葉飛快的朝著山間的小院跑去。
“師傅，快來看呀，快來看。”大牛一路跑一路喊，推開院門跑到正獨自坐在樹下品茶的紅臉老頭麵前。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紅臉老頭緩緩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具，慢斯條理的說道。
“師傅快看，我這篇葉子沒有裂。你說我春天的那片沒裂的青葉是因為綠葉任性好沒那麽容易裂開，那我這片枯葉總該行了吧。”
紅臉老頭拿過樹葉用手指攆成粉末，點了點頭。
“喔！太好嘍。終於不用再撿樹葉嘍。”大牛高興的跳了起來，一片剛從書上落下的無辜梧桐樹葉子在飄過大牛臉頰時裂成了兩半。
大牛立刻停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嘴裏按著師傅教的吐納之法做了幾個呼吸。
“雖然你已將劍氣收斂，但切記不要大喜大悲，你的情緒會牽動體內的劍氣的。”
“是，徒兒明白了。”
“今天就先到這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教你攻守換防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