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二度囚禁

  我現在的處境，和前幾天薑誌剛囚禁我的時候沒有區別。


  我居然會這麽蠢，乖乖送上門來，讓薑誌剛再度囚禁。


  來不及多想，我環顧四周，發現我的包又不見了。大概是薑誌剛趁我睡著，偷偷拿走，並且瞞著婆婆給書房從外麵上了鎖。


  我四處尋找可以撬開門鎖的東西，卻一無所獲。看來薑誌剛學聰明了，難怪我要進書房前他說書房有些亂，要幫我整理一下。


  雖然心裏對他有幾分警惕，但書房的確不整潔，而我又有一些潔癖，就讓他去收拾了。


  看來，這門從裏麵是打不開了，我隻能伺機求助一直疼愛我的婆婆。


  我呆呆地坐在書房凳子上，一直等到天亮，薑誌剛端著早餐進來了，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地讓我多吃點。


  我警惕地看了看他手裏那碗粥，當然不會那麽愚蠢去吃，隻問了他一句，到底有沒有良心，他和我在一起五年，僅僅是為了要一個孩子嗎？


  “我對你當然是真愛了，不然怎麽會想跟你生孩子呢？”


  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著我，眼睛裏快要滲出蜜來。


  他端起粥，舀了一勺，很“貼心”地吹了吹。


  我冷冷一笑，推開他打算喂到我嘴裏的粥。


  他皺著眉頭，一副擔心得不得了的樣子說了句老婆你不吃飯怎麽行，會餓壞肚子的。


  我惡心得快吐出來了，哪兒有心情吃他遞過來的飯。


  “薑誌剛，這粥恐怕不是給我喝的吧，你是怕我餓死了，沒人給你生孩子吧。”


  他繼續頂著那張以前我非常受用的麵孔，語氣一如既往的深情。


  “老婆，我愛你，當然希望你給我生孩子了。”


  天大的笑話，這個男人到了現在還在裝他絕世好男人的樣子。


  他把粥端起，微笑著走到我麵前，一把抓起我的下巴，隨即就要將滾燙的粥往我嘴裏灌。


  我使勁兒撲騰著，要是真的被他這麽一灌，我就算不被燙死，也會被嗆死。


  我看準他的要害，一腳踢了上去，他捂著被我踢到的地方蹲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我趁機跑出書房，大喊婆婆，直到看到她出現在我麵前。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婆婆麵前，抓著她的衣服，聲淚俱下地求她幫幫我。


  婆婆一邊安慰我，一邊將我扶起，我才稍微收住了眼淚。


  “夢潔，乖，好好在書房待著，別想離婚的事情，跟誌剛好好過，生個孩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婆婆那張漠然的臉。


  “媽，你在說什麽？”


  她的表情平靜淡定，好像剛剛的話不是從她口中說出的一樣。


  我拂開她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媽，你兒子是一個同性戀，同性戀您知道嗎？他根本不喜歡女人，他就是騙我的！”


  婆婆臉色一沉，“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幹嘛讓誌剛娶你？兩個男人能生孩子嗎？”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看著她那張若無其事的表情，我問出了最不想問的話，“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和薑誌剛合起夥兒來騙我？”


  她默認了我的話，隨後就提著菜籃子，跟以前一樣出門買菜了。


  王淑芬走後，我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到薑誌剛走了過來，用手拍了拍我的臉。


  “要不是我媽提出我必須找個女人結婚生個孩子，你以為我為什麽娶你？”


  他重新將那碗粥遞到我嘴邊，強迫我喝下去。


  我根本無從反抗。


  滾燙的粥灌進我的嘴裏，灼燒著我本就破掉的舌頭。那粥順著食道流入胃裏，燒得我五髒六腑像被丟在開水裏滾過一般痛苦。


  整整一碗粥被全數灌入我的胃裏，我嘔著，卻怎麽都嘔不出來。


  “這才是我的乖老婆，不吃飯怎麽懷上健康的寶寶。”


  他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幹嘔的我，拿著空蕩蕩的碗走出去了，不忘將書房緊緊鎖上。


  直到他走出去，我才放聲大哭起來，絕望得像被拔掉翅膀的鳥，等待墜亡的那一刻。


  我這才意識到，我在這個家裏，一直都是被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