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八尾貓
而在許多傳說故事中，怨鬼索命通常會有這種情況。黑夜行動，並且開始會製造幻象來嚇主人。他要先將人嚇到虛弱，陽氣弱，如此才能趁虛而入。而且，一般怨鬼上身時間也很短。如此上身，怨鬼自己也吃不消。而被上身的主人也會隨著怨鬼離開，身體變的虛弱而死。
就好像是一隻腳擠進小兩號的鞋子了，腳痛，鞋子也會被毀。
不過眼下地藏王這尊神靈的情況又不同。如果陳凌是鞋子，他這雙鞋子也太過強悍，沒有什麼腳能傷害它。
「居然是地藏王？為什麼會是地藏王？」陳凌不由問老者。
老者的眼朝虛無看了一眼，他隨後又看向陳凌，說道：「世間的信仰很多，我用符文與這裡的特殊地理環境以及不朽豐碑來凝聚了地藏王的信仰。所以地藏王是我造的，但是人世間並無其餘的神話信仰人物。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用這種方法凝聚信仰來創造出神靈。神靈的強弱與所凝聚的信仰多寡有關。」他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又道：「至於你問為什麼是地藏王？難道你不知道在民間的信仰中，地藏王是最偉大的一位菩薩。沒有之一！眾人渡盡，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之所以選地藏王，也是為了成就這尊不朽元神豐碑。用這片墓地的高手的武道精神與地藏王的偉大信仰相結合。如此神器，方才可與冥皇的遠古羅生門相抗衡！」
「您造這不朽元神豐碑，只為與冥皇抗衡？」陳凌微微一驚。老者說道：「只可惜，當年遇到冥皇時，不朽元神豐碑未成。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厄運。你也不要奇怪為什麼軒轅農與傅華他們進來會很困難，你卻很容易。這是因為，我留在這裡的布置已經消除了。倒不是因為你是什麼有緣人。而是這個陣法的能源耗盡了。」
陳凌恍然大悟，果然沒有那麼多的狗血神奇。
老者又說道：「之前那冥皇的傳人傅華前來過一次。他也想取走我這不朽元神豐碑。只可惜，他當時明白了這尊神靈的強大。知道強取，不但得不到這座豐碑，反而會和這尊神靈兩敗俱傷，甚至被反噬。」
陳凌聽到這不朽元神豐碑如此厲害恐怖，不由呼吸急促起來，說道：「那請前輩快教我如何降服這豐碑？」
老者語音淡淡，說道：「如何降服？我這最後一縷念頭眼看也快要煙消雲散。又如何幫你降服？你為什麼又要降服它？」
陳凌怔住，只覺老者的話裡有話，大有玄機。但他心急著要得到不朽元神豐碑，一時間也體會不到老者的意思。當下很是誠懇的說道：「前輩，晚輩確實需要這等神器去對付神王傅華，救出我的同伴。還請前輩明示。」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老者忽然看著陳凌說道。
陳凌再次怔住，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講尼瑪什麼故事啊！不過陳凌也是聰明之人。知道這軒轅皇帝眼看就要煙消雲散，肯定也沒有什麼心情來跟自己開玩笑。這個故事必然大有玄機！
「前輩請說，晚輩洗耳恭聽。」陳凌當下誠聲說道。
「也不過是個古老的故事，未必是真的。我在這個世間待了很久，所以見的也多，聽的也多一些。然而，我見的越多，就越對這個世間敬畏。」老者說道：「故事是來自你們大千世界，據說佛祖說過，世間凡是有七竅者皆可修鍊成仙。所謂七竅其實按今天的話說就是生物吧。貓自然也算其中。而且據記載，修鍊的貓每過二十年就能多長出一條尾巴，當尾巴長到第九條的時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但這第九條尾巴可不好長，當一隻貓擁有八條尾巴的時候，它會得到一個提示，它必須去滿足一個人的願望。而每實現一個願望，貓就必須消失掉一條尾巴來實現。所以這幾乎成了一個死循環。但我所說的貓確非常虔誠的完成這個循環。所以它雖然一直是八條尾巴，但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幫多少人達成過願望了。它也曾經向佛祖抱怨過，這樣下去如何才能修鍊得道？佛祖卻而不答。」
「當然，八尾貓不會隨便幫助人，它只會幫它第一任主人的後代實現願望。故事發生在一個鄉下。這個鄉下在當時的西晉時代。這個鄉下是宗廟家族的存在。物產十分豐富，為了解決鼠患，從很早以前家家戶戶都會養貓。」
「貓的存在給了當地人很大的實惠。沒有老鼠的侵擾，糧食豐收，也不會傳播疾病。所以大家對貓都疼愛有加。而貓的傳說自然也很多。在那個鄉下，八尾貓的傳聞是很普遍的，人們都希望可以遇見它，因為它如果願意幫助你的話，你能實現任何願望。」
「這個故事的主人叫做阿虎，阿虎當時八歲。他們村子後面有座山。阿虎經常會和小夥伴上山去玩，運氣好還可以打到一些小動物。以前阿虎也聽說過村子里有八尾貓的傳說，據說它是幾百年前村子的一位少年飼養的，是一隻身材非常大的貓。大到幾乎可以和普通的狗一般。而且全身通體雪白，尾巴又粗又長。當時的人對這隻貓都很敬畏。他們認為這隻貓可能就是傳說裡面的貓妖。
在少年去世后，這隻貓就不見了，然後陸續有人宣稱看過這隻貓，而這個少年的後代無一不是飛黃騰達。最後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望族。大家都認為這是貓妖的福賜。但少年的後代決口不提。因為在禁忌中，如果把你和八尾貓的故事告訴旁人會折壽的。
那天天氣本來是很好的，但六月份的天氣很快就會變化。那天阿虎獨自一人想去山上摘點口菇或者打點野味。可沒等阿虎走到山腰。就下了很大的雨，阿虎長那麼大，從未遇見過那樣的暴雨。阿虎只好找了個樹葉比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
天空灰暗的緊，空氣也很壓抑。阿虎幾乎忘記這是早上了。就在暴雨和閃電交加的時候，阿虎隱約聽見狼的叫聲。照理這個時候，而且又在下暴雨狼是決不可能出來覓食的。但很快第二聲狼嚎證實了阿虎的猜測。
還沒等阿虎走，阿虎已經看見四隻狼已經把他包圍起來。阿虎不是第一次見狼，以前隨父親上山打過狼。但那時后只是跟著大人後面玩玩。但這次阿虎可能真要淪為狼果腹的食物了。阿虎開始打抖，也說不清楚是害怕，還是被雨澆得。
四隻狼都是成狼，在雨水中他們的毛髮都緊緊粘在一起，這讓他們的身形很徹底的展示出來。阿虎甚至可以數的清他們的肋骨有幾根，看來他們是餓了很久了。阿虎就這樣和他們對峙著，阿虎知道狼不會一下攻擊你。它們會細心的，有耐心的觀察，尋找最好的機會保證一擊必中。阿虎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下一瞬他的喉嚨可能就會被撕開了。
就在阿虎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他忽然看見狼在退縮，口中還不時的發出低吼，阿虎知道那是帶著威脅和恐懼的吼叫。阿虎四處望去。果然阿虎看見了它。
它的身長超出阿虎的想象，幾乎可以算是一頭小獅子了。但渾身雪白，雨似乎根本碰不到它漂亮的毛髮。眼睛如同兩顆黑色瑪瑙，泛著異樣的光。而且最醒目的是它的尾巴。是八根，就像帝王出巡的依仗一樣散立在後面。
阿虎突然想起，村裡人都說，八尾貓通常會在不尋常的暴雨中出現，而且會尋找需要實現願望的人。
狼很快被嚇跑了。八尾貓也信步走到阿虎面前。在它面前阿虎幾乎忘記自己是一個人，一個本應該凌駕與眾多生物的人。阿虎覺得自己很渺小。但阿虎又渴望擁有它，因為它實在太美了。
它輕搖了下尾巴，然後搖了搖頭，伸了個極長的懶腰，然後望著阿虎。
阿虎知道它在等自己提出要求。原來阿虎們家就是那個少年的後裔，這讓阿虎又激動又興奮。但它突如其來的到達又讓阿虎手足無措，阿虎真的沒想好該讓它幫自己實現什麼願望。於是阿虎小心的問它：『我可以摸你么？』
它沒有表情的眯著雙眼，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太陽很快又出來了。它白色的毛髮居然在陽光下成了半透明的狀態。可能它答應了。所以阿虎用顫抖的雙手摸了摸它脖子附近的毛髮。
人一生會摸過很多東西，那些手感好的有絲綢，緞子，光華的瓷器，或者年輕女人的皮膚。但八尾貓的毛摸起來感覺和阿虎所摸過的毛髮不一樣。不像普通的貓毛那樣雜亂，也不像別人送給阿虎們狐狸皮毛那樣柔軟。不知道是什麼一種感覺，但摸著很舒服。阿虎的手彷彿粘在那裡了。阿虎甚至想就這樣枕著它的皮毛睡過去。
不過它很快就躲開了，或許它不喜歡太靠近人類。阿虎知道它還在等自己的願望，它的八根尾巴在不安分的晃來晃去。阿虎實在不知道要實現什麼願望，只好對它說要不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到在告訴你。
八尾貓望著阿虎，忽然全身閃耀了一下，幾乎晃的阿虎睜不開眼睛。然後阿虎在地上看到了一隻貓。一隻和普通毛沒什麼兩樣的白貓，而且，只有一隻尾巴。
阿虎知道它是八尾，他高興得把它抱起來，興奮的往家裡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阿虎幾乎每天都和八尾貓玩耍。村子里的大人不會幹涉孩子和貓玩。反正那時候阿虎家裡算是富足，也就由著阿虎性子瞎混。但八尾起初很不願意這種玩耍。每當阿虎像逗其他貓一樣把紙團毛線球之類的扔給它。它總是無動於衷的望著阿虎。就像一個老人看幼稚的孩子一樣。阿虎終於意識到這樣逗它其實是對它的不尊敬呢。」
說到這裡，老者忽然看向陳凌，說道：「你可不可以想一想。如果是你，你知道這個傳說，又遇到了八尾。你會想要實現什麼願望？」
陳凌怔了一下，他思索著說道：「若是我當初沒錢，我會想要很多錢。讓我家人都能幸福。而現在，我希望它能滿足我強大的願望。讓我強大到可以保護我所有的家人。換成一句話就是，我希望我和我家人都能幸福。」
老者看向陳凌，說道：「所以說，你也是凡人一個。」陳凌愣住。
老者不理陳凌，繼續說起故事來，道：「它每天都對阿虎叫喚，要不就搖著尾巴蹲在門口。阿虎知道它不想呆在這裡。它想儘快滿足阿虎的願望，少一根尾巴，然後又重複那樣無休止的修鍊。望著它的背影阿虎覺得它很可憐。那天阿虎坐在它面前問它：『是不是所以願望都能實現？』它沒做聲，只是懶洋洋的望著阿虎。」
「你知道阿虎的願望是什麼嗎？」老者問陳凌。陳凌搖頭。
「阿虎對它說，那我希望你能有九根尾巴。這就是我的願望。」
「八尾貓呆住了。黑色瑪瑙般的眼睛充滿了疑惑，隨後是一種後來阿虎知道名為感恩的眼神。或許它終於明白佛祖的意思，只有遇見個肯讓它圓滿的人所提的願望，它才能有九條尾巴。以前的人都自私的為自己考慮，他們認為八尾貓為他們實現任何願望都是應該的，他們不會考慮八尾的感受，因為每一條尾巴都必須經歷幾十年的修鍊。
八尾貓慢慢的起身，伏在阿虎面前，舔了下阿虎的手，很溫暖。阿虎看見它的眼睛有些濕，或許是眼淚吧
八尾不能再叫八尾了，阿虎看見它長出了九條尾巴，是那樣華美壯麗，它的身體閃爍著白光。以至後來同村的鐵蛋一直賭咒說那天看見阿虎家閃著白色的強光。」
陳凌呆住了。他突然有些羞愧！似乎，就算是自己，在這種下意識的情況下，也從未想過說要讓八尾長出九尾來。因為剛才，老者已經說過，在你知道八尾的傳說的情況下，是什麼願望？
所以老者說自己還是個凡人，這一點真沒錯。即使是強大如陳凌，骨子裡還是有著自私的人性。
老者的身形越發開始飄渺了，說道：「我要說的基本已經說完了。這個神域有五行靈氣，既然是靈氣，就是有靈之物。或許你可以去感受它們的情緒，而不是將它們當做兵將，只是想利用它們。不是什麼事情都得是降服。即使是一個小人物，只要擁有無私的人格，偉大的秉性。同樣會贏得人的尊敬。就算強大如傅華，所有人似乎也只是畏懼他，並不算尊敬他。而我對於軒轅族來說，我想他們應該是發自心中的尊敬我。這份尊敬，不是我強求的。強求自然也強求不來。我做這麼多，撐到現在，也不過是想讓他們活的好一些。這世間，有一種感情是無私的，那就是父母對子女。從未有求回報。」
說完這句話，老者的身形飄飄渺渺，最後消失無蹤。
陳凌不由黯然，只怕天地之間，再無軒轅族的先祖，也再無軒轅皇帝。
但這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不過不管怎樣，陳凌都對這位軒轅族的先祖充滿了尊敬。不是因為他說了這個故事，而是因為他的人格。他本來是已死之人，可以不必來管軒轅族人的死活。但他撐到現在，未有求任何回報，也不可能有什麼回報。
這就是一種偉大的人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