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惆悵萬分
他頭也沒回,“理由呢?”
“我……”
我剛張口,準備跟他苦口婆心地講一些咱倆身份懸殊大,我配不上他這一類的話來,他卻淡淡地打斷我。
“如果還是原來那個配不上我的理由。你就可以不說了,因為根本不成立,我不接受。”
我去,這下子我該說什麽?
我慌了,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著拒絕他的理由。
可是他那麽帥,又優秀又專情,我能有什麽理由拒絕他呢?
頭疼。
或許是有些氣急敗壞,我幹脆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賀川一下子將車停了下來,“夢潔,你這是幹什麽!”
我頭也不回,“我要下車。”
他將我重新按回座位上,眸光微暗,“你不要衝動,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我不動了,坐在座位上直視他的眼睛,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承認我之前可能有點衝動嚇到你了,如果我們發展太快的話,你肯定會不適應,但是沒關係的,我可以等,哪怕再讓我等五年……”
賀川的臉很好看,麵部線條溫潤柔和,怎麽看都覺得很完美,完美得無可挑剔。
可是他卻神情哀傷地坐在我旁邊,窗外的路燈燈光投影在他的臉上,泛出瑩瑩的光來。
“這樣吧,我也不會太勉強你,明天我就要去澳大利亞出差了,會離開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給彼此一段時間冷靜下來好不好?等一個月以後,我仍然不會放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和你在一起,等那時候,你再做決定,好不好?”
什麽?他要出差了?還走那麽久……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至少我知道我是極其舍不得他的,可是現實在這裏,我無法逃避。
“好。”
我忍住要哭的衝動,為了防止自己在他麵前哭鼻子丟臉,匆匆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故意將頭埋得很低,走了許久,快到轉角的時候,我猛然回頭,看到他的車子還停在路邊,車燈熄了,他趴在方向盤上,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睡覺。
我知道,我把他給傷了。
看到他難過的樣子,我也很不好受,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卻隻能忍著眼淚往家的方向走……
唐駿一晚上都沒回來,我猜想他應該忙著跟他的溫柔鄉做“深度交流”的事呢,所以也就沒打電話給他,自己一個人草草煮了碗麵,吃了睡了。
第二天一醒來,發現手機多了一條短信,是賀川,他說他上飛機了,讓我多保重身體,不要考慮太多東西。
我盯著屏幕上那短短兩行字,思緒萬千,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回什麽,最後隻能打了短短的一個字。
“好。”
回完賀川的短信,我重新躺回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回想著他趴在方向盤上的樣子,雖然隻是個模糊的影子,可是卻分明那麽悲傷。
怎麽會到了這種地步呢?
我覺得頭痛,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公司上班了。
今天沒有唐駿送我,我擠了二十多分鍾的公交車才到公司,在那個諾大的沙丁魚罐頭裏獲得自由之後,我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公司,終於趕在上班前的一分鍾刷上了門口的考勤卡。
進了辦公室,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我僥幸地拍了拍胸口,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唐駿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我仔細揣摩了一下他說話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上去沒有多大的問題。
“好的。”
掛了電話,我就起身往總裁辦公室裏走去,隻有唐駿一個人在裏麵,他正在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一支鋼筆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翻飛,靈活得很。
“唐總,你叫我?”
他點了點頭,“一會兒有個洽談會,你跟我去一趟。”
我點點頭,“好。”
於是,在上午的十點二十分,我和唐駿兩人就已經到達了會議現場,然而我看了一下,全是清一色的亞洲麵孔,哪裏是需要讓我翻譯的節奏?
果然,這裏全是清一水兒的中國人,而我,堂堂一個翻譯,竟然幹起了秘書的工作,為他們端茶倒水,順便播放個PPT什麽的,全場不停歇,無聊至極。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了,唐駿再次開著車把我給載了回去,在車上,他的嘴角一直都有著一抹不太明顯的微笑,讓我感到很是驚悚。
車子在三環路上下來了,一路暢通無阻,在拐過一個無人的路口時,他忽然踩了一下刹車,車子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