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線索
她被這一對苦命的人深深地感動著，於是湊上去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沈先生放心，林小姐的情況以及穩定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起色的。”
“她是沈太太。”沈亦辰頭也沒有抬，低聲地說。
“什麽？”
“她是沈太太，不是林小姐。”他徑直往前走，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是的，即使婚禮的儀式沒有全部完成，即使幸福在中途遇到了挫折，也絲毫不能改變她“沈太太”的身份！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深深愛著的人！
剛走到醫院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什麽事？”沈亦辰按下接聽鍵，又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好像剛剛在看護室裏那個溫柔的人不是他一般。
“什麽叫做‘警方辦案’？他們說不能插手，你們就不會暗下裏去查啊？！”他帶著火氣的話語嚴厲而囂張。
“等？等主謀逃到國外，逍遙法外？那我養你們是幹什麽的？！給我查，往我給的方向，狠狠地查！”他的眼裏滿是冰冷的狠絕。
“有我在這，你們怕什麽？有事我頂著！”放下電話，他眼裏的狠戾還沒有散去。
這次槍擊事件的犯人被當場抓住了，現在關在監獄裏。但是沈亦辰從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主謀！隻是一個槍手！他不認識這個人，他們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讓這個男人非要置他們於死地。而且這個男人太怯懦了，眼神裏滿是恐懼和愧疚，不像是個喪心病狂。
他給出來的答案是“報複社會”。
“報複社會”？沈亦辰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這樣怯懦的男人會在那麽一瞬間選擇這麽極端的方式，為了“報複社會”？而且還拿到了槍！雖然是比較老的款式，但是明顯是已經準備已久了！
對警局的效率實在是不敢恭維，現在又不允許使用刑具，所以沈亦辰想從自己意向中可能的人選中排查，他不能忍受林曦就這樣躺在病床上，而他什麽都做不了！
“不管你是誰，我不會放過你的！”從牙縫裏蹦出一句惡狠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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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辰再次以探視為名，來到了這個男人的眼前。
那男人深深地垂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怎麽？還是不敢看我？”沈亦辰挑挑眉，語氣平淡得仿佛是在和一個好友談天說地一般。
“當時連槍都敢開，現在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嗎！因為你，我老婆還在昏迷中呢！”
“對不起。”那個男人低低地嘟囔著，這是他見沈亦辰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你妻子怎麽樣了？”他抬頭看沈亦辰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說起這個，我好像還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手下留情’，射偏了一些，她現在可是連昏迷的機會都沒有啊！”沈亦辰平淡的語氣裏滿是諷刺。“醫生說和心髒隻差不到一厘米，還擦破了大動脈！失血過多，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可能根本就不會醒來了！”
“對不起……”他來回隻嘟囔這一句。
其實當天他也不知道瞄準了哪裏，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瞄準任何地方，隻是朝著男子的背部舉起了槍，如果不是女子衝上了，他也不知道會傷到誰，傷到哪裏。他本來就隻是個普通人，不是個殺手，更不是狙擊手，要不是曾經在部隊裏待過一段時間，恐怕連槍都不會握。而且那天那麽多人，他又慌又怕，隻是稍稍一用力，看到那麽多的血的時候，他也傻眼了！
殺人償命，這是自然的，他也沒有想逃脫，從他拿起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隻是眼前這個冷漠狠戾的男子似乎不想讓他這麽輕易地“送死”。
“怎麽？今天還不打算告訴我誰是幕後主謀嗎？”沈亦辰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給了對麵的男人無形的壓力。
“沒有主謀，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已經說過了。”男人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我的律師可以讓你終生出不了監獄，甚至直接判你死刑呢？！”
“我是該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怕不怕你的親人們有事情呢？”
男人猛地抬起頭，看到對麵的男子一張冷漠帥氣的臉上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你一家四口人，你的妻子在一家小藥店裏上班，大女兒17歲，高中輟學，現在在一個小餐館打工，小兒子11歲，小學五年級。”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盛，眼底的狠戾也越來越濃。“我沒有說錯吧。”
男人的眼裏閃過慌張。
沈亦辰繼續，“如果他們中的某一個在某一天遭遇上了車禍或是火災什麽的不可避免的因素，也不是不可能吧。”
男人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了。
“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麽殘忍！”男人一把拽過沈亦辰的衣領。
“你能殘忍，為什麽我不可以？”沈亦辰輕鬆地把他的手扯開，“你動手之前難道都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不是，她說會護他們周全的！”男人緊皺著眉頭。
“她？是誰？”沈亦辰利劍一般的眼神一掃。
“不可以……”男人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隻要我想辦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誰都阻擋不了！如果想要你的家人平安，就老老實實地交代！”沈亦辰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了。
走出門外，他緊握的拳頭才鬆開。在裏麵，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想揍他的衝動！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舉起罪惡之槍，林曦又怎麽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可是他必須忍，不能讓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在這裏斷掉。
還好，今天有些突破，相信很快！很快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了！
沈亦辰開著車在街上亂晃著，不知不覺地開到了剛離開不久的醫院門口。他無奈地笑了笑，真的是她在哪裏他就習慣往哪裏走啊！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病房方向，輕車熟路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