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情格外的好
“嗬,對啊,那我跟你出去玩。”
這樣的習慣,似乎都不知什麽時候養成的,像這些侍女就是監視著她的人,不管做什麽,都會下意識地看著。
在哪兒曾經有這些影子呢,在一片潔白的晚香玉裏?她晃晃腦袋,她是真的沒有休息好吧。
跟著姚青槐出去,隨身就隻帶了一個丫頭,她看著風拂開的雲,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七月初七居聞是一個熱鬧的集會,大多城裏的才子才女都會相集於一地,滿池的蓮花是望不到頭,人擠擠挨挨著,叫賣聲與歡笑聲交談聲相嘖在一起,那就是喧囂。
下了馬車往前行,姚青槐就是一個寵她的好大哥,什麽玩意兒都會買給她嚐嚐,這點弦就不同了,弦都說外麵的東西別吃多了。
小丫頭也是亦步緊跟著,生怕是跟丟了她一樣。
吃了一串燙熟的豆腐丸子,她笑嗬嗬地說:“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姚青槐。這裏的七月初七怎麽這麽熱鬧啊,我們南方也有,就是比不上這裏了?”
“這位小姐你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七月初七越發的熱鬧,也是有典故的。”熱情的小販給姚青槐找了些碎銀。
姚青槐淡淡地說:“這年年都是如此,能有什麽新鮮的典故。”
“我也想知道,嗬,我再吃一串豆腐丸子。”這樣小販就會告訴她典故了,聽故事,她是挺喜歡的。
“你知道我們這裏的杜貴妃不?”
她搖頭:“不知道。”姚青槐要拉她走了,她瞪他一眼:“你讓我聽完先。”
見她有興趣,那人說得越發的熱情了:“盛錦以前最受寵的杜貴妃娘娘,可是寵冠六宮讓後宮三千佳麗無顏色,杜貴妃還沒有入宮時,在哪裏認識皇上的可知道?”
“不知道。”她乖乖地搖頭。
“就是這裏啊,七月初七的鵲橋相會之日。皇上和杜貴妃在這裏一見定情,後來就入宮為貴妃,那可是榮耀啊,皇上寵這貴妃娘娘,可是把正宮皇後也給廢了,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她是不知,可是姚青槐拉了她的手,冷哼地跟小販說:“胡說八道,聽風捉影的事也講得津津有味的。”拉了她就走,還教育她:“這些都是騙人的,你可別多聽了。”
“可是挺好聽的啊。”
“不許聽。”他霸道地說。
她冷哼,得意洋洋地說:“姚青槐,你欺負我,我告訴弦,讓他給我報仇。”還要雪恨,還要出氣。
他無奈地伸出手:“弦夫人,小的認輸了,小的不該欺負夫人。”
她噗地一笑:“滾你的,我們去看看,好是熱鬧啊,還有人彈琴,快去聽聽,看看和弦談的相比之下如何?”
跑了過去聽,好多漂亮的女子坐在琴台前,一一演奏而彈著,她聽了一會吐吐舌頭小聲地說:“不如我夫君彈的好聽呢。”
“你的眼裏就隻有你夫君,你就承認了吧。”
她不服氣地說:“的確是啊,塔塔,你說是嗎?”人擠人,擠得好熱,她拿著帕子擦汗。
身後沒有人回她話,她轉頭一看:“咦,塔塔呢?”
“你的小尾巴啊。”他伸長脖子看:“在那兒還在擠著著,被人擠開了。”招了招手:“在這裏。”
很多人看了過來,姚青槐也不在意。
琴棋書畫,為什麽獨棋而尊貴呢,賞銀可也真多。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姚青槐又拉了她到處看,書畫的賞銀,都不如棋的。
琴與書畫之賽最先拉開序幕,也是匆匆地就完結了,一個人坐在輕紗後看著,身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傳出話來:“我們景王爺可說了,今兒個下棋誰棋高一半,男賞銀萬兩,如果是沒成親的女兒家……”他提了提大家的胃口,眼波一轉笑了:“可在九月破格進宮選秀。”
此語一出人群裏嘩然之聲不絕於耳,一會有人說:“要是成了親的女子,可以得到什麽獎賞?”
那個黑衣的男人又轉到那輕紗後麵去,一會兒出來說:“賞銀萬兩。”
“的確是豐厚啊。”姚青槐吹個口哨:“可是與咱們無關, 新兒,好了,人家比人家的,我們走吧。”
可她已經眼巴巴地看著人擺好了棋盤,當中還有一個熟悉的人,那就是自稱她姐姐的杜青離。
姚青槐看到,也是吃了一驚。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可是現在變得都快認不出來了。
她坐了一張台,另一個小姐十分的高傲,鄙夷地看著她一身的素衣素服:“這樣貧賤的人也居然來,還是回家去洗衣服吧。”
“就是,可臭死了。”
“髒死了。”
一聲聲說得不客氣,喬新聽得心裏也生了氣, 惱然地說:“姚青槐,我們過去。”
棋下起來了,那小姐果然也是有幾下的,下得是輕鬆自在,反觀青離卻是步步三思,下得有那麽點急促。
所以那家小姐不耐煩地催著:“會不會啊,不會就走人,別浪費本小姐的時間。”
第一局每個人都隻有半漏沙的時間,流逝得十分的快。
她是不會下棋的,可是看到青離下棋,看到棋局一步步而行,奇怪的是心中卻知道一些,知道要該怎麽走才對。
青離的對手也是有底子的人,所以下去來輕鬆自在,又催著青離反而讓青離越發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想勝的,因為勝一局,就可以拿到一些錢,但是她今天真不好運,找的對手第一局就比較強。
“走這兒。”喬新按住青離的肩頭:“前三步。”剛好走出生路,不讓那位小姐堵死。
青離抬頭看到暖暖,心裏感激地一笑,也有些欣慰,暖暖對她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的。然後還看到了她身後的姚青槐,有些吃驚,卻也不動聲色,現在是下棋的對手,可不是一般人。
那小姐有些暴怒地看著喬新,明明就一步她就可以勝了,可是這個不在從哪兒跑出來的女人,居然幫著這低賤的對手。
皺了眉頭下了一子,看到那個一身華貴的女人笑了:“青離,黑衣上前十步,你們平手了。”
是平得剛剛好,沙也正好完了。
這一局,平手,但是二人都晉級,卻是沒有賞銀可拿的。
青離回頭看著她,軟軟地笑:“妹妹,你來了。”
她一笑:“我是喬新。”
姚青槐便將到喉口的話給吞了下去,裝作不認識,也不說話。
他想暖暖到時候會問出來的,他想她能快些走,可是執伏在她身體裏的固執卻是還如從前一來,牛都拉她不回頭。
她要和青離戰下一局,賞銀是一百兩。
對手,換了人。那位小姐去跟一個女子說了什麽,於是那女子坐到青離這張桌子來了。
青離一看,黯然失色了,將號碼牌放在桌上:“我想,我得回家了。”
喬新壓住她的肩頭:“怎麽就不下了呢?”都來了現在又說要回家。
“暖暖,我不是她的對手,去年我也來過,她去年是棋魁。”青離說得澀然。
越是這樣,越是讓喬新不忍。
拿了牌坐下來:“我來試試,如果這一局我輸了,我給你銀子,你先別走。”她也不知道上哪來的這麽多固執,把姚青槐和小丫頭急得直冒冷汗。
但是對她,還是歎息的。姚青槐隻好說:你要下棋可以,把臉給蒙起來,不然你家夫君非殺了我不可,而且你家夫君也不喜歡你拋頭露麵的,聽話,不然就是扛也把你扛回去。”
他隻是想帶她出來散散心的,而不是讓她出風頭。他知道她下棋厲害,可是她說不會,也許忽然之間會有很多的東西冒出來,自然就知道怎麽走,也許她的記憶就要衝破時間的格局,要湧出來。
很多的事無法阻擋,那就試著去減輕最大的傷害。
她也應了下,然後任小丫頭在她的臉上蒙上了黑紗,隻露出一雙眼睛,小丫頭還把她的眉給畫了會,姚青槐看了看才點頭退到她身後去保護著,也不和杜青離說一句話。
一鬥沙的時音,當沙傾滑而下就開始,她想得好認識,對麵小姐輕淡地下一步,她就下步,亦步亦隨著,腦子裏很多的棋盤格局在飄轉,她一個也抓不住,就是憑感覺去下棋,談不上多精,但是下了半鬥沙的時間,卻是還沒有輸的。
對手覺得她奇怪了,多看了二眼,還是靜靜地下著。
最後的結局,又是平手。
喬新捏了把汗:“姚青槐,哇,我居然下棋下成平手,我就是亂下的啊。”
氣得那沒走遠的小姐又急又恨,回頭狠狠地瞪了她幾眼。
“可是還是沒有賞銀,不如再玩一局,勝了咱們就退下。”她玩興上來了。
青離點頭:“好。”
幸好下一局,對手是一般的人,她羸得居然很輕易,賞銀到了二百兩了。勝了這一局讓青離拿牌子去領賞銀,看棋的考官很是遺憾地說:“小姐,你其實可以再下多幾局的,往下的賞銀才是越積越高,下一局都上五百兩了。”
她搖頭笑:“不用了。”再下,姚青槐的臉都黑了,她也不是隻差這麽點錢,就是想幫杜青離羸一點而已。
那考官還想勸她,可是姚青槐卻是冷著一張臉說:“你得回去了,說不定你夫君回來了。”
她一笑,雙眼燦燦亮:“好,我們回去了,可不要讓夫君知道我出來玩。”其實他也是不會責怪她的,但是嫁為人婦就不能太是拋頭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