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寶劍鋒出(下)
“好!小兄弟,既然如此就讓紀某前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台下的哄笑聲中突然傳出那麽一句,然後便見到有一身穿粉紅色長袍,手握一把黑色骨扇的男子翻身上台。
大牛看到上台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於是趕緊用手抹了一下嘴旁的碎屑抱拳說道:“還請公子指教。”
那公子雖然穿著一身粉色帶花的長袍,但此時他在大牛五仗開外雙腿雙腳合並站立,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著折扇。時有微風拂過,吹起他身前的長袍露出袍子下的雙腿,顯得整個人都很修長,挺拔。那姓紀的公子本來是一直盯著大牛沒有急於動手,此刻趁著大牛被風吹的微眯雙眼的間隙,突然右腳一蹬地麵身體上浮半個身高的位置,然後便一根箭羽一般向大牛急射而來。
在紀姓公子欺近大牛身前三尺的時候,其右手的雙指一用力,折扇“唰”的一聲打了開來,同時其粉紅的袍子在空中隨風飛舞。這讓那紀姓公子開起來像一隻豔麗但有毒的蝴蝶。
“啊,幽冥扇!”台下一片驚呼。
原來,那骨扇合上時隻能看到被包漿的潔白如玉的扇骨,而當其打開後扇麵卻是黑色的底上繪製了一顆白色的骷髏頭,並且扇子在打開時還灑出許多晶瑩的粉末飄向大牛。
大牛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但是平時和那紅臉師傅的攻防對換中早已對突襲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隻見大牛突然閉上了眼睛,耳朵微動,然後雙腳交叉身體旋轉著坐下避開那當頭一扇,同時右手拔出劍反手一劍上撩。接著便聽“錚!”的一聲,然後那隻蝴蝶便迅速又退了回去。原來是那骨扇的八根扇骨上不知何時伸出八根藍汪汪的金屬尖刺,而大牛一劍上撩正好與之碰撞,那姓紀的見不能不能建功便有借力折身而返了。
剛剛還一片哄笑的等著看大牛笑話的台下此刻變得落針可聞。
“啪”對麵陽春酒家的窗戶邊上,那富態老者把剛剛放到嘴邊的茶杯猛地砸到了桌麵上,茶水四濺。
“哼,我就知道到了最後這些
家夥終於藏不住了。”
“爺爺,怎麽了?”
“丫頭啊,這就是我不放心你親自前去的原因之一。我們這次謊稱是去狩獵,實則是發現了它的蹤跡。咳咳咳,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各門各派鎮邪兩道無數雙眼睛盯著咱們。這次說是選是個人其實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不然這好處我們一家是吞不下的,就算吞下來,他們還會用各種手段逼著咱們吐出來。這十把椅子就是給那些大派和大姓家族分的,他們也都很克製,像先前那個使一對大錘的十有八九是玄牝宗的;最開始的兩個劍術極佳的估計是天下最不好惹的劍宗的,一個是劍主,一個是劍侍;還有那一身獸皮的家夥更是恨不得在臉上寫上我是禦獸門的人幾個字告訴大家;至於那個少言寡語用一根玉尺做兵器的應該是春秋書院的;另外三人則應該是中原三大家族趙家、宋家、朱家的人。本來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內,可沒想到魔宗竟然也敢來分,而其他的幾家名門正派也好像對此默許一樣。這下禮儀糾葛就複雜了,我怕你應付不來啊。”
“爺爺就放心吧,我的蝶雲身法逃命還是沒問題的。不過話說回來,那幽冥扇很厲害嗎?為何大家都如此吃驚?還有那對麵那傻小子又是哪一家的?”紅棉一邊看著台上的打鬥一邊問道。
大牛自從一劍逼退對手之後便一直在一邊躲閃那些空中撒出的晶瑩的粉末一邊觀察對手。剛開始的時候大牛抬頭看時不慎迷了一點進眼睛裏,有些刺痛,害的自己流了幾滴眼淚。可那把扇中的粉末好似無窮無盡一般,不一會就已經滿場皆是了。大牛索性站在場中,僅僅靠著耳朵聽那衣衫在空中發出的聲音來格擋時不時的突襲。而那粉衣之人也很克製,用身上的粉色袍子將那晶瑩的粉末控製在擂台當中。
“那幽冥扇是黃泉宗的密寶,據傳是用地府中的一種冥蝶和蜘蛛製成,那扇骨和其上的八個尖刺都是取自一種冥界一種魔蛛的腿,扇麵則是冥蝶的翅膀。扇麵上撒出的粉末則是那冥蝶的一種神通,普通人沾上一點就會立即昏睡過去,修為高深的修士也撐不了一時三刻。尖刺上有劇毒,
被劃傷之後基本無藥可解,隻能立即剜掉那塊肉才有可能活命。至於對麵這傻小子從何而來,而又為何能沾了那麽多冥蝶的粉末而又沒事,我也不知道。”
紀慶在一連試探了十幾次之後有些心煩意亂了,平時百試不爽的幽冥扇不知為何不好使了,那少年本該早就癱軟在地的。更讓紀慶難受的是這少年竟然閉著眼睛僅憑一柄劍就擋下了自己的攻擊。自己本來想的是上台亮個像,告訴大家我魔宗也派人來了,這是本來正邪兩方麵通過利益交換講好的事情,各派也不會派人來橫加阻攔,沒想到會遇上那麽個棘手的對手。
想到這裏,紀慶突然轉頭對著坐在一旁十張椅子中的兩人吼道:“你們劍宗好不要要臉,收了好處卻還如此刁難於我,不怕到時候一拍兩散嗎?”
椅子上其餘七人都一起往中間的兩把椅子看去,而坐在中間的一男一女兩人卻露出一臉迷茫。這兩位想必就是劍宗之人了。
坐在與那劍宗男子相鄰的那位手持玉尺之人更是站起來對著一旁的劍宗男子拱手道:“恭喜吳兄,貴宗又出了一位劍道大才。”緊接著,一旁的六人也都起身連到恭喜。而那劍宗的吳姓男子一張臉憋的通紅,急的站了起來指著紀慶說道:“無恥魔徒,竟敢信口雌黃,分明是你自己本事不到家,這少年隻不過是劍術稍微好一點,你就要耐在我劍宗頭上,照你這麽說這天下所有用劍之人都是我劍宗的嘍,荒謬!”
“你!”紀慶被還要再說,卻突然感覺後背一冷,他反射般的向後一仰,一道劍光從下巴下方穿過。
剛才大牛在閉上眼睛後就一直在等,等對方體力不支,沒想到對麵最先崩潰的卻是耐心,於是大牛抓住機會一個刺來,可惜被他反應過來了。接著,大牛一劍橫掃,眼看那紀慶避無可避就要被一劍劃破脖子。
這時最緊張的人還是要數劍宗的那位男子,他也沒想到會突然出此變故,緊張的用手抓緊了椅子的扶手,但是很快又鬆了下來。因為,那少年隻是把劍架在了紀慶的脖子上,並沒有割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