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煉鋼
結束了擴軍演講，查德乘船來到了礦場，耐火磚也好，水車也罷，都已經運送了過來，民工們正在按照指示改造河岸。
水車就放在一旁，在瓦爾特的指揮下，剩餘的人正在平整土麵，他們會在這裏修築一座大型的高爐，它的吞吐量將達到五百斤每爐。
這個吞吐量遠遠無法滿足礦場的產出，一個水車也可以同時帶動很多鼓風皮囊，查德後續準備繼續建造，為此瓦爾特的工作會顯得特別緊張。
礦場的礦石已經堆積如山了，查德實在沒有辦法就允許了，盧克他們先出售礦石，他還是小瞧了工資加倍的效果。
礦場本來就是散工包工，做的更多也就意味著得到的更多，工資加倍的情況下更是如此，礦工們熱情很高。
不過即使如此，隻賣礦石，查德還是處於虧損狀態，必須盡快的組裝好高爐才是。
但高爐的組裝並不容易，直到第二天，一座由水車帶動的高爐才算完成，按照習慣，查德帶著所有的工匠出席了它的開工儀式。
七八個大漢合力將水車卡如第二個卡槽，擋水板下降，在水流的作用下被向後推去，同時前邊的擋板再次入水，依次循環。
水車轉動起來，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卡槽裏邊已經放置了一些油脂，但還是需要一定的磨合。
這是一座沒有配備差速器的水車鼓風係統，當然了，隻是煉鐵它用不著差速器，克萊河的動力就特別穩定。
查德帶著眾人站到一邊，高爐也被填入了事先煉治好的焦炭，關於焦炭的煉治也是當誤了他不少時間，好在耐火磚做出的悶爐方便了很多。
勞瑞指揮這手下的鐵匠和一些學徒將鼓風皮囊固定好，隨著水車轉動帶動轉軸，動力被源源不斷的傳送而出。
它的原理特別簡單，比起蒸汽機的熱能轉化，這個水車顯得更加簡單易懂。
不少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沒一會鼓風囊就在一根木杆的帶動下自己工作了起來，它的動力源源不斷，而且不會停歇，也不需要吃飯。
“這太神奇了。”威廉這個外行驚訝的出聲。
其他人還好一點，大多數在場的人員都是工匠，當然，巴夫還是禮貌的陪他一起驚訝了。
“大人，這就是您說的克萊河的力量嗎？”
威廉想起了以前自家大人總是神神叨叨的，克萊河的力量他一直不懂，今天算是見識了。
“差不多吧，不要驚訝威廉，克萊河這才隻是睜開了一隻眼睛而已，它的力量是你難以想象的。”查德笑著說道。
威廉楞楞的，這已經是逆天了，雖然他不知道怎麽煉鐵，但他還是知道這會直接節約多少人力，以前路過鐵匠鋪的時候，總有一群學徒輪換著鼓風。
有了這個，那豈不是不需要學徒了？
一旁的提婭也是美目連連，真的雖然早就知道，但真的看見它確實出現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驚歎。
克萊河更深的力量？
“大人，是電磁反應嗎？”提婭目光閃閃的問道。
她真的很好學，查德點點頭，水是最原始同樣也是最先進的動力，盡管後世熱核動力效率化，但在查德看來那不過是徒加汙染。
關於這個領域，目前能夠對他提問的隻有提婭，至於交流，查德就顯得有些寂寞了。
也還算好吧，至少提婭如此好學讓他不至於過於寂寞，至於威廉，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威廉茫然的閉嘴了，巴夫也是，用他們的話就是，除了聽不懂，我和伯爵大人沒有任何語言障礙。
水車不斷的運轉著，鼓風囊源源不斷的將空氣輸送到高爐中，焦炭持續的燃燒，得益於新的高爐，溫度在幾乎密閉的空間中快速的爬升，它的中心溫度已然超越了一千五百度。
硫化的廢氣排出，即使加入了石灰石，這個毒氣依舊，但沒有辦法，現在就這個條件，也就隻有艾姬和波姬鼻子特別靈敏有些受不了，其他人都還好。
他甚至看見了某個師傅還上前聞了一下，這家夥肯定有怪味癖。
一個小時後，查德感覺差不多了，便吩咐勞瑞打開觀察口。
查德隨著勞瑞一起上前，靠近高爐還是會有炙熱的空氣撲麵而來。
勞瑞打開了觀察口，老遠的查德就看見一片白熾的爐壁，它們被燒的火紅，甚至發白。
勞瑞還想靠近看看，查德拉住了他，這個高爐密封性比以前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觀察口不能離得太近。
看著這個顏色查德感覺也差不多了，溶池的鋼水全是白裏透紅的樣子，沒什麽意外。
“出渣吧。”查德點點頭道。
勞瑞激動的拿著鐵鉤，這個環節是他最期待的環節，他老是不理解出渣的意思，查德給他說了很多次。
但真的會是這樣嗎？勞瑞有些懷疑，伯爵大人說雜質和鋼水的密度不一，什麽是密度他現在還沒有弄清楚。
大人也曾用油和水演示過，不過這可是鐵啊，能一樣嗎？
得到查德的許肯後，勞瑞吩咐兩位學徒把模具準備好，同時抬過來一個土槽，放出的爐渣還有很多能夠利用的鋼水，積攢起來可以再煉一爐。
一切準備就緒，勞瑞勾開了溶池上的出渣口，刷的一聲，白熾的鋼水帶著浮渣飛濺而出，鋼水打在土槽中，帶著火星四濺，場麵震撼極了。
炙熱的高溫鋪散開，工匠們驚異的後退。
隻有勞瑞魔怔了一樣看著麵前的浮渣，他點點頭，茅塞頓開，“原來這就是出渣啊。”
他終於明白水和油的試驗了，如果沒錯現在高爐的溶池裏應該隻剩下單純的鋼水了。
想到這裏，勞瑞拉開了出鋼口，滾滾的鋼汁從溶池底部奔流而出，它們澆鑄在事先準備好的四方模具中。
不久之後一方如水的鋼汁便呈現在眾人眼前，大家驚異不已，而勞瑞則按照查德教授的方法，拿著鐵棒攪了攪鋼水。
這上邊還有一些浮渣，簡單處理一下就能夠得到優質的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