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不能再誤會了

  我考慮再三，因為我和賀川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錯過，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他講清楚。


  幾乎是雙手都顫抖了，我給賀川回了一封郵件，在郵件裏，我讓他今天下午兩點去遇見等我，我會和他解釋清楚。


  信一發出去，我的手心都已經是滿滿的汗漬，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會不會來，但是我知道，如果沒有做這些，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等了一上午，都沒有等來他的回信，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來郵件了，是他的。


  “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我激動得快要叫了出來，隻能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一次決定，而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一定要把握好。


  特意畫了一個很素雅的淡妝，我很滿意，因為這樣子看起來和我上大學時一樣，五年過去了，還好我看起來仍然是幹淨，年輕的。


  快到咖啡館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坐在落地窗邊的賀川，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幹淨利落的碎發垂在額前，側臉很清秀，一雙眸子如同黑曜石，仿佛能透過你的眼睛看到心底去。


  進了大廳，他的目光掃過我，如同三月春風一般溫柔，隨即就站了起來，衝我溫潤一笑，“昨天就在這裏，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來。”


  我紅了眼眶，哽咽著撲進他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賀川，我也不想和你失約，可是……”


  他拍拍我的背，“好了，你不用向我解釋，現在你能來就行了。”


  整理好了情緒之後，我和他麵對麵地坐在了一起，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憂傷，望著我的時候又欲言又止。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想說什麽？”


  他稍稍抬眉，眼睛裏含著心疼的光。


  “聽唐駿說，你……”


  我一愣，隨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了，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然後我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他很生氣，也很難過，尤其是在聽到薑誌剛打我的那一段，將手中的馬克杯驀然一停，咖啡猛地震蕩，灑了一桌子。


  “太過分了！夢潔，你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人？實在是……實在是男人中的敗類！”


  和賀川認識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發這麽大的火。


  而且還是為了我，他才會變成這樣。


  我心頭感動，衝他溫和一笑，“賀川，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緊擰著眉頭，“不，我一想到你曾經這樣被人對待過，我的心頭就一陣刺痛，那種感覺，就好像在這裏紮下了一根針，可是那根針在裏麵，我拿不出來，心髒每搏動一下，那裏就疼一下，讓我記憶深刻。”


  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說情話的男人可以這麽動人，他的溫柔仿佛能融化我整顆心，讓我無力抗拒，溺死在這片浩瀚的海裏了。


  “所以，後來呢？夢潔，是唐駿救了你？”


  我輕輕點頭，“是，當時隻有他肯上來救我，還因為我，被……被薑誌剛咬傷了。”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將那句話說出口，“夢潔，看樣子，唐駿對你是真愛，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愛到骨髓裏，他是不會願意為了你來冒生命危險的。”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怎麽可能？如果他愛我，還會不顧我的感受，讓我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強上我嗎？別逗了。


  我腦子有點亂，一時間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夢潔，其實我好羨慕他，能在危難時刻來救你，”


  賀川的眸光黯淡，神色裏是說不出的憂傷。


  “如果當時在現場的人是我又該多好，至少我也能豁出去救下你，哪怕最後感染了艾滋又怎樣呢？總比我永遠地錯過你強。”


  我的眼底漸漸地浮起了霧氣，“賀川，你不用自責的，你那時候還在澳大利亞……”


  “真的，如果你們沒事就好，如果你有了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一個男人，不能在自己女人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算什麽男人！”


  聽他說完這些話，我心裏也挺不好受的，唐駿雖然也很好，但是他花心，那種人讓我很沒有安全感，讓我怎麽放心地和他在一起？

  可是賀川……


  我想起了那該死的病，眼神也痛苦起來，“賀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最後查出來沒有得病，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