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山坡上的男人
林牧曉十分不忍,她以為用一些技巧便能把這幫頑固的女人帶回去,沒成想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弱智的那一個人,而安雅這個最真誠的人,這個遭受過絕望的人,她才是最聰明的人。
在這個爾虞我詐,沒有信任的時代,一個真誠的聲音在空穀炸響,世界上仍保持著人類意識的動物們無不感動。
三十多歲頑固了一輩子的女人點頭了。
安雅在林牧曉的懷裏痛哭一場,她的淚水是因為有一些女人將會從自己的手裏得到幸運。
首領一揮手,身後的人趕緊肮髒死去的夥伴,並給她們立了墓碑,一番禱告後,活著的人往能帶上的東西全部徐塞進車裏,忙的不可開交。
林牧曉和安雅二人則回到幾十米外的山路上準備自己的車輛,把埋在草叢下的背包拿出來放進車裏,林牧曉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們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武器?”
安雅被問住了,那幫男人遠比之前那波人要更加富裕,各式是武器齊全,破城用的重型武器數不勝數。
“對了,樸真說過他們的部隊在這附近拉練,估計是他們遺落的。”林牧曉想起了樸真的描述,一個新的計劃在心裏產生。
兩人回到殘破不堪的堡壘,林牧曉詢問女人幫首領,首領表示一無所知,她沒有去過。首領把林牧曉的問題傳了下去,人群中沒人見過是軍營,也不知道男人們的武器從何而來。
“安雅,你先帶她們回去,我去看看。”
那可是將來軍隊的必需品,也是所有人保命和反抗的保證,如果能夠找到,那麽將會給是安寧的隊伍是帶來巨大的保障。
“不行。”安雅像安寧郭敬等人,反對林牧曉任何抉擇,哪怕並不是那麽瘋狂的想法。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林牧曉都是一意孤行。
林牧曉留在原地,目送她們遠去,自己開著一輛因戰火而失去做魚車窗的破車沿著山林裏的道路在茫茫世界裏尋找更多人的救命稻草。
穿過無盡黑色森林,淌過了流淌不惜的小溪,一個人度過了孤寂的黑夜。
發現了基座民房,像貧窮的乞丐搜刮了所有房子,斬殺了毫無威脅的喪屍,繼續在深山裏摸索。
中午時分,太陽掛在頭頂上,對視一眼,林牧曉倍感眩暈,看到了右邊的高山,決意爬到上麵俯瞰大地,說不定能發現軍營的痕跡。
一開始在山裏尋找山路,車子走到一半,無法再在陡峭山路上前行,林牧曉隻好放棄車子,徒步上山,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山頂。
這是一座荒無人跡的大山,這裏沒有遊客丟棄的瓶子,沒有野餐時落下的餐巾紙,這裏隻要綠色和大自然可愛模樣。
為了能夠盡快爬上山頂,林牧曉放下了背包,將背包埋在一顆最大的鬆樹旁邊,並在樹上做了記號,纖瘦的身上隻帶上兩天的幹糧和一瓶純淨水,像覓食的狼急速衝向獵物,衝上山頂。
山頂夏風沁人心脾,撫慰著疲憊的心,暮色正悄無聲息的覆蓋大地。
林牧曉終於在身後那片蔥綠盎然的山裏看到了軍事哨塔,在哨塔下方有些軍用帳篷隱約浮現,林牧曉鬆了口氣,因為腳底下有一條山路直通整個軍營。
軍營麵積不大,林牧曉心想竟然是軍事重地,肯定還有很多工事被樹木掩蓋,必須去一趟。
下山時,天空已經黑透了,隻剩下一輪明月陪伴林牧曉的孤獨之路。
從泥土裏取回背包,回到無人問候的吉普車,開著車子在沒有道路的山上疾速行走,要不是林牧曉有著驚人的反應能力,腦袋肯定會被車子的鐵質頂棚撞的血淋淋。
山裏雖然沒有喪屍,林牧曉可以大膽妄為,畢竟是女人的身體,來到山路後身體便出現了各種不適,隻好把車停在路邊,躲到草叢喘息片刻。
不齊心率恢複正常,林牧曉立即起身,從車裏拿出背包,隻身前往。
撐著夜色潛伏進軍營,林牧曉鬆了口氣,偌大軍營已無一個活人。
軍營比林牧曉想象中還要混亂,這很顯然不止一撥人來這掃蕩過,因為沒有一處是整齊的。
逛了幾個地方,林牧曉決定在此休息一夜,天亮了再找找。
她選擇了一個山洞,最裏麵有扇門,輕輕地把門關上,讓黑暗盡情吞噬掉自己。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沒有人類再肆意捕殺小鳥,小鳥們比之前更加歡快,“嘰嘰喳喳”的叫醒了想要追個懶覺的林牧曉。
跑遍好幾個山頭,鑽進每個山洞,掀開每個抽屜,林牧曉獲得的隻是一把手槍和機沒子彈。不過,在下山的路上,林牧曉找到了兩桶汽油。
“好歹不用走路回去。”
樸真說過,喪屍病毒在軍營中爆發過,當時肯定混亂一片,定有不少武器遺落在此,而之前遇到的兩撥男人幫,一個是從安雅父親的兵工廠盜取的兵器,一波是圍困女人幫的男人,他們手中武器雖多,但數量遠沒有躺在軍營裏軍人的數量多,也就是說還有人來過這裏。
一無所獲的林牧曉開著車朝著來時的方向的行駛,想著南寧和豫南早已急的要跳牆。
“嘿!”
剛剛關上車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左邊山坡上傳下來,林牧曉並未感受到人類是氣息,聞聲下了車。
四下曠野,荒涼滲人。
一個男人正以踉蹌的速度從山坡衝下來,一邊跑一邊喊,時不時會被樹根絆倒,爬起來接著跑,被石頭絆倒接著喊,一直確保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見到的活人沒有丟下自己。
待到男人跑到七八百米的距離,林牧曉感受到了他極度渴望的心跳,雖有異能,但從他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情況來看,他又是一個不知自身實力的人。
待到男人從山坡翻滾下來,林牧曉打開車門把最後一袋水拿了出來,把水交給他的時候,林牧曉眼睛裏沒有憐憫。
按照喪屍時代的慣例,林牧曉詢問了他的身份。
一口氣喝完所有水的男人伸出舌頭將依附在嘴唇和胡子上的水滴一掃而空,喘過氣來,坐在冰涼草地上開始敘述自己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