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鬱鬱蔥蔥
她開心地笑著,慢慢在宣紙上畫上這些可愛的白鴨,一會弦回來了讓他教她,他畫的畫可好看了。
鬱鬱蔥蔥的淺綠,濃綠,碧綠躍然於眼底,銀杏的輕盈與高雅總是令人心情愉悅。
這裏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這是弦與她的家,她可喜歡了,樹種得很多,就是這麽酷夏,也是涼風有信,綠意濃然的。
很大的家,在幹淨清新的銀杏樹叢裏,還藏著古色古香的樓閣亭台,美得如畫一樣,陽光穿透葉子照下來,綠煙都像是在葉上跳舞。
這幾天都趕著去玩,還是第一次好好地看看這個家。
弦的生意肯定做得大,這麽大的府在京城熱鬧之處,是她想也不能去想的價錢,但是他的,也就是她的了。
開心地笑著支著下巴看著河裏的清清水,一會站起來轉悠看這還有些陌生的府,這比她想像得大,她喜歡這寬大的長廊,裙擺像是花一樣地旋開著,長廊下放著精致的鳥籠,小桌上放著一本翻了一本的書,梨花木的躺椅泛著歲月的光持,靜好得無聲勝有聲。
她在小椅子上坐了下來,小丫頭殷勤地端上了茶,怯怯地說:“夫人請用茶。”
“謝謝。”她輕笑地說。
“夫人,老爺吩咐夫人會兒得吃滋補之物了。”
她吐吐舌頭:“還吃啊。”她都要長胖了。
小丫頭以為她不想吃,急得要哭:“這是老爺吩咐的。”
“嗬,你別緊張,端來就是。”這些下人侍候著,就誠惶誠恐的活像她是可怕的人一樣。
對弦,就更加不用說了。
“夫人,舅爺來了。”一個小丫頭領著一個高大的人進來。
她抬頭一看,噗地一聲笑了。
什麽舅爺,分明就是姚青槐。
笑嗬嗬地說:“你怎麽來了,姚青槐。”
姚青槐坐下,細細地看她,臉色很是紅潤,氣色好極了,就像一朵開得絢麗的花一樣,讓她嫁給他,沒有決定錯啊。
“你看什麽啊?”她挑起眉笑:“你認不出我了嗎?”
“唉,如今看你,還得層層通報,在做大少奶奶,果然是好命啊。”
她唾棄地看著他:“你是吃了酸的才過來嗎?嗬嗬,快喝杯茶。”
他喝一口,這茶味道好得不得了,不過他府上的東西,能不好嗎?
“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他一臉哀怨。
一大早有人派人來找他,讓他去陪陪新過門的妻子,怕是她孤單著,不習慣了。
可是哪會不習慣啊,這個人看起來不知多習慣呢。
“當然不會啦。”她笑。適逢小丫頭送上了糕點,討好的端給他:“姚大哥,你吃。”
“別別,我自個來,要是讓你夫君看到,一準討厭我,不許我上門了。”
“你胡說呢,弦才不是那樣的人,他去上朝了,告假了這麽多天,也是得去做事了。”
“新兒。”姚青槐故作輕淡地說:“他沒有讓同朝為官的同僚,朋友之類的來給你慶賀婚事,你會不會介意?”
她笑笑,拿了塊糕點吃:“這有什麽好介意的,他說他性格太剛直,在朝為官也沒有多少個朋友,何必請來讓人說什麽,姚大哥,你放心吧,他對我很好,我也不在乎那些儀式之類的,隻要他對我好就好了。”
他也笑:“是啊。”
“姚大哥,你怎麽還不成親呢,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啊,是不是找到了,你才願意成親,讓弦幫你找吧,弦是很有辦法的。”
她說得很認真,沒有什麽樣的試探。
姚青槐心裏歎息,卻是笑:“遇上了有緣的,肯定會成親。”
聊了好一會,她笑嗬嗬地說:“弦應該快回來了,我去府前等他。”
方才起身,就看到綠蔭裏白衣晃晃,一會兒弦就出來了,一臉的笑意與寵溺看著她:“新兒,我回來了。”
“好是快啊。”她笑。
“是啊,早些回來見你。姚大哥,你來了。”他熱絡地跟姚青槐打招呼:“要不要一起用午膳。”
這不是逐客嗎?這一對夫妻還真是的,裝,弦就會裝。
“姚大哥不留下來用午膳嗎?”她還想叫人多準備些他喜歡的。
弦笑道:“你大哥他很忙呢,最近他的生意就盡在京城了,萬事開頭難,剛開始是得多費些心的了。”
姚青槐歎息,狠狠看了一眼弦。
明明是他叫他來陪暖暖的,但是一會說他忙的人,也是他。
好吧,看在他這麽寵暖暖的份,這些也不足一提的。
笑笑地出去:“喬新,改天我再來看你。”
“好的啊。”她笑,手讓弦牽著,輕晃地著說:“弦,這裏好漂亮,我好喜歡。”
“就知道你喜歡,去用午膳,然後你睡會,我還有些事在書房處理,你有什麽事讓下人來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他會陪她用午膳,然後她去睡,他就去書房做事。
她睡醒他還沒有回來,她體貼地讓人泡了參茶上來,親自送去給她他。
但是書房長廊外守著下人,看到她恭敬地說:“夫人。”
“老爺還在書房裏做事呢。”
“我泡了杯參茶,我去看看他。”
下人卻是說:“夫人,讓奴才去就好。”
“我去看看。”
但是那下人,卻是惶恐著,朝書房邊站的人使個眼色。
所以等她到書房的時候,弦也處理好一些事, 開了門看她,笑了:“怎生今兒個起得早了。”
“不是,是你做事做理晚了,泡了杯茶給你,也別太累著。”
他笑笑:“都是些朝上的事。”
“那我就不打憂你了。”
“喬管家。”弦輕淡地說:“一會你處理一下書房,我陪夫人在院子裏散散步。”
“沒事的,你忙你的,我去走走就好了。”
“不舍得讓你一個人走。”他笑著拉她的手:“我們走走。”
吸了口外麵的清新空氣,真是舒服。
他會彈琴,在綠蔭下彈著悠雅動聽的曲子,她聽得十分的迷醉。
晚上一覺醒來,他卻又不在。
披上衣服出去看,書房裏燈火很亮,她真過意不去,他總是把時間用來陪她,卻要擠出時間來做著他的事。
在朝為官,還有他的生意,都不會是小的事。
支撐一個家,不是那麽容易的。
弦執意要寵著她,所以沒讓奶娘一塊過來,怕是奶娘將她教得中規中矩的一樣。
於是她也不去驚憂了弦,一去他準又是做不成了,而是回來陪著她。
早上她還睡的時候,他親吻她在她半睡半醒裏說:“我要去上朝了,乖乖在家裏等著我回來。”
她呢喃著,掙紮著要起來給他梳洗,再送他。
他卻是壓住被角:“別,多睡一會,我不舍得你這麽早起來。”
天還沒亮呢,但是今兒個是必須早回去,若是再不早些在啟元殿裏出現,隻怕會讓宮裏的人多疑的。
他在外麵的時間,太多太多了。
但是這樣還是覺得不夠的。
皇後早就疑心皇上是怎的了,似乎忙得連見也見不到一麵。
而且居她所知,很多政事也是分下去,不再事事親自而為了。
這一早上的,卻是看到皇上是從啟元殿裏出來的,一身龍袍威武,氣色是十分的好,看起來哪裏有半分的疲累樣子。
是這段時間養病,養得好了許多了嗎?
上朝的事並不多,他一心想飛到暖暖哪兒去,奈何今兒個顧家的人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總是什麽事都問,都請奏。
他心情越來越急燥,臉色也不好:“事事都問朕,朕讓你們在朝為官,你們何用?”
說得那幾個人臉如土色,不再吭聲。
“無事退朝。”
景王退了下來,卻是去啟元殿見弦。
弦有些奇怪,這個弟弟很少來見他,讓人傳了進來。
景王行了禮,道:“皇兄身體,似乎好些了。”
“嗯,最近修養,是好了許多。”
弦一笑:“倒是好了許多,景弟,以後朝政很多事,就得勞煩你多看著點, 顧家那邊也得多看著點,雖然不比往昔,但是卻也不能小視的。”
景有些奇怪:“皇兄。”
弦還是繼續說:“母後已經離去多年,雖然我們兄弟間曾經很多的誤會,可是景,如若你坐在朕這個位子,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明明是難,還是得去做。”
景心裏暗想,皇兄忽然跟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何意。
想了想,也是心裏歎息。
這麽多年,皇兄一直勤於政事,身體也不好他是知道的。
忽然之間氣色這樣好,倒是讓他有些心裏很不好的感覺。沉默了一會說:“皇兄,若是最近心情不好,可以出去散散心,如果你相信景弟,讓景弟處理凡俗事務便好,皇兄請相信景弟,景弟絕不會有任何的私心。”
弦聽了,輕輕地笑。
景能說出這些話來,倒真的是不容易。
“皇兄,景向天發誓。”
“不必了,景,謝謝你,皇兄沒事,朝政之事要麻煩你多此,倒是真的。”他捧起一大疊的奏折:“這些,也都麻煩景弟了。喬公公,送景王出宮。”
“是。”
景王出宮還有些納悶,輕聲地問喬公公:“皇上最近是否有好好休養?”
喬公公笑著回答:“皇上現在身體大好,謝景王關心。”
“喬公公,你多勸著皇兄去外麵走走,散散心。”或許可能會碰到比較好的女子。
皇兄這麽多年一心於政事,太是苦悶著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