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有些迷惘地看著喬公公,喬公公蹙起眉頭:“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杜衡的頭發讓煜王爺揪得生痛,叫了起來:“喬公公,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明明暖暖就是我杜衡的女兒,也是姓我杜家的姓,可怎生就變成這瘋王爺的女兒了,這擺明了是胡扯。”
“暖暖是我的女兒。”煜王爺咆哮地叫著,十分的不悅了,又狠狠地扯他的頭發。
對這樣的狀況,她有些不明白,就喬公公也不明白。
“煜王爺,這杜衡的確是杜小姐的爹。”
“不是。”他受傷了,雙眼看著暖暖直流淚:“我才是暖暖的爹,暖暖是我的女兒,是我害了我的女兒,暖暖,爹對不起你,爹給我磕頭了。”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她有些糊塗了。
可是她有一個預感,煜王爺比那個眼裏閃著一些東西的杜衡要讓她來得相信。
就是瘋,也瘋得有一點點的以身殉職子,會護著她,不管在哪裏都會擋身在她的麵前。
而這個杜衡,她記得了,是那個喝醉酒的人,如今眼裏還帶著幾分的貪婪呢。
“你可以走了。”暖暖淡淡地對杜衡說。
杜衡有些目瞪口呆:“暖暖,我是你爹啊,你居然趕自已的親爹走,他,他是個瘋子。”
“可是瘋子比你們都要好。”
“你……。”
喬公公冷冷一掃,他就縮成老鼠一樣,也不敢再吭一句。
暖暖扶了煜王爺:“好了,別哭了,你可不要再對我磕頭了,不然我會生氣的。”
“嗯。”他很乖地點頭。
她一笑:“今天沒有把衣服弄髒,很好啊,以後就不要再到處跑了。”
他應了一句:“沒有到處跑了。”
“煜王爺。”清雅的聲音,帶著幾許笑。
喬公公趕緊行禮:“奴才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喬公公何必多禮,暖暖妹妹,你氣色可真好,看來在啟元殿裏皇上將妹妹照顧得挺好的,這樣做姐姐的就放心了。不過暖暖妹妹以後可要記住,在宮裏不比宮外,可得行禮的。”
“嗬嗬,皇後娘娘,皇上說了杜小姐不必對誰行禮,也不是宮裏的妃嬪,還請娘娘恕罪。”
她也微笑,並不生氣:“即是這般,那本宮也知道了,喬公公,這是怎的一回事呢?”
被押著的杜衡馬上就跪了下去:“皇後娘娘給小人作主啊,皇後娘娘,小人才是暖暖的親爹,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這倒本宮也是知道的,放肆,怎能這樣押著暖暖的親爹。”
押著的人,趕緊就鬆開了。
煜王爺拳頭一抓,護在暖暖前麵:“暖暖才是我女兒。”
“煜王爺真是瘋了個沒形了,怎麽還放進宮裏來呢?”語氣裏帶了幾分的責怪。
再看向暖暖的時候,又溫和了:“暖暖妹妹,杜衡才是你的親爹啊。”
“不是的,你這個壞女人。”煜王爺暴吼了起來。
暖暖拍拍煜王爺的背,輕笑地說:“杜衡,你進宮來作什麽呢?”
“我…我是來看看你啊,暖暖,你是我的女兒。”
“那如今你看也看到了,喬公公,你讓人送他出去吧。”
杜衡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暖暖,我是你的親爹。”
“很多事情已經忘了,可是誰對我好與不好,我都知道,對不起我不想見到你,以後也不想,如果你差錢用或者什麽的話,我隻能告訴你,你要自食其力。”
還不走嗎?非得讓她無情的地說破一切。
她想很多事可能是皇後做的,人性的弱點,她一定很會拿捏,此時如果不對杜衡無情的話,局時杜衡就會成為棋子,越發的可憐。再者他們如果有把她當成親人,何必那樣來害她呢。
杜衡與杜青離,都是一丘之狐,她不想再讓弦為她擔什麽心了。
而煜王爺雖然瘋顛,但是一受傷還是會自已保護自已,身為王爺也不得不讓皇後忌他三分。
牽著煜王爺的手:“進去吧,我知道你要來,早就在這裏等著你了。皇後娘娘,失禮了。”
喬公公也笑嗬嗬地說:“皇後娘娘,奴才先告退。”
“喬公公,怎生今兒個不侍候皇上了。”
喬公公也直接地說:“杜小姐對宮裏還不太熟悉,皇上怕杜小姐迷了路,就差老奴好好照顧杜小姐。”
“皇上可真是有心思啊。”她笑著說,可是心裏卻是咬牙切齒的。
皇上已經親自查那些事了,她自覺做得隱密而無人知,但是皇上若對她沒有防心,沒有猜忌,就應該讓她去做。
後宮妃嬪如今個個是聰明了,誰也知道什麽叫做出頭鳥,哪會有人如今吭半句聲,多半是宮閣庭院緊閉,最好不沾半點是非,不聽半點風聲呢。
這事,要鬧就鬧得大,不然皇上總是壓下去,不吭半聲,依然如故。
日子,就怕是靜啊,靜得太可怕了,就像她們隻是等死的樹一樣,隻需要安份地在一個地方靜靜老去就行。
弦,她是人,不是樹啊。
看著她與煜王喬公公遠去的身影,她越發笑得痛疼。
杜衡,杜青離,已經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了,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
“娘娘。”話兒輕聲地叫:“娘娘,如今皇上已經親自在查了,後宮人人聞風喪膽的,娘娘………。”
“你怕了嗎?”她冷冷地看著話兒。
她搖搖頭:“奴婢不怕,奴婢隻是怕會牽引到皇後娘娘。”
“本宮現在什麽也不怕,本宮就最怕沒有聲響的後宮, 怕得讓我能看到我白絲一點點地生出來,話兒,我才二十歲啊,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可是我有什麽,不過隻是一個身份,一個高高在上卻不能前行,也不能後退的身份,我是什麽,顧家榮耀的棋子,皇上能利用的棋子,我最恨就是幫棋子,我要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什麽逼得我如此,也不用去深究了。”她無比的苦澀,心裏痛疼著。
她一生用心鑽研著,論討人喜歡不如顧元柳,論身份不如顧元霜,在顧家她隻能是一個低眉順眼的人而已,她沒有自已,她隻是顧家的一個棋子。
入了宮,也不敢多言語,因為她知道年輕的皇上不會甘於現狀的,而顧家也不能說棄就完全棄的,越是寵柳妃,就越是不會讓她做皇後。她一直在等著機會,她等來了做皇後的機會,也向皇上表明了自已的忠心,可皇上起初對她的信任,都在杜暖暖之後所有的都變得迷糊了。
她要的是什麽?她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總是在反思,然後沒有其果,思想像是變得尖銳了起來,她一刻也不想讓後宮的風波停,停下來就會看到他對別的女人是何等的寵愛,捧手心裏,放在眼裏。
她想,她是真的好愛好愛他,才會這樣嫉得心都痛了。
她也知道為什麽顧元柳的不顧一切了,在情愛麵前,所有的聰明隻是一個虛有其華的影子。
到底也是想看看,他愛她有幾分,他能做到什麽樣的地步。
她畢竟還是正宮皇後,不是他說廢馬上就可以廢,後宮世代以為,都是製衡著朝政的一些因素。
他要怎樣,他要六宮無妃,他隻想要瘋狂地要杜暖暖一個嗎?弦,這有可能嗎?
心情平息了一些,沿路的風光,怎生看著怎生的慘敗。
“話兒,似乎很久沒有去看看前皇後了。”
“皇後娘娘要去那偏落的地方嗎?”
“去,為什麽不去,越是偏落的地方,本宮越是喜歡去呢。總是藏著很多的秘密啊,多令人欣喜。”
信步而致,還沒有到就先聽到敲木魚的聲音,一個小宮女行禮跪在地上,她不曾看一眼就進去。
裏麵顧元霜年年如一日,正在潛心念著慈悲經。
她坐了下來,在她的麵前恣意地看著她。
“曾經你是顧家人人最寵愛的公主,都知道你以後是要做皇後娘娘的,太後姑姑也對你極是親,可顧元霜,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假慈悲,你以為你口口聲聲念著佛經,敲著木魚,就能消彌你過去作下的惡嗎?是你,你讓我摔到水裏去,我差點淹死,可是我娘敢說什麽?連個屁都不敢放,我隻能夜裏哭。
是你,是你亂放藥,讓我吐了三天,差點就沒有死去,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有資格得以進了宮,可顧元霜,我真的好恨好恨你啊,你拿什麽來彌補你做下的錯,你以為這裏念著,就可以消彌了。”
越說,越是恨。
可是顧元霜並不理會於她,還是慢有條理地做念著。
“可你卻沒等人人將你恨之入骨入骨,就已經從高位之上退了下來,顧元霜,你以為你可以逃掉這些嗎?”
她冷笑,一張臉猙獰地看著顧元霜。
顧元霜合上經書,雙眼平靜地看著她:“阿彌陀佛,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於。皇後娘娘,我的業已是在報,而你的業呢?皇後娘娘,收手吧,為時不晚。”
“嗬嗬,收手,你胡說什麽,你想汙蔑本宮什麽,本宮什麽都沒有做。”
這樣張狂,這樣失了理智地來這裏,若不是她心裏極是不平,又是什麽呢?
顧元霜看著醉藍這樣,心裏忍不住長歎。
連醉藍都變成這樣了,那個很靜,很膽小,甚至是不敢多說一句話的醉藍,老實得讓人覺得不存在的醉藍,都可以變成這樣,如果當初自已沒有急退而下,不聞不問世事,現在的她又是怎麽的麵目猙獰,看了隻怕也是不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