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釋懷
“你和沈亦辰是這麽回事？”他的語氣淡淡的。
“我們……很好啊。”她微微一笑，卻有些不自然。
“很好？是真的好嗎？”他盯著她的黑亮的眼睛。
看著暖暖的眼睛，林曦的謊言繼續不下去了。
“小曦，如果你過的好，那麽我不能說什麽……但是你過的不夠好，矛盾有一堆，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適合。”他的手握上了林曦有些冰涼的手指。
“浩邈，我……”
開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沈亦辰進來後，眼神停留在林曦身上，溫柔了一瞬間，但是當移到程浩邈握住的林曦的手的時候，瞬時冰冷了下來。
林曦很聽話地馬上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離。
“你醒了啊？”他若無其事地走到病床的另一側，坐在了床沿上，修長的手指拂過林曦的臉頰，幫她把鬢角的碎發挽到耳後。動作親昵而自然，對於程浩邈，是一種無言的挑戰和示威。
“嗯。”林曦不著痕跡地避開沈亦辰的手，一方麵剛吵過架有些鬧別扭，另一方麵程浩邈在這裏，她不想讓他難堪。
“你們先聊著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程浩邈逃也似的調頭就走。
在沈亦辰進來的那一瞬間裏，林曦的眼裏就隻有他，而且他們之間動作的親昵自然和無聲的默契，都狠狠地刺激到了他。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害怕自己再繼續麵對他們會不戰而逃……
病房裏隻留下林曦和沈亦辰了，他們反而沒有剛剛那麽自然了，彼此之間夾雜著淡淡的尷尬。
“對不起。”還是沈亦辰沒有忍住，先開了口。
林曦沒有說話，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麽重的話，即使是吵架……”沈亦辰低低地說著。
林曦依舊沒有抬頭，隻是大滴大滴的眼淚湧出眼眶，滴落到了雪白的被單上。
“是我不好，你別生氣，醫生說你要多休息……”一看到林曦哭了，沈亦辰就慌了，趕緊攬過她的肩膀，把她擁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你就知道欺負我！嗚嗚……”林曦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你知不知道你說了多麽重的話啊！”
“我知道，我知道！”沈亦辰輕撫著她的背脊，“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這麽後悔嘛……”
林曦沒有說話，伸手環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依舊低低地啜泣著。
“是我不好，明明答應了你，不再吵架……都怪我氣糊塗了！”他擁住她的臂膀緊了緊。
“當然怪你！誰讓你都不聽我解釋的！該打！”林曦伸手捶了一下他的後背，“但是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避孕藥的事情，不該不和你商量。”她的聲音低了下來。
“沒事了，如果你還不想要孩子，我們就不要……”他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隻要你好好的。”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受傷，還有果決的堅定。
“沒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林曦掙紮出他的懷抱。
“什麽？”他有些不明白，難道不是不想要孩子？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林曦又停頓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件事情。
“是什麽？”沈亦辰有些著急了。
“這件事情牽扯的有些遠了。”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的那次吵架嗎？”
“你晚歸那次？”
“嗯。那天下午我沒有出去亂逛，而是……”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去見你爸爸了。”
“我爸？”
“嗯。”她垂下眼簾，思緒跳回了幾天前的那個下午。
“沈董事長，你好。”林曦拿著手機，心裏還有一絲餘悸。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是沈清盛，她嚇了一跳，對於這個曾經給過她重重的屈辱的一巴掌的長輩，她是有多遠躲多遠。
“林曦，你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約出來吃個便飯吧。”雖然是商量的語句，但是沒有一點商量的語氣。
本能地想要拒絕，不要說是和他吃飯了，就是說句話她都不想啊！可是他是沈亦辰的父親，既然她已經下定決心和沈亦辰在一起，不管她願不願意，還是要麵對他的。既然隻是早晚的事情，那就盡早吧。
“好的，您說個地點和時間吧。”她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一些。
掛了電話，她立刻收拾了手提包，穿上外套就出了辦公室。
她曾經有旁敲側擊地問過沈亦辰，沈清盛有什麽忌諱的地方。沈亦辰說他時間觀念很強，最不能接受別人遲到。
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下了樓，在路旁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約定好的地點。這會兒沈亦辰在開會，否則就讓他送了，幹脆過會再打電話給他。她順便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記得沈亦辰說過他爸爸也不喜歡有人在他的麵前接電話或者發短信。
“到了。”出租車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付完錢下了車。麵前是個富麗堂皇的私人會所，她深呼吸後一臉慘烈地進去了。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她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間包廂前。
“沈先生在裏麵，您請進。”服務生向他微微彎腰，然後離開了。
林曦望了望四周，這個包廂僻靜而隱秘，看樣子沈清盛想和她說的事情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了。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口的傳言係統傳出了沈清盛的聲音，門“啪嗒”一聲開了，應該是自動的。
“董事長，你找我？”林曦走了進去，看到正坐在靠椅上品茶的沈清盛。
“嗯，你坐。”沈清盛示意她做到對麵的靠椅上，並遞過去一杯才泡好的茶。
林曦雙手接過，坐了下來，撩開杯蓋，聞了聞，然後小小地抿了一口。再輕輕地放下。還好，她雖然不懂茶道，但是粗淺的品茶的知識還是有的，否則今天又要出洋相了。
“亦辰很喜歡你。”他也放下了茶杯，一雙滄桑而睿智的眼睛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