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疙瘩
弦五指順著她的發,溫柔地說:“新兒,你奶娘說你以前很善良的,可能那個人也是你鄰家的姐妹什麽,如今看到你了,就亂認起來了。”
她想了想說:“這種事,應該不會亂認的吧。”
“你哪裏知道世道之深,人心之險,那個人是不是落魄?”
這個倒是,她點點頭。
弦又說:“可我的新兒穿的用的,都好,人家倒底是想著從你身上沾些好處呢。別管這麽多了,咱們過些天就去別院住,省得老碰到這些煩心事,雖然說京城大,離南方也遠,但京城畢竟是京城,很多地方的人都往京城來,有本事的就來,沒本事的就攀關係,新兒啊,你是很單純,別想得太多,免得頭痛了。”
她柔柔一笑:“那我就什麽也不想了,有夫君在,什麽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之事。”
可這畢竟,卻是心中的一個疙瘩。
她問他,她像不像暖暖,他說不是。
但那天晚上他說的暖暖,真是錯覺嗎?那麽多人叫她暖暖,就連姚青槐也叫她暖暖,又是如何的解釋。
姚青槐偏得這幾天都不來一次,想問問也沒有機會。
不過,他不希望她做的事,她就不會去做。
她很在乎他,他的話,她都會聽進去。
這世上沒有人再像他對她這樣好的了,她這幾天也就不要再出門了,也許再離開的時候,就沒有人再叫她杜暖暖了。
她不是杜暖暖,她是喬新。
他細心地嗬護著,生怕她受驚嚇得風寒什麽的,夜裏老是醒來摸她的額頭。
她依偎著,他的溫暖點點滴滴都竄入心底裏。
沉沉入睡,卻是有些記憶仿似竄了進為一樣,長長的火鉗子夾著燒得通紅的火盆,要把裏麵滿滿的灰燼給倒了,但是火星子卻畢剝畢剝地竄去,有一個火星子飛到她的左手肘上,熱熱的一痛她丟下火盆看著,厚厚的衣服已經就燒出個洞了,而且手肘上還是通紅透白的一片,燙痛不已啊。
如今的手肘上,也忽然痛了起來。
她猛然地一睜眼,一室的光亮在眼前,哪有淩厲的背風在呼嘯著。
一手掀開衣寬大的衣袖看,細細白白的手肘偏上是一個淡色的傷影,摸一摸,似還是痛著。
這是火星子燒的,那個杜青離講的話可以相信麽?
沒有再出去走,就在府裏養著身體,其實也就那天痛了會,他就蠻橫起來了,有時候,她也挺喜歡他這種霸道的,這證明他就是在乎她的。
買回來的金魚還在瓷盆裏遊著,他讓人找來好些舉亮的石頭,學有觀賞用的奇石,老翁,垂釣,綠柳,好一派的悠頭,看了也讓人心裏安靜又舒服。
支著下巴拿了些鉺往裏麵放:“小小弦,快吃。”
四條魚,他說一個是她,一個是他,還有二隻是一個小小弦,一個小小新,是她和他的孩子。把她看得十分的無語,可是心裏又有些歡喜。不能喂得太飽了,不然會撐死的。
弦讓人找了些嫩嫩的水草,那水嫩般的綠看得就開心。
“新兒。”弦進來,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在笑什麽?”
走到她身後去攏住她的細腰,她回頭朝他一笑,用帕子將他臉上的細汗抹淨:“回來別急,看把你給熱的。嗬嗬,夫君你看,小弦好會搶小新和小小弦小小新的鉺,吃得是圓鼓鼓的。”
他笑著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就罰我今晚讓你吃得飽飽的,少吃一口飯都不行。”
她嗬嗬笑,撒嬌地說:“弦,我吃的都比往時還要多了,我都胖了,不信你問我奶娘去。”
“胖了好,我更喜歡你胖胖的。”
“胡說八道的吧,嗬嗬,弦,中午讓丫頭做了雪耳蓮子,一會冰好了你喝一點,可以清火氣,解暑熱。”
他抓起她的手聞了聞:“有蓮子的味道。”
“丫頭買回來,我和她們一起剝的,很香甜,可好吃啦。”
“那一會我可要多吃些,今天身體怎麽樣了?”
“很好呢,沒什麽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他看她臉色紅潤,睡得膚色極好,這才放下心來。
她又問他:“弦,去別院的事,什麽時候啊,我好把東西收拾一下。”
“隻怕要過幾天了,後天我就不能回來了,京城北片的生意出了些事, 估計要處理得晚一些,要是回來你一定等著,就索性不回來在那兒住一晚一早就去上朝。”他說起這話來,似乎有些緊張。
她卻是輕鬆一笑:“夫君忙這些一定很累,讓你這麽晚趕回來我也不舍得, 你就在那兒住一晚吧,不過要多吃些飯,讓人把你晚上睡的衣服帶過去,免得你睡不著。”
“我還想把你帶去呢,可惜……。”他長歎。
她軟儂地依在他的懷裏:“我會在府裏乖乖的,等你回來。”
“怪不得越來越讓夫君想把你寵在手心裏了, 又乖,又懂事,來,起來外麵走走,我帶你去河邊釣魚。看你能不能釣起來,我給你彈琴。”
“好啊。”她開心地叫:“夫君,你怎麽知道我想釣魚啊。”
“剛才是誰看著一臉羨慕的,今兒個就讓你釣。”
“那你不忙嗎?”
“再忙也要陪陪我的夫人,不然夫人不高興,我就頭痛了。”
“不行的不行的,你忙就好,我走走也很開心。”
他捏捏她的鼻尖:“真是的,你就不知道為夫的私心想要多和你在一起嗎?也要你自私一點,以後多纏著我說,不要老是看公事啊,不要老是生意啊,也要多和你一起。”
她聽了咯咯笑,拖著他的手出去:“我們一塊去釣魚。”
他彈琴真好聽,她釣著就犯懶了,膩在他的背上靠著,聽著他彈的修修清樂。
“夫君,以後你教我們的孩子彈琴。”
“好啊,以後讓孩子在我不在的時候,彈給你聽。”
“嗬嗬,那真好,夫君,為什麽你什麽都懂得啊,我好像都不太擅長什麽一樣?”她認真地想了想說:“畫畫,畫得不好,作詩詞也是上不了台麵,寫字又不怎麽好看,琴是更不會彈的了,棋好像有點會。”
他眼眸有些跳動,卻是淡淡地說:“可別下棋,那傷腦,我不許你做傷神費筋的事,你要真想學些什麽,就學著撒嬌,學著更多的開心。”
她笑得更甜,靠在他的背上說:“弦,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可怎麽辦?”
他看她一眼:“會遇到的,老天爺很眷顧我。”
“弦,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會恨你的,因為你現在給我的愛,就是我所有最甜蜜的記憶,哪怕是以後是痛,是我現在所想不到的結果,我嚐到現在的甜,就很滿足了。”
他不高興了,板起了臉:“喬新。”
他很少這麽嚴肅對她說話的,他一生氣整個人有點可怕,但是在她的麵前,他沒有生過氣,倒是她悄悄看到過他跟底下的人生氣,渾身淩厲的氣勢,讓人想跪在他的腳下,再磕頭認罪。
就是生氣,他也是控製著自已,不能嚇著了她。
“你聽著,這裏。”他抓住她的手,往心口按下去:“這裏的跳動,都是因為你,喬新,以後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很生氣。”
站了起來,一個人到河邊去望著那陽光與光蔭相合而成的皎皎銀光,心口痛得直縮著。
她不知道,她對他是真的多重要。
重要到他可以不顧一切,可以放下所有的陪著她。
她不知道什麽樣才叫做活得如死人一樣,沒有情,沒有愛,沒有痛,沒有傷沒有傷心什麽的。
一天一天的日子,如陽光一樣,就這麽過去了,或是下雨了。
可是卻不知是什麽樣的心情的,這是老天爺的報應,他要怨就隻能怨自已。
她上去,抱著他的腰探頭到前麵,做了個鬼臉:“真的生氣了,嗬嗬,別氣別氣嘛,我跟你說笑的啦。”
他還是不說話,但是臉色是和緩了許多。
她撒嬌:“弦,夫君,不生氣好不好,我們回房,我好好侍候你。”
“誰要你侍候。”他冷哼。
“那換你侍候我。”她樂嗬嗬地笑。
他看著她的笑顏,哪裏還有什麽生氣,那一張甜美的臉,足夠讓他的火氣都煙消雲散的。
“新兒。”他輕撫著她的臉:“我們生一個孩子吧,生一個就好,這樣你心裏就不會覺得不安,但是不能生多了,就一個,多了你的心思就偏了。”
她臉羞紅:“大白天的你說生孩子。”
“就說。”
“嗬,那我們回房吧。”
他左右看看,雙眼染上了一些邪氣:“新兒,我們就在這裏吧。”
她抵死不從的,搖著頭:“不行,不行。”
他一把將她抱起,她哇地叫:“夫君,你快放我下來啊。”
“你不是說要好好侍候我嗎,咱回房去好好地侍候。”
結果他狠狠地把她收拾了好久,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房間門了。
累得就困,就在床上睡。
叫丫頭來收拾又有些不好意思,就踢踢他,讓他起來收拾:“弦,你把窗開了再扇扇,一會丫頭要進來了。”
“怕什麽。”
“去嘛。”她軟軟地叫,一臉紅紅地。
他看了忍不住狠狠地再親她一下, 才起身去開窗通風透氣,身心愉悅的一些運動,他是喜歡。
越來越喜歡暖暖了,不僅是情感上的喜歡,身體也是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