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了解
“是嗎?”暖暖一笑:“如果我想知道得更多呢?”
柳妃明目一張,越發的燦爛:“那麽臣妾,也隻能讓貴妃娘娘滿意地看到結果了,來人,帶刑部。”
“等等,柳妃,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特證皆在,那本妃問你,那馬蜂的位置盡是碎石,那兒的路幾乎沒有什麽泥塵,幾天沒有下雨,何來腳印之有?”
柳妃冷冷一哼:“這臣妾怎生知曉呢,焉不是要問過之後才知道得更明細嗎?臣妾比貴妃娘娘還更想知道。”
“難道皇上這麽相信柳妃娘娘,把這案子交給柳妃娘娘查,柳妃娘娘就這麽著糊弄,還是柳妃想逼打成招。”
“臣妾怎麽會。”氣得柳妃有些嗆:“臣妾隻是想知道是誰指使話兒的,如果沒有什麽主子撐腰指使,她區區一個小宮女,怎麽敢這麽做,雲淨摔下去,還把貴妃娘娘你也繞進去了,貴妃娘娘,你不覺得這背後人,用心是何其險惡嗎?”
皇後與貴妃如果聯心,最後得不了好處的人是她。如今的貴妃打懷孕之後,風頭又勁了起來。
如果往後二人要聯手整她,她勢必落於下風的,有些微妙的事,她還是知道。
她想拉攏杜暖暖,但是這個女人卻也不是糊塗的主,靠向沒有什麽主見的皇後,為自已圖謀更多的好處。
可是她顧元柳,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皇後,就是顧醉藍,不過是顧家的一個不起眼的丫頭,在顧府她就把她當丫頭使喚呢,顧醉藍敢說一聲不嗎?現在的身份,怎生都讓她吞不下那口氣。
她知道很多事要怎麽做,想是那樣想,但是理智卻是在張狂的。
“柳妃娘娘,照你這麽說,話兒是擲木棍將馬蜂窩給砸下來的,然後讓木棍砸著才昏厥在地,那不妨去看看。”皇後也冷靜了下來:“總是不能迫打成招的。”
“何必再為個賤婢護著呢,皇後娘娘。”
“本宮想看看。”醉藍昂起了頭:“便是麻煩貴妃娘娘你也去作個辯證,免得有人說本宮護了短。”又回首跟幾個宮女說:“你們好生護著貴妃娘娘過來,貴妃娘娘身懷有孕,要是讓貴妃娘娘滑著一下,仔細你們的腦袋。”
“是,皇後娘娘。”越發仔細地圍在暖暖的身邊,還有幾個就先走,出了鳳儀宮仔細地看著地,將一些小碎石趕緊地就撿走。
顧元柳看了心裏冷哼,知曉皇上心裏有杜暖暖的,打一登基為後,就拿著一張冷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顧醉藍,怎有一國之母的威儀。
再回到那地方,暖暖仍是有些心有餘悸,那日的種種那麽清晳地又浮上了心頭。
顧野為了她跳下去,顧野讓白虎咬了手,撕下了皮肉,心也在絞痛著啊。這世上隻怕也隻有顧野一個人,肯為她這樣做的了。
指尖抓著那欄杆,那日事發之後,這兒又複加上了高高的杆,除非是爬上去再跳,不然怎生也是翻倒不下的了。
可是又怎能磨滅,那日發生的事。白虎才運來就毒死,這些事成了宮裏的禁忌,誰也不得多談。
弦是不想別人汙了她的聲名,她知道的。
他很了解她的心,她想什麽,隻怕是一動念頭,他就明白了。
雲淨也許是怕到了極點才會那樣說,那麽多人聽著,她想如果她是弦,她也不會多高興的。
她也看到公公們搬來的肉,但是他卻是遲遲不扔,如同看戲一般看著下麵的廝殺,禦林護衛軍裏也有箭,卻扣在弦上沒有發。
她跪下去求他,不用多說一語,他就明白,他讓人丟下了肉救了顧野。
不管是不是冷戰,能如此的了解她,她想,他心裏一定從來沒有放下過她。他說他愛慘了她了,他說比她還愛她。
她相信啊,指尖輕輕地撫著欄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信步輕行往馬蜂窩的樹下走去,宮女已經快速地清出一條路來,沒有任何的碎石,她踩上去,不見有什麽腳印子,就是這點,柳妃也找不出什麽來辯駁。
樹上的馬蜂,本來也隻有那麽幾隻不足為患,但是可能多年之後,越養越多,竟然就傷了人,幸好卻是無毒的馬蜂,蜇過之後有些腫痛而已。
很高的樹,馬蜂窩就在頂尖之上,抬頭望去有些遙遠,也隻有一個殘破的小泥點兒了。
皇後讓人取了木棍來:“話兒,你使勁地往上丟,務必要砸中。”
柳妃一雙眼睛精利地看著,就怕話兒暗使什麽,或是作了假。
話兒丟了二次木棍,樹的半腰也不到,柳妃說:“再換個手使使,有些人左撇子。”
話兒又換了個頭,使盡力氣往上扔,小臉都紅了,卻還是不到樹半腰。
柳妃冷諷地說:“皇後娘娘,這樣扔又能證明什麽,誰知道她的力氣究竟是有幾分。”
“來人啊。”皇後冷冷地叫:“去請禦醫來給宮女話兒瞧瞧,話兒的雙臂在幼時骨頭就有些折過,做什麽都使不上力氣,柳妃不信,就得好好讓禦醫查。”
柳妃有些要楞,還是等到了禦醫來查,果然答案如皇後所說的一樣。
皇後冷冷地看著顧元柳:“柳妃娘娘還說本宮護短嗎?分明是有人想要汙諂本宮,若是本宮叫人做的,怎生也不會叫個貼身宮女,花些銀子還是有人願意為本宮出生入死的。”
柳妃擠出笑:“臣妾也沒有就說是皇後娘娘指使的,皇後娘娘何必這般屈解臣妾的意思呢,這麽看來話兒也是被人陷害的,臣妾一定好好的查個一清二楚的。”
“那你好好查,本宮還會繼續看著這個事的。”
“是,皇後娘娘。”柳妃咬著銀牙還是擠出了笑意。
皇後也不再對她如往時那樣的恭敬著,冷淡地說:“那便請柳妃去查。”逐客令,她現在不想看到她。
柳妃明了,忍下氣:“那臣妾告退。”
皇後回頭朝暖暖有些無奈地一笑:“有時候,本宮真不想這樣,在顧府裏也是仰仗著她們的鼻息而活,本宮處處忍讓,但是還是不可改變本宮與她之間的關係。”
“嗬,別難過,有些情份,注定就永遠不了的。”暖暖輕聲地安慰。
“唉。”皇後長歎氣:“拉你過來倒是不好,累著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暖暖帶著相思宮裏的宮女往回走,總不想在這裏呆得太久,心情無法平靜了去。
“娘娘,這不是回相思宮的路。”
“不回相思宮,去啟元殿吧。”
那使君子已經凋零了,葉子卻還是墨綠墨綠的,多少次她都走到這裏了,又轉回頭回去。
去到啟元殿,公公們恭敬地迎接了進去。
他還沒有下朝,房間卻是收拾得幹淨整潔的。
秋菊結起了小花蕾,格外的喜氣,暖暖讓人取了碗水來,用指尖沾上輕輕地揮上去滋潤這些花。
腰間一環上一雙手,將她往後抱著。
她靠在他的懷裏,腦袋讓珠子給硌到,微微一掙紮:“痛啊,你去把衣服先換了。”
“先抱抱你。”他聲音裏都是笑意。
怎生的不喜,一回到啟元殿公公就告訴他,說是貴妃娘娘來了。他連朝服也沒換就大步走了進來,她恬靜地站在窗邊澆著花,那麽的恬靜,就是等他一個。
心中的喜悅填得滿滿的,將胸前的珠子取下來放在一邊,好好地抱著她,聞著她的發香。
“你怎麽忽然想著過來了?”
暖暖抬頭一手摸摸他的下巴:“很忽然嗎?會不會打憂你?”
“怎麽會。”他笑著親親她的手心:“朕是高興。”
“我想你了,就來了。”
他手忍不住又環緊了,又想到她腹裏還沒成形的胎兒,鬆了鬆手勁。
親親她的臉,不夠,親親她的唇,親親她漂亮幹淨的眼眸,她笑著拉他的手:“別鬧了,快去換衣服。”
“便就是要鬧,你又能如何。”懲罰一般地親她的臉:“杜暖暖哎。”
“嗬嗬。”她笑,看著手心被他輕咬著,微微的麻痛,是他的愛意。
“你別咬了,再咬就會痛了。”
他卻霸道地說:“便就是要咬你,你又能如何?誰叫你總是傷了朕的心。”總是不把他擺在心裏。
“以後我續罪成不,我常來,我得把你看得緊緊的。”
他開懷一笑:“好。”
如果幸福與開心,要她不斷地往前走,她願意,她心中怎會沒有他呢。
他伏在她的肩頭上看著菊花:“喜歡麽?”
“喜歡啊。”
他笑了:“朕今兒個看,也覺得它們格外的好看起來了。”
傻了不,弦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開心起來,就像一個滿足的大孩子,把他一身的冷厲精明給收起來,她喜歡看到這樣的他。
他五指滑入到她的五指間,指尖合著她的手心,輕輕地磨娑起來,一份溫暖暖的悸動就從手心傳到心裏,傳到骨子裏。
她想,什麽也不必多做,就這樣,就可以讓她可以將有的一切都交給他,可以讓她徹底地鬆下所有的心防。
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有力量,有擔當有責任與嗬護,會保護她一輩子直到他終老的。
他承住她的重量,軟聲地說:“你就像蟲子一樣。”爬進他的心裏,盤踞著就不出來了。
之前倒真是有些傻了,跟她生氣,跟她冷戰,可是難受的卻還是自已,人非草木焉能無情,他對暖暖的付出,暖暖也是知道也是有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