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九章 鬥
其實這張楓早就從他師傅那裏打聽過了，地焰峰的陸武烈不收弟子，現在的大牛隻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的藥童罷了。況且自己上次去地焰峰求丹藥的時候也見過大牛，一個住在茅草屋裏整日劈柴的少年。
一直對這邊不管不顧的邋遢老頭此時終於緩緩轉過了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張楓，覺得此子雖然稟氣好的很，但心性實在是太差，竟然因為一女子和自己的表現欲望就來找大牛的麻煩。
大牛本以為邋遢老頭會替自己解釋，但沒想到他竟然說：“既如此，大牛那你就下場與他比試一番。”
驚訝的又何止是大牛，那張楓也被驚著了，這才想到著這大牛雖然不能修行，但自己這番硬要說大牛是陸武烈的弟子，非要拉他下場比試。如果他不知道知道自己清楚大牛不能修煉的事情還好，可以當自己是少年心性。可他要是知道自己清楚大牛不能修煉還硬拉著大牛去比試，那就不妙了。
不過，張楓也是機敏之人，他把自己前前後後說的話都想了一遍，發現沒有漏洞，索性繼續裝下去，裝作自己不知道大牛不能修行的事情。
大牛很想解釋清楚自己不能修煉隻是在地焰峰劈柴的事情，但突然覺得讓紅棉誤認為自己也入了玄牝宗似乎也不錯的樣子。本來這計劃沒什麽問題，可這張楓非要拉自己下場比試，那自己一下場豈不是就暴露了。
大牛看向邋遢老頭，支支吾吾。
“看我做什麽？下場啊。”
不知邋遢老頭今天犯了什麽毛病，明知自己不能修行還要自己下場比試。
在眾人的注視下，大牛放下了啃了一半的桃子走到場地中央。
等大牛和張楓各自站定之後，紅棉突然對著大牛喊道：“大牛兄弟。”
大牛帶著疑問轉頭看向紅棉。
“你別傷了他。”紅棉懇切的說道。
大牛心想自己連正常修煉都做不到，哪裏會是這位稟氣絕佳的天才的對手，等會能輸的好看一點就不錯了，不過還是不要臉的點了點頭。
這一幕被張楓看在眼裏可算是氣炸了，不過他還是強忍住怒氣說道：“大牛兄弟，這光比試也沒什麽意思，我再添點彩頭。”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塊晶瑩透亮的石頭的來。
“這是一顆下品靈石，我想紅棉姑娘應該清楚其價值。畢竟你們天下商會的飛龍船就是以此物的來驅動的。這一粒靈石可謂價值連城。而對於我們修行之人來說，此物還是築基之後快速提升境界的好東西。眾所周知，築基就是要將體內的霧態靈氣液化，而築基期的修行就是要丹田內填滿液態的靈氣才行。就那那聚靈丹來說吧，你們可知多少粒聚靈丹才能講丹田填滿液態靈氣嗎？”
當然是沒人知道，因為聚靈丹這種東西隻有在突破遊龍九轉的瓶頸時才會有人用，不會有人奢侈到用聚靈丹去填充靈氣。
但這句話卻被大牛聽進了耳朵裏，因為他就是在依靠吞服聚靈丹的原材料（燕翎米）來修煉的，而且如果靈氣液化
就算築基的話，那自己已經算是築基了，於是追問道：“需要多少粒？”
本來張楓隻是想要突出這靈石的珍貴，沒想到大牛會較真的問，但還是回答道：“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但聽師傅說如果把聚靈丹當做米飯吃，吃上小半個月就夠了。”
大牛伸手到口袋裏摸了摸還剩下的小半把燕翎米，心理有了盤算。不過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邋遢老頭給瞧個正著，老頭看了看大牛的口袋，低頭抿了口茶。
“那你手上的石頭呢？”
“這可就厲害了，這一粒石頭就有五百粒的聚靈丹的靈氣，隻要修煉的時候捧在手心，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就能加一倍……”
後麵的廢話大牛都沒聽見，隻是看著那顆石頭，想要。
“今日，我就壓這塊石頭做彩頭。要是你贏了，這塊靈石就歸你。”
“那要是我輸了呢？我可沒那麽好的東西給你。”
張楓微微一笑：“要是你輸了，就請你以後離紅棉姑娘遠一點。”紅棉在一旁聽了，臉有些微微發紅，表情有些不自然。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郎才女貌的，羨慕嫉妒的，酸的……
大牛看了紅棉一眼，不知怎麽剛剛明明看見張楓拉住她手的時候自己還很不自在，而現在在這靈石和紅棉隻見自己竟然更傾向於靈石。仔細想了想，大牛明白過來了，自己來這玄牝宗並不是為了紅棉，而是為了修行，為了能活下去，為了重振天衍。
“好，就按你說的來。”
在大牛說的好的那一刻，本來一直半躺在椅子上喝茶的邋遢老頭突然坐了起來，繞有興趣的看著大牛。
大牛稍微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些打鬥，又看了看對麵站的張楓的袖口，想著等會兒會從裏麵飄出來一張什麽樣的符紙來呢？會不會也會突然從地下冒出一些尖刺刺穿自己的腳底板？又或者是整一條更粗更大的火蛇來燒自己，畢竟他的稟氣好嗎。
大牛一直緊緊盯著的袖口並沒有紙符飄出，但張楓已經出手了。
隻見他一甩手，袖子一卷，再一拋，就去三根筷子般粗細筷子般長短的冰刺向大牛襲去。
周圍人群中傳來驚歎和羨慕的呼聲，要知道尚未築基之前體內靈氣都是以氣態存在，存量少的很。
因此，今日來此比試的都是用一些低階的靈符，要是靠自己的靈氣發法術的的話，估計隨便一個法術就能把自己抽幹。
而靈符就不同了，可以調用周圍天地間的靈氣，隻需要提前寫好，倒是隻要少量靈氣就可以催動。缺點就是比較慢，打鬥中要先拿出靈符，然後還得掐決念咒才可發動。
因此煉氣期的比試更考校對局勢的判斷和發覺運用是否熟練。像之前那個放火蛇的弟子，他能在跳起來的一瞬間就從袖子裏飄出靈符，然後再落地之前就發動火蛇符，這才使對方來不及躲閃最後隻能硬接。
而被火符纏繞，他卻選了一張石膚符，在體表結了一層殼子去擋火，這就是對局勢判斷不明，選
錯了靈符，又或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而此時張楓這幾根冰刺按理說還沒有之前地刺和火蛇聲勢宏達，但卻能引起周圍一眾弟子的驚呼，無外乎是他沒用借用符紙，而是直接用的自己的靈氣，如此一來施法速度更快，變化更迅捷。
放完寒冰刺張楓聽見周圍的驚呼聲，顯得很是誌得意滿，嘴角露出一個胖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椅子上坐直的邋遢老頭盯著大牛，像是在好奇這個完全不能修行的人該怎麽辦。
大牛剛剛聽了張楓的話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築基，但既沒有靈符也不會法術，看著麵前飛來的冰刺隻得攥緊了拳頭。
眼看冰刺就要刺中大牛的麵部，邋遢老頭伸長了脖子，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而與此同時，大牛的雙眼好突然亮了一下，然後再大牛就發現這三根成品字形飛來的寒冰刺突然速度慢了下來，時間仿佛禁止了一般。
大牛心道，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上次出現時是在自己麵對霜的長槍時。這種感覺大牛無法自己控製，隻有當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自動出現。
“啪。”
一聲脆響，三根寒冰刺被大牛用拳頭砸落在地上。
寂靜，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場地突然落針可聞。眾人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心想著不可能。
對麵的張楓更是一臉不敢置信，隨即又不信邪的連續甩袖放十幾枚寒冰刺，但無一例外全都被大牛的拳頭砸落在地。
大牛砸落寒冰刺之後沒有懈怠，雙眼仍然緊盯著對方，嚴陣以待。
一旁本來已經打算出手的邋遢老頭看著大牛，眯起來眼睛。
寒冰刺摔碎的聲音聽在耳中無比的刺耳，同時也詫異為什麽大牛這麽一個無法修煉的家夥盡然等打落自己的寒冰刺。不應該是自己輕鬆取勝，然後讓這傻子離紅棉遠遠的嗎？怎麽會如此？怎麽能如此？張楓有些氣急敗壞，然後並食指和中從左邊的袖子裏夾出一張靈符。
大牛注意到這張靈符比之前比試中見過的都要大，黃色的符紙顏色更深，有點像邋遢老頭給自己那張解封的靈符，但又比之要小一點。
隻見那張楓練了一些玄奧難懂的咒語，然後明明是酷熱幹燥的中午，突然之間周圍空氣中潮濕起來，讓觀戰的人都感覺清涼了幾分。
大牛雙膝微曲，雙臂交叉防禦在胸前，對於這未知的法術他是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大牛盯著張楓，像看清這法術是什麽。然而等了半天，張楓那邊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突然，大牛感覺腳下涼涼的，像是鞋子濕了一般，同時周圍觀戰的人一片驚呼。
大牛正要低頭看去，突然眼前一道瀑布從下而上衝擊而過，緊接著大牛就覺得自己不能動了。
“這是……這是中品靈符……遊龍鎖。”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