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時間倉促
翠綠色的湖水波瀾不興，小狐狸啾啾終於追著那隻調皮的蝴蝶回到了母親身邊，卻被越素行緊緊的抱在懷裏不再讓她亂跑。啾啾和母親一同望著那邊的大牛和老道士，隻是二人的眼神有所不同，啾啾眼中充滿了好奇，好奇那位很好說話的打哥哥身上怎麽長出那麽多白色的像蜻蜓翅膀一樣的東西，而越素行的眼神嚴肅還有些擔心，大牛身上那些劍氣雖然離自己還很遠且目標也不是自己，但她這位狐族大聖還是覺得皮膚有些刺痛了。
老道士把眼眯成一條線，把齊胸的大胡子用手理了夾到胳肢窩裏，對一旁小白虎的喊叫充耳不聞。
但其實大牛從爬起來到衝過來的這段時間其實及其短暫，幾乎是老牛的眼睛剛剛眯起來就已經衝到跟前了。
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小白虎也沒想到大牛此次的劍氣會爆發的如此厲害，以至於來不及阻止，而且憑現在的小白虎也阻止不了那個變成刺蝟的大牛。因此他隻能大喊，希望這牛鼻子老道能以大事為重，幫自己把大牛打暈過去，這樣那些刺出體外的劍氣就能盡快的收回去，這樣大牛就不會傷的太重。雖然那些劍氣看起來厲害無比，這麽一隻以劍氣當刺的刺蝟向誰衝過去誰都會無比頭大，但是那些劍氣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從大牛血肉之軀上穿刺而出的，可以說大牛現在的身體上就是插著密密麻麻的劍氣，可謂是未傷人先傷己。
“咚！”
大牛帶著一身刺衝進了老道士的懷裏，肩膀和胸膛的撞擊聲像是一道悶雷。
老道士順勢一把抱住大牛一個背摔就把大牛扔在了湖邊的細沙裏，然後立掌在大牛的後脖頸一個手刀就把大牛切暈了過去。
小白虎趕緊跑過來用自己濕潤的鼻尖在大牛的鼻子下麵探了探，發現大牛還有呼吸。
“沒事吧？”
“還好沒死，不然我和你們勢不兩立。”小白虎氣呼呼的說道。
“這都沒死？這和萬劍穿心有什麽區別？這小子可以啊，快跟我說說這是你們天衍宗的新功法嗎？以前怎麽沒見過，可以在自己身上插那麽多劍還龍精虎猛。”
“你這笨牛，我是來找你救人的，可你差點把人給殺了！”小白虎有些氣急敗壞。
“不時你自己說讓我像個案發惹這小子生點氣就能知道為什麽要傳他魔牛金剛了嗎？”
“你……是這樣沒錯，可你看你找的什麽由頭，哪有拿別人師傅的死說事的？啊兩個小屁孩可能是把殘存的功力都用在這孩子身上了，最後修為散盡死了，唉！”
“好吧，是我的錯，那現在怎麽辦？”剛剛還一副仙風道骨樣子的老道士此時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蹲在小白虎身邊。
大牛現在起躺在水邊，皮肉上那些裂開的口子還在流血，把身上掛著的幾根碎布條和一旁的湖水都染紅了。
老道士見小白虎隻是盯著大牛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沒話找話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你不是挺能嗎？剛剛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讓我覺得你這個從小愛冒鼻涕泡的小牛轉性了，已經是大仙家裏，已經不把我看在眼裏了。”小白虎陰陽怪氣的說道。
“哪能啊~我那都是裝的，上次看到玄牝宗的那個老道士這樣覺得這樣很帥，在加上我也是學過道的，所以就像在你麵前炫耀一番，哪知弄巧成拙。”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把小白虎抱在臉上蹭，希望小白虎能夠原諒自己。
“行了行了，把我放下來，說正事。”
老道見他不再生氣了就依言放小白虎下來。
“其實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他身上這一身傷口，和不受控製的劍氣。”
“這是什麽劍氣？我剛剛匆忙間看著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好生厲害。”說著老道士敞開懷露出胸前和肚子上的傷口，傷口數量比大牛要少上不少，但都挺深的，傷口周圍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著。
“那時當然，這可是慧存的劍氣。”
“
慧…慧存？就是當初那把你為鑄劍材料過於珍貴而導致劍靈遲遲沒法誕生的慧存嗎？嘶！”老道士趕緊摸了摸身上看有沒有少塊肉。
“也不能這麽說，慧存劍養了這麽多年也誕生了劍靈了，隻是這劍靈過於弱小，以至於他隻能依附於使劍之人的情緒。所以白胡子小娃才嫩個用慧存劍來補齊傻小子缺的那一魂，以劍活人，以人養劍。”
“那白胡子老頭這不是算計的挺好嗎？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是挺好嗎？”
“不應該呀，白胡子老頭向來是算無遺策，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除非我也被算進去了。嘶，這不想還好一想就毛骨悚然。”
“你以為就你被算進去了，我也是被算進去了，這小子一見到我就說是我是他師傅養的貓。都不知道這次天衍宗拚上所有家底到底為了什麽？”
“那你要我幫你什麽？”
“其實本來這臭小子也不會如此，我也不必來麻煩你，因為慧存劍的劍鞘能幫他鎮住體內的劍氣，就算有所外泄也不會如此嚴重。”
“劍鞘呢？”
“被人搶去了？”
“去搶回來呀!”老道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白虎一倆安黑線，沒有說話。
“不應該呀，憑你的本事這天下還有搶不到的東西。”
“唉，本來是如此的，隻是我這不是和黑袍打的兩敗俱傷。這劍鞘恐怕是搶不回來了。”小白虎有些垂頭喪氣。
“誰有這麽大膽子，你隻要告訴我是誰搶的，老牛我去幫你搶回來。”
“劍宗的一個叫趙青鬆的。”
“啊，劍宗啊，那還是算了，人妖兩界剛消停沒幾年，這事我還真不方便出麵，可能我幫不上你的忙了。”老道士認真的摸著自己的胸前的胡子說道。
“所以我來要你的魔牛金剛幫他打造一副金剛不壞的體魄，這樣就能解燃眉之急了，不然不知那條這小子就得嗝屁。”
“這好辦，包著我身上了。”
“那等他醒了在說吧。”
大牛這次傷的有些重，全身上下有大大小小一百多道傷口，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期間都是越素行在照顧。
這天中午陽光正明媚，大牛剛剛才能下床走動就被小白虎單獨叫道一旁去談話了。
“傻小子，今天叫你出來時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大牛低著頭一言不發。
“第一是你的兩位師傅已經死了。第二就是那位牛鼻子老道是我找來幫你的，他那天那麽說也是我指使的，你不要怪他。第三就是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在這期間你要好好跟著牛鼻子老道學本領。知道了嗎？”
“師傅他們真的死了嗎？”大牛哄著眼睛說道。
“是的，他們死了。但你要記住，他們是為了你死的，一個為你補全魂魄散散盡了修為，另外一個雖然我不知道因為什麽，但是想必也是為了你。所以你現在是天衍宗最後的香火了，你不再隻代表你自己，你就是整個天衍宗。”
大牛用袖子使勁的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最後一件事，我觀你那日與劍宗的趙青鬆相鬥之時好像除了一手稀鬆平常的劍術便在屋其他本領。難道你在天衍秘境三年就隻學會那一手劍術嗎？你師傅就沒有其他的什麽傳給你？”
“還有這個，師傅說嫩個參悟多少全看個人機緣。”大牛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銅片放在小白虎麵前。
“誒？這銅片我以前在你師祖身邊的時候見過，隻是以前沒有這隻眼睛的。”小白虎說著用爪子指著銅片上的那個長的想眼睛的符號。
大牛就把上次銅片粘到幽冥蝶粉末發生變化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小白虎。
“看來眼睛會疼？”
大牛點了點頭。
“你再盯著這隻眼睛看看。”
大牛依言再次盯著銅片
上的眼睛，不一會又看到了上次那個舞劍的小光人，舞的還是自己那套一十三式劍法，不一會兒大牛因為眼睛疼痛再次的閉上了眼睛，眼角依然有血淚流出。
“嗯，這銅片古怪的很，你師祖看了一輩子也沒看出歐什麽蹊蹺，最後隻得一劍，卻不是從這銅片上得到的，而是他覺得他因為自己覬覦這銅片上的秘密而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由此感歎人之欲望的無窮無盡，因此創了一式劍法叫做‘窮極’。你既然能讓這銅片無中生有，生出一個‘眼’來，想必是與此物有緣。我雖然看不出這隻眼的用處，但是既然你視之有物，目流血淚，那就說明此物一起過與你建立了關係。你以後不要因為眼睛痛就不去看它，要知道長本領的事情從來都是讓人死去活來的，以後有空就多去看看。”
大牛點了點頭，收起來銅片。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要出去一趟，你多聽牛鼻子的話……”
那天小白虎說了很多，交代了很多，大牛也很聽話的跟著老道士學魔牛金剛。隻是此時大牛的腦海中又響起小白虎的那句話：“要知道長本事的事情從來都是讓人死去活來的。”
“啊~”一聲由近及遠的淒慘叫聲劃破長空，大牛又一次被扔了出去，小狐狸啾啾看著大牛劃過一條曲線落到了四座山之外的某處，撒開小腿悉悉索索的追了過去。
大水牛變的老道士在小白虎走了之後就又顯得有些仙風道骨起來，此時正悠閑的在湖邊喝茶，紫檀的茶壺茶杯，沉香木的托盤，越素行笑眯眯的在一旁伺候著。
“哎呀，啾啾這孩子真調皮，這事也跟著湊熱鬧。”
“你小時候不也是這樣。”老道士吸溜了一口茶說道。
傍晚時分，湖邊的一處傳來沙沙的聲響，小狐狸啾啾先探出了個可愛的腦袋跑到越素行身邊撒嬌去了，緊接著大牛也從低矮的草叢裏探出了個腦袋。老道士和越素行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都在好奇為什麽大牛會也從草叢裏探出個腦袋。隻見大牛艱難的從草叢裏伸出雙手，抓著地麵的草皮，雙臂用力使勁的拖動著自己的身體像前麵不遠處的那攤湖水爬去。等到爬到接近水邊的一塊沒有草皮的地帶，大牛就把手深深的插進泥沙之中，繼續拖著身體往水池中爬去。而一旁的老道士和越素行就這樣看著，沒有任何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娘”小狐狸啾啾拽了拽越素行的衣袖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越素行喊道。
“啾啾別鬧，這是他的修行，我們不能插手的。”越素行低頭一邊溫柔的摸著啾啾的頭一邊說道。
“牛老，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急了。”越素行一邊把一杯新泡好的茶雙手遞給老道士一邊說道。
老道士伸手接過溫熱的茶杯，頓了一下，繼而說道：“我也知道有些急，可惜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了。按白虎大人所說，這傻小子在用慧存劍補完魂魄之後至多還有一甲子的壽命。而在這一甲子中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據我所知萬魂書和天心石這兩樣東西一旦出現就會引起天下所有追求永生的修士的覬覦，到時候那些閉死關的老不死肯定要出手爭奪。而這傻小子到時候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要想倒是能順利奪得這兩樣寶貝，他必須有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或許天下第一都不夠。然而，一甲子時間讓一個凡人變成修界的巨擘，天衍宗數十萬年來，培養的天才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能做得到的。一甲子的時間往往隻夠人類修士觸摸到第五境，而這已經是有莫大的機緣了。白虎大人說這傻小子因為缺了一個魂，所以整個人很是憨傻，即使是用慧存劍補完魂魄也沒好多少。一甲子的時間讓一個傻子至少達到第九境，天衍宗真是瘋了。
而我想著也是他的兩位師傅隻教三年，且隻穿了一套劍法就趕他下山了。因此，我這裏也不不會讓他話費太多的時間，我隻能讓他先入門，至於魔牛金剛的後麵的水磨功夫就要靠紅塵去打磨了。”
“嘩啦”
大牛終於爬到了水中，在大牛爬過的泥沙上浸染了點點血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