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聽什麽啊?
煜王又衝了上來:“放下暖暖,放下暖暖。”
幾個侍衛將他攔住,不許他上前一步。
他將她扛了就往啟元殿後麵的小閣去,在哪裏才更近看到她,在啟元殿她一定不會喜歡的,迅速地走著一邊差人快些去收拾好。
她也不掙紮,隻是輕歎地說:“弦,我們不要這樣子。”
他也不想這樣對她,可是她一說要離開,還不是回他們的家,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這麽多年他怕夠了孤寂,他不能允許她的離開,他怕上天財不給他緣份重遇得上她了。
送上小閣,捧著她的臉狠狠地親她,親得她喘不過氣來才放下大步地出去,門合上窗就砰砰作響,竟然給釘死。
她又是氣又是無惱,弦,他說過不會讓她不開心的,可是可是這到底是在做什麽?
坐了下來支著下巴歎息,為什麽他是皇上,為什麽?
奶娘雖然教了她很多禮規,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女人要謹守著婦道,知雖然知,可是心裏是很不喜歡的。
去買魚的時候別人說沒有生下兒子夫君就納了小妾,她回來還悄悄地問過他,會不會納小妾。
她記得他笑寵地將她抱到腳上坐好說:“這輩子寵你一個人都不夠,這輩子也注定就隻愛你一個人。”
但是皇上是一國之君,是天之驕子,代表著有後宮,有三宮六院,有很多的妃嬪,剛才皇後娘娘不是讓那麽多陌生的女人都來了嗎?個個都還年輕,都很漂亮,全部都是他的妃。
她是他的妻,可是她算是什麽妻,連個妾室也算不上。
她不要這樣的生活啊,她隻想簡單的,快樂著。
如果不是她的,她可以割舍下所有的快樂與幸福。他是何其了解她的,她雖然溫順,雖然對他一心一意,可是她想什麽,他還是知道的。
遇上對的人,卻不是對的立場,真讓人難受。
關係總會有改變的,不可能這樣關著她的。
小閣樓裏有床,她去躺著睡了會門輕敲響,清朗的男音叫喚:“新兒,是我,姚青槐。”
“我也不想見你,你走吧。”
姚青槐苦澀地笑:“你也恨我了是不是,暖暖,騙取是該死。”
她冷哼:“不再是為我好了嗎?”
“對不起。”
“姚青槐,我也討厭你。”
“那可不可以開門。”
“開不開,由我說得了嗎?”門分明是外麵鎖上的。
姚青槐一笑:“果然好大的火氣,我來賠罪的。”推門進了來,手裏捧著一根藤條:“我來負荊請罪了。”
那笑嗬嗬的樣子,看得她有些無力,抓了他手裏的藤條,往他身上輕輕一揮就丟在地上:“姚青槐我問過你的,可是你也不說。”
他拍拍心口笑道:“我現在是有苦難說,說為你好你肯定是不想聽的,可是暖暖啊,嗯,這世上果真是他對你最好的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一是一,二是二,惹你的現在是李弦,你找他算帳就是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還說是我大哥呢,合著外人來騙我。”
“嗬嗬,怎麽,現在我就不是外人了,我知道了,現在你不和他一條心,於是我就是你的親人了,你和他一條心的時候,我就是外人。”
她聽得又羞又歎,這死姚青槐就是讓她生不起氣來了。
“好了別生氣了,你聽,你家那位比你還生氣,前麵就是啟元殿,聽到沒有?”
“聽什麽啊?”她沒聽到什麽。
“李弦在罵人,在吵架。” 她也豎起耳朵聽:“聽不到啊。”
他神秘兮兮地說:“剛才公公十萬火急地傳我進宮,我就料定紙包不住火了,這不,這個地方要從啟元殿裏進來,裏麵責罵得可大聲了,不過公公沒讓我多聽就帶了我來這裏。皇上可是要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著淡淡疏,背後讓人揣了人家老家的陰暗家夥,如今可是失了風度地在吵架。”
“和誰吵啊?”她好奇地問。
姚青槐倒也是說得對的,弦很少去計較事,他做他的事之時是一絲不苟,除了她的事之外別的都很少去在乎,而且有公公給他打點著,他壓根也就不想去費心多操心別的事了。
“和皇後。”他笑:“不過也不一定,可能是很多人。”
她也歎息,他肯定是很生氣現在。
她隻是想一個人去靜靜,好冷靜地想想她和他以後的關係,的確是不好走啊,想想都夠頭痛的。
姚青槐有的沒的與她閑聊著,她無心於聽,把他趕走了。
一出去就看到弦站在啟元殿,姚青槐嚴肅地說:“她現在很生氣,把我也趕出來了,罷,我還是回去,這宮裏我也覺得別扭。”
弦歎氣:“喬公公,送他出宮。”
“是,皇上。”
喬公公八卦地打聽:“姚青槐,你就帶根藤條進去,杜小姐就不生氣了?”
“嗬嗬,我又沒有得罪她,而且也不是我把她關起來的。喬公公啊,你看你勸勸你家主子,這樣關著算什麽,她心裏不氣才怪,女人要好好哄才是,再說暖暖心裏有他,不過是歎息鬱悶二天又會放下的。”
“你走好。”喬公公連送也不送了:“老奴還是回去看看皇上,皇上心情不好。”
“活該不好,早我就跟他說過,這些也是他必須承擔的。”
愛一個帝王很辛苦,帝王愛一個,也會很辛苦。
“姚青槐。”快到宮門口,一個宮女笑著叫他:“皇後娘娘請你到鳳儀宮裏坐坐。”
他曬然地一笑:“賤民可不是什麽身份,如何得以見皇後娘娘的尊顏。”
“那你是想要抗娘娘的旨意嗎?”
他聳聳肩頭:“定是不敢的。”
跟了宮女去,鳳儀宮是正宮皇後所住,華貴自不在話下,不過一進去裏麵倒是素淡而不奢華。
他站著臉含笑意,一會兒那宮女又出來:“皇後娘娘請你進去,你進去之後說話得看著點,不得無禮得罪了。”
他打笑地說:“我是真怕失了禮數,皇上見了我,我也是不施禮的。”話兒倒吸一口冷氣:“你,你倒是好大膽,還說皇上見你。”
“是啊,皇上見了我,也是叫我一聲大哥的,誰叫他要娶我的妹妹呢。”
“話兒,還不帶進來。”
踏了進去,他就跪在地上,行了禮之後也不說話。
“你就是姚青槐吧!”清雅的女聲,還帶著隱隱的火氣。
姚青槐應:“是的,皇後娘娘。”
“聽說,你在宮外是做些小生意的。”
還在轉圈兒說,宮裏的人心倒真都是這樣的嗎?他剛才可是直接明了地說皇上娶了他的妹妹,這會兒還要裝作不知道,他就不信這麽近皇後沒有聽到。
“是的,做些小生意維生。”
“喬新是誰?”
“回娘娘的話,喬新是我認的妹妹,我這妹妹也嫁人了,夫家姓李,單名弦字。”
醉藍聽得是氣得心口急順著,隔著一方輕紗緊盯著他。
說出來是那麽的理直氣壯的,剛才皇上說了,他的事不必她來理,也不要她多過問,叫她做好自個份內的事就好了,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份內的事。
纖指一抓,那翡翠護甲掐入手心裏,痛得鮮血滴了出來,她靜靜地看了會說:“姚青槐,你可知道他是誰?”
“知道,他是李弦,是當今皇上。”
“放肆,來人啊,掌嘴,居然敢稱當朝皇上的名諱,簡直是不知死活。”一腔的氣,讓她真的是再也控製不住。
他和她吵架,第一次的吵。
她才覺得她看著他真的是像陌生人一樣, 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而他也不是她所能撐控,猜測得透的。
弦是從來一點兒也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啊,多年來的美夢,如海上的沙築,經不起浪頭的一打。
姚青槐公也是不懼於皇後這些的,越是這樣,越是才能讓人看得清,皇後本性並不是如表裏所說的那般。
倒也得讓弦看著了,他總覺得他的後宮安逸,皇後是個聖人一樣。
這不,暖暖一回來,所有的嫻雅都失了吧。
盛錦對皇後的評價倒是挺高的,但是姚青槐是從來不相信做到皇後可以真的一無手段。
他不是弦,他在棋局之外,觀棋更清楚。
知道得越少,才看得越是透徹的。
倒是沒打成,話兒上來求情了:“皇後娘娘,這賤民也是個沒什麽見識的,皇後娘娘怎值得為這個賤民置氣呢。”
這會兒多少眼睛在看著啊,就是傳了姚青槐來,指不定一會皇上來了,那不是抓著了憋端,到時又得再訓斥皇後。
醉藍是無法冷靜,她也終是知道為什麽她那聰明過人的顧元柳姐姐為什麽也會失了儀態。
當初是冷靜地看著,把顧元柳逼得差點就崩潰。
如今換成自已,定性怎麽也差了這麽多了呢?
撫撫額頭,沉重得不得了,這些天本來身體也不太舒服來著,的確是不該這樣的。
揮揮手:“話兒,你送他出去,以後在宮裏也應是常見到他的,好生賞些東西。”
“娘娘,隻怕他是會拒絕的,奴婢看他與別的人不一樣。”
“便是拒絕,但是本宮做到自已這麽一份就好。”讓人看低,不把她放在眼裏,好過變成眼中刺,讓人記掛著。
話兒便出去,親自恭敬地把姚青槐送出宮。
姚青槐笑:“皇後娘娘說要給小人掌嘴,可真是嚇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